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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醍醐灌顶般大体学会了这首歌,他却连谱子都没看到。 F班在最后排,虽然位置很拥挤,但谢殷身旁还是被留出了一个真空带。谢殷像是没注意到周围人故意远离似的,安静站在原地,专心听旋律和周围人唱出的歌词。 大家学习的氛围很好。导演组指挥摄像师架起长.枪短炮对准他们认真学唱的脸,慢慢从两边经过。同时,导演在现场仔细观察,时不时指向几名初评级表现亮眼的选手,摄像机也跟着他指点的方向,转向了他们。 突然,导演在人群中看到了两手空空的谢殷。 顶着差学生人设的练习生还敢这么嚣张?自然是要让你的形象更加鲜明,才能衬托出其他人。 导演的手一指,摄像机立刻就朝谢殷转过来了! 几声幸灾乐祸的轻笑——所有人都盯着歌本,谢殷罚站似干杵着的样子太突兀了,在专心致志的众人间仿佛一个游手好闲的不良子弟。 摄像师越过他面前的两排,就要拍到了!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蹿到谢殷身边:“我们合看一本吧。” 谢殷微微一怔:“谢谢。” 他们落入画面时,谢殷和丘牧合看一本歌本,看上去只是在一起练习而已。 丘牧替谢殷松了口气,心刚刚放下。 忽然,全场歌声戛然而止! “官老师好——” 官澶换了一身宽大的深紫色休闲西装,没有扣子,透出黑色内搭。一条细金链充当发带,将长发松散地束了起来,半垂在肩上,和青丝绞在一起。他的漂亮是锐利的,长眸薄唇,如色泽妖冶的浓茶,明知有毒却能勾人喝下去。 他走进练习室时环视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你们刚刚跟着李老师学唱了全曲,接下来我会教一些重点部分。我先听听你们现在唱的水平,确定哪些部分是需要我教的。一个班一个班来,站开。” 他的语气很和缓,不急不慢的,但因为他向来是严肃优雅的大前辈形象,满场练习生大气不敢出,低眼乖乖排好站位。 丘牧的脸色一下变了,焦急地转头:“我们要一个个站开唱让老师听到每个人的声音。这样一来你看不到……咦,你人呢?” 谢殷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F班最后面。 丘牧:“你怎么躲在后面了?” 谢殷没有回答,微微蹙眉,用眼色让丘牧小声些。 “F班的,不要嚼耳朵。” 官澶突然抬头,拿歌本指着后排。正好,他的目光落到谢殷身上。 ——记得谨言慎行。 ——劝退。 谢殷呼吸一滞,恹恹别开眼睛。 丘牧等官澶转向别人时才悄悄凑过来说:“你没歌本怎么唱啊?” “我没关系。” 他们开始学唱不过两个小时,能看着歌本唱好已属不易,更何况还得记歌词、将两者结合。而且主题曲难度很高,A、B班对着歌本唱完之后一个个面如土色。 丘牧怀疑谢殷甚至没有完整看过一遍歌词,犹豫地说:“我有认识在A班的练习生,他刚才唱完,我短暂借一下……” “F班的排开。” 来不及了。 所有摄像机都跟随官澶对准了他们,练习生们安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官澶慢慢踱步走到谢殷跟前。所有的摄像头跟着他,一并将谢殷纳入镜头。 “歌本呢?” “我不用歌本。希望能得到机会表现自己。” 语音未落,满座哗然。 《星程》已经播出了6季,练习生们坦言自己想要表现机会已经被认为是非常正常的了,这能证明他是一个努力、有实力且有野心的预备艺人——野心在练习生身上从来不是贬义词。 但,他是“谢殷”,做出这般表现只剩下“野心”。 众所周知,谢殷是没有“努力”和“实力”的。 官澶的歌本轻轻在他肩头打了两下。谢殷低头看肩膀上的歌本,视线一路沿着它转移,看到那只手、胳膊和脸——深邃的眼睛要将他钉穿,它们的主人似乎正在脑内播放谢殷成为全场笑料的样子。 如果那样的镜头被剪入正片,上热搜是肯定的。 这算“再弄出争议”吗? “加油。”官澶微挑眉梢,没再多说。 托官澶的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导演组更是发现了财富密码。黑料热度最高的练习生不自量力地展示自己。这可是个炒话题、拉流量的好手段,至于用来拉流量的练习生后面会怎样,他们从不关心。 不仅是摄像头,就连收音麦都离谢殷近了一些。 谢殷听到了嗤笑声,眼睛一抬,正是之前在走廊上打过照面的两个绿衣男。 F班开始唱了。这个班的练习生普遍基础差,大合唱只能勉强听出个调子。A段相安无事地平淡度过了,但导师的眉头开始紧缩。 主题曲Bridge段有一个很难唱的转音,之前几个班都唱不好,到了F班注定是惨案现场。 然而,预期之中的走调并没有出现。 其他班的练习生面面相觑。耳朵尖的倒是发现了端倪。 “有人领着唱。” “是谁?” “听不出来。不过F班有人唱的好也有可能,他可能是因为不会跳舞才被分到那里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