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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渐明的身子渐渐靠了过来,他声音清脆,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我从今往后,只听jiejie一个人的祷告。” 姜照月掐了掐宋渐明嫩的出水的脸颊,“我才不会有祷告呢。” “海王大人,请您发发善心,平定这次水患吧,老朽原意折寿十年。” 颤颤巍巍的老人从怀里掏出半个发愁腐朽的苹果来,他浑浊的双眼对着苹果仔细看了看,又在衣服上来回擦拭了好几遍,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在了贡台上。 “你看,人间还是有好人的。” 姜照月坐在案台上晃着腿,“即便自己已经垂垂老矣,也想着燃尽自己最后的光来照亮他人。” “话说,陛下让你回东海,是不是要你平定水患啊?” “陛下说,在其位谋其政,我身为东海王,就必须履行东海王的指责。” 宋渐明从袖口掏出明黄色的手令。手令很简单,三言两语匆匆就能说完。 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几句话,姜照月愣是看出胁迫的意味在。 “谁愿意当这鬼王爷了,这不是白打工还没工嘛。” “有工钱。” 宋渐明又掏出一份圣旨来,这份圣旨可比那手令规整的多。玉玺封条一个都不少,姜照月眼睛都看直了,她不由得发问,“这是什么?” 她伸手要拿,谁知宋渐明还坏心眼地举高了手。 姜照月拿不到,自然气的要抬腿踹他。 “jiejie,你求我我就给你看。” 要是按照平时,姜照月肯定早就嬉皮笑脸地求他了。但是现在看着这小鲛人故意捉弄她的神情,姜照月的那股叛逆劲儿又出来了。 她磨着后槽牙,阴森森地开口,“你要是不给我看,我就不让你睡在我的床上。” “孰轻孰重,你要想明白哦。” 她笑的无辜,却一下子抓住了宋渐明的命门。 宋渐明咽了咽口水,乖乖地摊开手掌,“给你看。” “陛下答应了事成之后要惩治姜家,替我母亲和东海讨回公道。” 姜照月捏了捏宋渐明的鼻子,喜笑颜开,“怎么样,开不开心呀。” “虽然我知道我们茶茶就算不用皇帝,也能自己给自己报仇。” 宋渐明弯下腰,埋首于她脖颈,还时不时用亮晶晶的眸子瞅着她。 这幅样子,分明就是求夸的意思嘛。 姜照月轻轻抚着他的头发,问,“这就是你答应治理水患的条件吗?” 宋渐明点点头,仍然不说话。 “咱们家茶茶越来越聪明了,居然会谈判了呀。” 宋渐明的耳朵蹭的一下冒了出来,显然得了夸奖十分高兴。 然而他偏偏又不将这高兴表露在脸上,反而扭着头咬着姜照月的耳朵问道:“那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为什么要用这么正经的语气问问题? 姜照月捏着他的耳朵将他的脸转了回去,她轻轻拍了拍案台,一脸正色。 “海王殿下,快点认真听你臣民的祷告。” 头发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身子转过身去,他似乎是不舍,又缓缓转身深深地看了案台上摆的唯一的一个腐朽苹果来。 清脆的声音自地面响起,红润光亮的大苹果滚到老人脚边。 “是海王殿下听见了我的祷告吗?” 案台上,宋渐明高坐其中,他纤长的眼睫微微下垂,遮住了一半的眼睑。他的脸上明明没有过多的神情,可是姜照月却偏偏从他的眉目间也瞧出了些悲天悯人的圣洁来。 也许答应治理水患,并不仅仅是为了沉冤昭雪。 宋渐明,其实也舍不得东海黎明,天下苍生。 他也是海底的王,也敬爱着他的百姓。 姜照月一把跳下神坛,她假装没有看见宋渐明藏在背后的手指,也假装没有看出他心里深处的那些小心思。 她只是搀着他的手,带他走遍云来镇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坐在高高的树上,遇见修筑堤坝的村民,就偷偷使些法力将堤坝修筑的更加牢固。 他们漫步在田野之中,瞧见被雨水冲倒的庄稼,也会偷偷贴个符咒许愿来年谷物丰收。 “这是东海的水草,可供食用。” 宋渐明被众人围在中心,他似乎还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一直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姜照月。 “大家放心,这些东西味道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总能填饱肚子。” 姜照月没忍心,一把将宋渐明拉了出来。 “你怎么脸都红了啊?” 宋渐明抿抿唇,小声回答,“人太多了。” 村民们连连感谢,期间有个抱着一堆水草的小男孩突然抓着了宋渐明的衣角,小声地问他,“你是海王殿下吗?” 海王殿下? 居然真的有海王这个称呼? 姜照月蹲下身子,笑着给小男孩手里头塞了一个贝壳。 “是也不是哦。” 她的面容温柔又宁和,小男孩哪里一时有些怔住,挠了挠后脑勺慌忙跑掉。 “什么叫是也不是?” 宋渐明蹲下身子,抓了一把细沙问她,“难道我不像一个王吗?” 他轻轻挠着姜照月的手心,继续追问,“还是天下王族都如裴瑜一般?” “你知道海王在我们那里是什么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