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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冷笑连连,一双乌黑眼瞳此刻发红,与白日里的柔弱美人判若两人。 “上了青鸾山的人都得死,?打扰我和……方郎的人也都得死。” 花影勾着血红的唇咯咯笑了两声,笑声在寂静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凄凉又诡异。“不是好奇这座坟墓吗,?那就下去好好看个够。” 霎时间地动山摇,?姜照月只感觉脚下尘土飞快的震荡,慌乱间,?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牢牢护在怀里头。 而坟墓外地动山摇只是片刻之时,不久尘土翻新,?又是一派宁和景象。 “影儿?是你吗?” 清润声音自身后传来,花影闪过一丝慌乱,她眼睛即刻恢复清明,?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轻轻扶额,?不甚柔弱。 若是姜照月他们此刻在外头,?定然能认出来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便是已经死去的方修士。 “外面发生了何事?”方竹探头去看,?却被花影柔柔拦住。花影搀着他的胳膊,?脸上神情缱绻。 “几只野猫闹的动静罢了,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安歇。” 夜深寒凉,?方竹取下披帛替花影盖好,“也对,你身子弱,莫要受了风寒。” 花影面上笑着,手却背到身后偷偷将那墓xue封死。 而墓xue里的姜照月只感觉空气稀薄,?泥沙飞扬。她撑着脑袋爬了起来,却见众人趴在各处,都有些昏迷不醒的意思在。 “这花妖还挺狠毒。”姜照月呸了一口,她拍了拍脸上的泥沙,又探了探众人的鼻息。 “我怎么感觉他们像是中毒了?” 宋渐明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听见她问他这才点点头,“的确是花妖的毒。” “是那碗桂花栗子粉膏!” 姜照月从包里头翻出几颗解毒药丸,也不知道这寻常解毒药丸对这花妖的毒有没有用,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也吃了那碗粉膏,为何我没事?” 宋渐明瞥了她一眼,然后他飞快地低下了头,纤长的睫毛还轻轻颤了颤。 这小鲛人的脸怎么突然就红了…… 姜照月心中一声不妙,就见宋渐明缓缓抬起头,若有若无地看了它一眼,轻声说:“因为我给你渡气了,鲛人唾液也有解毒之效。” ……还能这样吗? 宋渐明看着姜照月徐徐走进,脸上还挂着让人心生亲近的笑容。他的心不由得开始荡漾,视线也不自主地跟着姜照月走。 “那你可不可以把他们都亲一遍?” 宋渐明眉心跳了跳,他似乎不大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反复抬眼多次方才确定姜照月的意图。 她居然把他当成一个解毒机器? 宋渐明腾的一下站起来,却见阿简缩在角落闭着眼睛假寐。阿简睁开一条眼睛缝,指了指自己的唇,意图十分显而易见。 宋渐明眼睛闪了闪,看了一眼姜照月,然后理了理衣衫,慢条斯理地走到众人面前。 “那我想一想该先亲哪个。” 不是吧,这小鲛人还真亲? 鲛人是世界没有道德吗!怎么可以想亲谁就亲谁? 眼见宋渐明的头颅越来越低,姜照月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我想了想,花妖是个低阶妖物,她的毒也很常见,一颗解毒丹够了,别坏了你的清誉。”姜照月伸手戳了戳宋渐明的胸膛,“鱼要讲鱼德!” “不是你让我亲的吗?” 宋渐明重新坐在角落,他一边擦拭着鞋子上的灰尘,一边幽幽叹了一口气,“我无名无份的,讲什么鱼德。” 宋渐明本以为姜照月会像平日一样糊弄过去,谁知道她今晚却是神色认真地问他,“你想要什么名分?” 宋渐明楞了楞,转头看向阿简。 这狐狸只说让他要名分,可没教他要什么名分啊。 姜照月嗤笑一声,心里也明白这小鲛人对人间的规矩是一点也不懂。她还说宋渐明这几日怎么感觉会了很多东西,没成想都是和阿简这只半吊子狐狸学来的。 洞里的人渐渐苏醒,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似乎更稀薄了些。姜照月脑子隐隐发痛,她静下心来仔细思量,觉得这花影将他们扔下来绝对不只是想闷死他们。 刚刚事发突然还未曾注意,现下燃了烛火细细地看,却是发现这墓xue的精巧之处来。 刚刚的女尸随着他们一起滚了下来,不知道这是用了什么法子,尸体居然能够至今不腐,音容笑貌都保存的极好。 然而就是这样宛若真人的一个死人,却让大家心中平添害怕。 “你不感觉这姑娘死的有些奇怪吗?” 姜照月再大胆也不敢直视这具尸体,她匆匆看了一眼便将人交给了裴瑜。裴瑜蹲下身子,仔仔细细查验了一番,也说:“这姑娘浑身上下没有大的伤口。” “她是被凌虐致死的。” 锁在角落的姜青青突然开口,她半闭着眼睛指着女尸体的腹部,指了指已经发黑的一汪血水。 “如果你们再往下看一看,就会发现她是怎么死的了。”姜青青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小步靠近。她点了点女尸的手腕处的深褐色绳印,“这是屠夫常用的绑法,在青州一带十分盛行。我……我幼时也被这么绑过。” “你幼时被绑架过?” 姜青青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那时候母亲刚生了弟弟,家里没人照顾我,我偷跑了出去被土匪抢到了山上。我……我自从那以后就极为讨厌男人,我父亲给我寻了一只狐狸,说是母的,可谁知道化形那日居然是只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