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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轻轻笑了一声,她笑完便见姜惊语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这位便是三meimei吧。” 姜惊语扯了个笑,不咸不淡地招呼着她,“先进去吧,父亲已经等候多时了。” “宋渐明,等会你就躲进摄灵珠里头哈。” 姜照月弹了弹宋渐明的脑袋,怕这个傲娇的海王不肯躲进去,便又道:“我先摸清情况再放你出来。” 说完她将宋渐明蠢蠢欲动的大尾巴又重新塞进了衣袖里头。 现下姜惊语是没仔细打量她的,等会去见什么父亲,肯定会发现她有一只灵兽,说不准宋渐明的鲛人身份就此暴露了。 “可是我担心你。” 宋渐明别过脸,悄悄用尾巴遮住了自己脸上的神色,生怕姜照月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感受到姜家有很大的灵力波动,你那么弱,我怕会连累我。” 是滴是滴,这口是心非的小鲛人说什么都对。 姜照月将宋渐明盖在脸上的尾巴扒拉开来,看见他一张脸被捂得通红,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可是我也担心你呀。” 担心自己太弱会照顾不了你,担心自己还会像上次一样弄巧成拙一不小心伤了你。 宋渐明眼睫飞快地颤了颤,然后他咻的一下钻进了摄灵珠里头。 摄灵珠内,恢复真身的宋渐明有些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鲛人一族天生体寒,一颗心犹如冰霜从不异动。 可是为什么…… 他会突然砰砰砰一直跳个不停? 而且他听到姜照月说,她担心他。 他突然发现,感情好像是双向箭头。 他害怕姜照月在姜家遇到苛责,姜照月也在害怕他在姜家有所损伤。 虽然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宋渐明不得不承认,当情感得到共鸣的那一刻,他居然由内而外地升腾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他慌忙坐下了屏息调神,幼年形态的鲛人灵力实在是太不稳定,他居然会因为凡人的三两句话而扰乱了心神。 “宋渐明,等晚间没人了,我再放你出来。” 宋渐明的心神再一次乱了。 因为他开始渴望夜晚,渴望姜照月脖颈处的那一片温暖。 姜家是个好几进的大宅子,走廊间曲折回环,来往皆有好奇下人对着姜照月一行人指指点点。 姜青青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宅子,她只觉得姜府的一处院落都要比她云来镇的整个家都要大。 她生平第一次有了些局促的感觉,这感觉并不好受,于是一路上她只能低着头乖乖跟在姜惊语的后面。 她又忍不住地偷偷瞥了瞥姜照月,却见她犹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自在,不由第心中又生出了些羡慕。 若她也是青州姜家的正统血脉就好了,或许今日来到这里也不会感到怯场了。 走了大约一刻钟才见到那位神秘的青州姜家家主,也就是姜照月的生身父亲。 姜照月仅有的那点耐心早已消耗殆尽。 她并非这身体的原身主人,自然也没有那么深的情感桎梏。 只是她仍然想去看看她这名义上的父亲,也算替这原身了却心愿了。 姜远山负手而立,他的身前是姜家各位先祖的令牌,然而他并不祭拜那些先祖,反而是对着角落边的一块灵牌敬了一炷香。 若是姜照月没有看错,那上头写着的可是姜氏夫人宋氏之牌位。 那可不就是她母亲? 于是姜照月双手合一,学着姜远山的样子虔诚地上前拜了拜。 姜远山回头,看见她来了,也不惊讶,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倒是个有孝心的。” 母亲好歹生我养我一场,自然比不得有些生了不管的。 姜远山见姜照月软眉细目,还以为是个面团性格,谁知道一上来居然就呛他,当下气得不轻。 “姜照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是姜家的家主,是整个青州的权利顶峰,你见了我,不叩拜,反而指责我?” 是姜家的家主,是青州的掌权人,却唯独不是她的父亲。 姜照月心中升起莫大的悲哀来,为自己也为这姜家的女儿而感到悲哀。 她懒得再多加争辩,便抬眼瞧了姜远山一眼,“那姜家主喊我到这儿来有什么事?” 姜远山瞥了她一眼,然后缓缓道:“姜家有三个去晴方书院的名额,我给了宗族的其他弟子们,你倒时候别同他们争。” “不过你这筑基的修为也去不了上京那等地方。你且在青州读两年书,我到时候为你挑个好人家便是了。” 姜远山用下通知的口吻命令着姜照月,说罢他看也不看这个多年未见的女儿,只摆摆手吩咐道:“后院你母亲替你安排了屋子,你去休息吧,没事就不要出来了。” “此番召你回青州全是圣上的恩赐,你幼年被断在修行上难以有成就,往后你也不必太精于这一门。” 回来的路上姜照月被气的发笑,明明是这姜家的人来接她,怎么她来了又摆出这副态度、 真当人人都对这晴方书院趋之若鹜吗? “jiejie,别气。” “你要是真生气,我今晚就让海水掩了他的床……” 宋渐明探头探脑地从摄灵珠里头钻出来,因为过于小心谨慎,反而走的有些摇摇欲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