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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用手搂着她的腰,实在是有些暧昧。 而且别以为她没发现,这个小鲛人的头在她脖颈后头越凑越近,仿佛小狗似的嗅来嗅去。 “jiejie,我如今只是个虚无灵体。” “那也……”姜照月咬了咬唇,居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好吧,是她思想龌龊了。 小鲛人只是喜欢闻花香,他有什么错呢? 孩子只是个灵体,她又吃什么亏呢? “娘!” 小姑娘穿着新衣裳,苗姨教她给自己扎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啾啾,她立马高兴的又蹦又跳。 “怎么出门一趟,你捡了一个女儿回来?” 姜照月撑着脑袋坐在床前,这一路上被这个小丫头吵得心烦,闻言她赶忙和苗姨抱怨道:“原只想带只小鲛人回来,谁想带了个大麻烦。” “是摊上麻烦,还是自己愿意接收这个麻烦?” 苗姨笑了笑,仿佛看透一切似的。 “今夜你心神有些不定,还是为前事困扰吗?” 苗姨是从姜家跟到云来镇来伺候姜照月的,也是自姜照月醒来后第一个相信这身体里头已经换了个灵魂的人。 所以姜照月一直将这苗姨视作知心人。 姜照月没有说话,她抬头凝视那一轮明月,都说明月共人,那么在另一个世界的她所照的,是不是也同样是这一轮明月? 都说人如云烟散去,若真能这样,可就太好了。 夏日的风不论怎么刮都是带着一股燥热的,枝桠间的知了叫个不停,耳畔稀稀落落的还能听见远处嘈杂的人声。 这样纷扰的环境,思绪却愈发静了下来。 热闹向来是其他人的,宁静才属于自己。 或者说宁静才是最好的,它意味着不被打扰。 虽说世间欢喜再不予你,悲忧却也不会再扰你。 “我过得不是很好。” 姜照月顿了顿,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故事简单,可是似乎又不太好一笔带过。 她垂下眸子,思索了片刻。 苗姨不说话,只是侧耳听着她说,十分认真的样子。 她无声的双眸里头仿佛含了无言的鼓励,姜照月忽地就有了信心。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轻飘飘地说:“我打小是个孤儿,原以为去了很好的家庭,谁知他们只是将我当作一个任意差遣的工具。” 其实苗姨算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关心她的人,当她深陷深渊之时,曾无数次幻想,若有一人拉她出泥潭,她会做何反应。 或许会将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倾吐为快吧,或许会因为这难得的善意而潸然落泪吧。 可是当一切都来临的时候,她却并没有那么大的情感波动。 姜照月用近乎克制的语调平静地诉说着一切,除了微末欣慰,欣慰还有人能念着她的从前,并无多的感情。 她的情感仿佛一丝一毫,一点点的被耗尽完毕了。 姜照月蓦然有些心累,又有些解脱。 情感维系实在是麻烦,与其庸人自扰,不如看的透彻。 出乎意料的,苗姨并没没有表露同情,她只是轻轻道了一句。 “如今日子在你手里,一切变数皆是你自己所定。” 小小浪花被投入一旁的琉璃瓶子里,宋渐明从屋内阴影处缓缓飘入。 “待我恢复力量,保你一世无虞。” 这个小鲛人又在提醒她做任务了。 淦! 明明只答应了复活鲛人复兴东海的大任务,结果宋渐明硬生生分解为炼化真身,恢复力量等一系列小任务。 狡猾的鲛人! “五行由天生,万般山河定。” 宋渐明闭眼凝神,不过须臾指尖便已经缠绕了莹莹水光。 姜照月只看见宋渐明伸出手指对着空中不知道写了个什么字,屋外的那条小溪瞬间就爆破了起来。 “鱼!今晚有鱼吃了。” 不知道躲在何处的小傻子一溜烟蹿了出来,她光着脚踩上池塘边,然后用自己瘦弱的身子吃力地拖着一条肥大的草鱼。 夏日的阳光蒸人,也将人熏得昏昏欲睡。 不知什么时候姜照月已经轻轻阖了眼,脖颈间的摄灵珠发出幽蓝色的光,冰冰凉凉的甚是舒服。 “这是何处” 空荡荡的大殿之上入目皆是纯净的深蓝色,除却几张茶几小椅,整个大殿空无一物。 姜照月往上头走了走,却发现坚固的冰块将她困在这小小一方天地。 她伸出手擦掉冰块上的雾气,却被里头封锁着的金块珠玉亮瞎了眼。 这儿莫不是什么海底的宝藏? 若是得了这些宝物,莫说一万金,就是千万金也是使得的。 随着她拍动墙壁的节奏,靠在墙壁一侧的珠宝渐渐掉了下来,也露出里头的样子。 满天风雪掩盖了大半物件,在这样的皑皑白雪之中姜照月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小鲛人。 他的面容比之白雪还要苍白,露出的小半截鱼尾也失了光彩。 她忽地一阵心痛,脱口而出,“宋渐明!” “jiejie,我在这儿。” 姜照月回头,却发现宋渐明正一脸无措地站在她身后。 他歪着脑袋看了看姜照月,又往里头瞧了一眼,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