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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脚下。”善法伸手拦在季清面前,低头一看正是个用血画成的小阵法。 这宅内的邪祟真是放肆,□□的就敢把这些邪物显现出来。善法不知念了什么咒,那阵法的颜色越变越浅,最后凝出一缕黑烟,阵法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尖利突兀的笑声,呕哑刺耳,笑的比哭还难听。 不过这吊诡的笑声只出现了短短几秒,很快也消失了,大约是这阵法中的一丝邪意。 这正说明,这里真的是有邪祟的,闹出的那些人命恐怕也是真的。 季清试探着问:“小师父可有看出这邪祟究竟是什么?” 善法收回视线,轻声道:“未曾。” 善法既没有戳破身份,季清就心安理得的被他护着,一路躲过各种符咒阵法。 待二人进到内院,见一房间,季清便从善如流的把善法拉进去,笑意盈盈道:“小师父,我记得这间房里供奉了佛像,妖邪难侵,先去里面看看吧。” 毕竟也是季清的新房,书生死后季清常常来这里看,这里的一切都是书生亲自设计摆放的,鸳鸯书画、镇邪雕刻、四季花园……全都是书生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书生死前他没来得及看。 书生死后,季清将此地一花一木全都深深刻在脑海里了。 季清的表情实在完美无缺,没有露出半分怀念来,善法却像是感觉到了季清深埋于心底的感受,深深地看着他,最后开口低声道:“施主,你的执念太深。” 季清却嗤笑一声,道:“并非执念。” 这他可不认,妖是万万不能摊上执念的。 妖不是人,有七情六欲,一旦染上任何一种执念,便是万劫不复的开端。 那么多因动了心动了情,最后却没落得善终的妖精。 季清自认不是那种可怜的妖精。 于是季清说,“没有执念,只是念。” 善法见他嘴硬,也没追问,只道:“相由心生,施主可曾后悔?” 季清不爱与人这样文绉绉的讲话,做生意时花言巧语、恭迎附和也就算了,平时说话不愿这么端着,但这毕竟是刚刚保护过他,又没有戳穿他身份的僧人。 于是季清不想敷衍,他绞尽脑汁想出来一个说辞,道:“拿这颗铃铛来说,我并不钟爱它的声音,我钟爱它的声音象征的意义。” “我并不钟爱这依山傍水的美景,我钟爱能自由选择观赏风景的权利。” “我钟爱我的选择。亦从不后悔?。” 过去的事情率性而为,依照着心情,自然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他能选择出来的,都是当时看来最好的选择了。 可是话说的简单,显得他很不在意,毫不怀念一样。 明明字里行间都是回忆。 季清极力掩盖,善法却看的分明,不后悔,不代表没有执念。 这里是书房。 季清进门就看见侧面那堵墙专门用来供佛龛,佛龛里的佛像慈眉善目。 佛像千奇百怪,甚至各个地方都不同,反正没有人见过佛,有人认为佛是金刚不坏身,自然俊美无匹,有人则认为佛是凶神恶煞的镇邪长相,总之各有所求。 季清于是忽然好奇起来,转头去看善法,“小师父,你们寺庙的和尚,都如你这般好看吗?” 僧人常见,但好看的僧人不常见。 善法的气质似空谷幽兰,常年在佛前侍奉,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如紫檀散发的清香,他眉目低敛,总是安静的站在一旁,却默默的惊艳了韶华。 善法道:“并不。” 季清笑了,奇怪道:“你这是承认你自己好看?” 善法双手合十,真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房间里的灰尘味道有些重,光束透过窗柩照进来时,甚至能看见光束里漂浮的细粒,缠绕又惨淡。 佛像隐匿在阴影中,闭阖的眉眼忽然微微张开了些,弧度细微,没有人发觉。 善法站在季清对面,站在窗前,优雅宁静,像是知晓所有已知事物的命运,他就这样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这僧人的五官越看越熟悉,季清的心狂跳起来。 怎么之前未曾发觉呢? 也许是因为过了太久,生活里的杂事太多,已经许久没有记起书生的面庞来。 但此时此刻,这个充满了书生的味道的地方,关于他的回忆在季清脑海里不可遏制地涌来。 季清脑子里一团迷雾,其他什么思绪都被丢开了,他眼里只有面前这个人。 别的暂且不说,僧人那唇和那双眼生得出色:那双唇不描而红,鲜红似血;那双眼眸如墨点白瓷盘一般,摄人心魄。 一个僧人,怎么生了这样一副多情的脸?当这双眼睛注视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那是深情脉脉。 只是他这身平凡僧袍,使他看起来更超凡脱俗。 而僧人没有什么温度的眉眼,使那几分流转的情意冻结起来。 又不像了,书生不是这样的,书生从来没有这样清冷的眼神。书生对他一直都是温柔体贴。 季清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像是在透过善法看其他什么人,他想寻找到那个人。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视线下沉,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不听使唤。 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僧人担忧的话,“施主当心,这房间里有幻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