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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话

    姐妹俩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古云裳问:“你们家是什么样的?平时都是如何过日子的?”

    “就是很普通的农户啊。不过我们家在我们村里算是大户吧。毕竟我们到乡下去时, 还带了不少银子, 前几年,家里日子也还过得去。”柳玉琴笑道。在她接手这具身体前, 真正的柳玉琴的日子其实也不算太差,家里的生计不用她cao心。

    古云裳听柳玉琴讲他们一家的日常, 讲些过去的事情,听得非常仔细,还问:“那后来呢?”

    柳玉琴细细说道:“瞎公他们一家人种地,我和我奶奶就照顾我娘与我两个弟弟。只不过,我娘每年都要花大笔的银子吃药, 还有就是我两个弟弟,因为是双生子,养大也不容易,也极耗银财。家里坐吃山空,几年后就花光了当初带来的银子。后来, 我娘与我奶奶都过世了。我没办法就只得带着我弟弟他们种田。这几年家里日子也慢慢好过了。我与叶子和陈三主要是种菜卖,一年也能赚不少银子,足够我们姐弟三人的开销,我就把他俩都送去念书了。”

    “你真是能干啊。我好佩服你。”古云裳说。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说实话,也幸好家里还留下了点产业,我家有大片的荒坡地,我就开出来冬天弄了暖棚种菜, 还开了一片果园, 现在除了卖菜之外, 还有果子产出和水果罐头两样收入。”柳玉琴又说。

    古去裳听得都快要入迷了,只恨不是立马就去体验一下柳玉琴的生活。这于她来说,完全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一种她完全想象不出来的生活。从小她就有种观念,种地的都是穷得没办法生活的下等人,比如他们家庄子上的人,又穷又没见识又蠢,可是柳玉琴身上哪里有一点儿也这种感觉,人家活得不知有多逍遥呢。

    “哎,我的生活与你完全不同。我小时候天天都在学这学那,可却没学过如何种地。”

    她生活的环境与柳玉琴完全不同,她虽然算不上大家闺秀,但总可算得上个小家碧玉,再加上罗家和刘家都是有底子的人家,刘老太太对女儿的教育十分看重,她娘琴棋书画样样,经商理财样样都会,自然也会如此去教养她。

    “为什么罗老太太如此不喜你娘?”柳玉琴小心地问。她是特意问这个问题的,她看得出来古云裳对罗老太太害死刘氏,非常不解,这件事令古云裳非常痛苦,甚至完全无法排解,她也没搞懂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其实表面上我娘与她关系还不错,至少外人都认为罗家婆媳和睦。甚至朱氏都经常恨她对我娘好呢。”古云裳冷笑着列举了几件事给柳玉琴听。

    有教养有能力的妇人其言行举止,自然样样都不落人下风,做任何事情都处理恰当,是非常讨喜的人。罗老太太其实一开始是非常佩服儿媳妇的,但是所谓婆媳就是天敌,特别是她寡妇养大了儿子,把儿子当命根子,听不得人说她儿子半句不好听的话,也见不得儿子眼里有其他的女人。

    更何况她是典型的重男轻女代表,在她眼里,男人就是废物也必需得到女人尊重,女人天生就必需跪在男人面前。所以儿媳妇的能干,很快就令她不爽了,在她的引导下,原本听妻子话,在慢慢改变的罗废物,很快就在亲娘的暗示下,对妻子各种挑刺,夫妻两的感情也渐行渐远。

    总之,罗家的这对婆媳表面上,十分和谐,其实暗地里互相都非常看对方不顺眼。古云裳也能很清楚地感受得到她娘的痛苦,特别是后来刘氏死后,她更是听过不少罗老太太如何折腾儿媳妇的事件,所以她才会如此防备罗老太太。

    “你说她这样做,于她有什么好处?”古云裳痛苦的问道。她完全想不通罗老太太的思维。

    柳玉琴看过不少婆媳争斗的小说,电视,甚至同事们的口述等等,反倒比古云裳更加明白罗老太太的心理。

    说穿了,罗老太太这样的寡妇,就和现代人所说的那种寡母养大儿子,把儿子当丈夫看的女人很相似。因为她早早失去了丈夫,又生活在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中,从骨子里就认为儿子是天,已然代替了丈夫的位置,任何一个女人来当她的儿媳妇,她都会认为是来与她抢儿子的。何况在她眼里,儿子突然间心里眼里只有另一个女人了,她如何受得了,肯定是想方设法地破坏这个女人在儿子心中的地位啊。

    这就与现代人所说的,一个家里不能有两个女主人一样。罗老太太就是不想家里有另一个女人能主事,儿媳妇在她眼里不过是儿子的一件玩物,为这个家传宗接代并且侍候儿子的。

    柳玉琴现在倒是明白了,为什么罗废物后来会娶朱氏这样一个女人了。显然罗老太太觉得这样的女人,才不会影响她的地位。可是,罗老太太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没本领的女人,什么事也办不成还不说,还偏偏能把她儿子哄得团团转。

    可见罗老太太早死,与心里这股子说不出口的气有很大关系,她完全就是气死的嘛。这真是自作自受啊。

    不过这样的话,柳玉琴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她想了想,才说:“这样的婆婆,与任何一个媳妇儿都搞不好关系的。她不止不喜欢你娘,也不喜欢朱氏吧?”

    “是的。她经常骂朱氏的,都骂些极难听的话。比如蠢货,比如猪脑子,就只长了一张脸等等话。她其实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朱氏。”古云裳答。

    罗老太太在罗家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朱氏虽然受罗废物的喜欢,但他还不敢为了朱氏与罗老太太起冲突,最多只是在一边劝劝,再不就是在朱氏哭哭啼啼时,安慰她几句,更多的时候,他是干脆躲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呢。

    而且罗老太太骂朱氏,并不会直接骂她不要脸,勾引男人之类的话。她都会挑朱氏办的事来骂,罗废物也无话可说。因为任何管理家务的事情朱氏也确实办得不好。在这一点上,罗老太太完全辗压朱氏。而且每每这个时候,罗老太太还会提起刘氏,说要是刘氏这件事会办得多利索好看等等。以至于朱氏以为罗老太太十分喜欢刘氏。其实呢,罗老太太只是通过刘氏来打压朱氏而已。

    不过罗老太太的法子显然也起了作用,朱氏虽然蠢,但认真学的话,也不至于什么事也办不成,但一有罗老太太并不想让她真的办好,抢了自己的地位,二有古云裳在一边暗搓搓搞事,所以朱氏越办越差,最终完全失去信心,干脆还放手不管了。

    罗老太太一面培植古云裳与朱氏打雷台,一面死死抓着罗家的管家权,还以为自己能长命百岁呢,最终却一场小小的风寒都没抗过去。就连古云裳都有些想不到,还说:“她身体一向好,骂人中气实足,每天吃的饭比朱氏还多呢。哪里想到还是早早死了。”

    “我看啦,她多半是被气死的。”柳玉琴冷笑道。

    “为什么?”古云裳惊讶地问道。

    “因为你娘太能干,她怕自己在家的地位不保,后来就特意挑了个样样都比你娘差,却只空有一张脸的朱氏,就是因为她不会让罗家有另一个女主人,但又想让儿子开心点,毕竟男人都爱美女嘛。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能被她捏在手心里的朱氏,却偏偏能哄得她儿子昏头转向,所以她就气死了啊。”柳玉琴说。

    “所以说,朱氏其实是她自己挑的。我就我那个一向没主意的爹怎么就这么巧还挑上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呢?”古云裳恍然大悟道。

    “所以,你就别想这些事情了。你看一报还一报,她是活该,罗家落得现在的局面,都是他们欠下的债,在给你娘还债呢。”柳玉琴又说。

    古云裳仔细想了想她的话,最终不得不很赞同她的观点,说:“你说的对。本来她要是好好对我娘,罗家最起码也能保持着衣食无忧,举家和睦。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哪能象现在这样越过越差啊。”

    虽然没有去打听过罗家的现状,但大家从钟玉山的只言片语中,大就知道罗家现在的日子极难过。当然了,一个不事生产,一个不会经营,两人还只会花的当家人,罗家的落魄中显而易见的。想到这些,她也就释然了。从此以后,罗家又与她何干呢?世上也再也没有罗大姑娘与罗子兴了。

    “从此以后,我们就只剩下你家这一门亲戚了。”古云裳有些伤感的说。古代人重家族,古云裳从小又深受这些影响,离开罗家真是迫不得已。就是再见到刘度之前,她都还在想恢复罗姓的事情,也只有在得知罗老太太害死她娘后,才真正死了这条心。

    但那些打小就形成的观点,那些离开家族,成了一个陌生人的不安,也深深地影响着她,她害怕自己出了狼窝又入了虎xue。突然多了一门正经的亲戚,令古云裳很是觉得安慰,而柳玉琴又如此能干,令她那颗七下八下的心,也终于落定了。就好象自己终于又有了一个依靠一样。

    人啊,再能干,总也希望有人能在适当的时候,借个肩膀给自己靠靠的。这对于古云裳也好,对于柳玉琴也好,两人都有同感。

    “我也只有你们这一门亲戚啊。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还很近的呢。”柳玉琴抱了抱她,笑道。一方面,柳家姐弟的母亲是古家姐弟母亲的亲姑舅表妹,另一面方,柳家姐弟的父亲还与古家姐弟的母亲是同父姐弟。两重血缘关系跌加,比起正经的亲兄弟姐妹也差不了多远了。

    “是啊。当初我外祖母同意把表姨嫁给庶子,也是看上这份血缘关系了。可惜的是,事情总是不能入人意,反倒还多起了波折。”古云裳感叹道。

    “哎,我们别想这些过去的事情了。人啊,要往前看。”柳玉琴连忙说。

    “对的。还是你比我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古云裳连忙说。

    “哎,你们马上要和我回家了。我们先商量一下说词,我想,我就说你们是我爹的jiejie的孩子。因为远嫁,多年音讯不通。我这次出门就是因为得到消息,去找你们的。而你们的娘早已经过世了,爹三年前也过世了,得知外祖母舅舅舅母都已经不在了,特意和我回来祭拜,同时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柳玉琴说。

    “行。就这样说,反正实情也差不多。”古云裳同意了。

    “哎,我弟弟们见到你们肯定很高兴。”柳玉琴一想到这点,就觉得很兴奋。

    这几年,她虽然一直忙碌着日子也越过越好,但内心深处的那份寂寞,却也无从说起。叶子和陈三虽然也是她的朋友,但他们毕竟是男人,不止是男女有别,还有身份地位上的差距,有些话,她也不可能与他俩说。现在多了一个有共同语言,有些方面比她强了不少的古云裳,令柳玉琴十分兴奋,觉得总算有个知心朋友,可以说说心里话了。

    “别说他们会开心,我们也一样啊。我和弟弟也一直希望能有个亲戚走走。你是不知道啊。朱氏每次带女儿去,我那两个继妹都会特意叽叽喳喳,很是得意。不过是就是气我们姐弟没有外祖家走。虽然她们每次去,都会生一肚子气回家。但就算这样,我们姐弟也会羡慕。”古云裳说起这件事就觉得好笑。

    朱氏每次带女儿回娘家,大包小包恨不得连家都搬过去,但以前有老太太管着,她能带的东西其实也是有定数的,看着多,其实都不值钱。后来她当家,依旧遵守老太太的惯例,甚至还会故意克扣。

    所以,朱氏母女三人每次回朱家,回来时别说头上身上戴的首饰要被摸走一两件,有时候连好衣服都要被刮走呢。所以,朱氏的女儿其实非常不喜欢回朱家。

    但有外祖家走,和没有外祖家走,还是不同的。所以朱氏的两个女儿,每次回外祖家都要在他们姐弟两人面前炫耀。弄得罗子兴非常羡慕,他小时候还想跟着一起去呢。不过不止她不敢让弟弟去,就是罗老太太也不敢让唯一的宝贝孙子离开眼前。所以,罗子兴一次也没有去过,后来他稍微大点了,古云裳又在一边耳提面命,罗子兴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

    再后来,他自己也明白了,就不再提了。可是每次被两个继妹一搞,他还是会很生气,不止一次问她:“jiejie,jiejie,我们的外祖家呢?”

    这也是古云裳下定决心要找刘家的原因,不止是为了给她撑腰也是为了寻找亲人。也幸好她走了一步戏,罗子兴遇上了柳玉琴,才有了后头的这么多事情。她们姐弟也多了一门正经亲戚,同时柳玉琴也多了一门正经亲戚。

    听古云裳提起这些事情,柳玉琴笑道:“这一点,我们姐弟三人还是比你们姐弟好。我们虽然生活艰难些,但身边没有人时刻来恶心你,也不用费心力与这些人周旋。我们就一门心思在想多种点菜,多种点田,多收点粮食,多赚点银子。”

    “所以,我觉得你比我有本领啊。我要是处在你的位置上,只怕得饿死了,还别谈养弟弟呢。”

    古云裳怜惜地看着她的手,说。柳玉琴的手,因为长期的劳作,比较粗糙指关节也比较粗大,一看就是劳动人民的手。

    “嗨,不过是各有所长罢了。我要处在你的位置上,一样也玩不转啊。我这个人啊,就是烦那些说话做事非得转几个弯,机关算尽的人。和我就要有事说事,有话直接说,不然我还听不懂呢。幸好我生活的环境单纯,没有这些勾心斗角。”柳玉琴笑道。

    “那你的两个朋友,叶子和陈三呢?”古云裳又问。

    “叶子是钟玉山的主子。从下属你就应该能发现其主子肯定也不凡了。叶子是个很聪明的人,对了,他长得十分俊俏。我们三人的事情,多半是他拿主意做决断。陈三嘛,是个开朗活泼的人。大大咧咧的,长得也挺有男人味的,我其实蛮喜欢他的性子。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的。”柳玉琴回答道。

    听柳玉琴的话,古云裳忽然觉得柳玉琴好象对这两个男人都蛮喜欢的。她想了想,又问:“他们对你呢?”

    柳玉琴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才回答道:“我想他们一开始只是觉得我可怜,想帮我一把。后来接触多了,感情自然慢慢好了,我们三人现在亦兄亦友吧。”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评价三人之间的关系。

    古云裳看了她几眼,又说:“你一个姑娘家与两个男子关系这么好,多少还是有些不便的。以后不管是你,还是他们谁,成了亲,这份关系就不好保持了。”

    “这个问题还早啊。我成亲还不知道是几时的事情呢。他们俩也一样。到时候再说呗。”柳玉琴不以为然地说。

    “你这个年纪也该说亲了。你以为自己还能当女孩儿几年啊?”古云裳笑道。她觉得柳玉琴在男女之情上,还完全没有开窍。就不知道那两个男子是何想法?说实话,她对叶子和陈三非常好奇,不当只是因为叶子算是她的主子。

    她总觉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之间,不能有纯粹的友情,因为很容易变质,或者渐行渐远。世俗对女人本就苛刻,她还没听说过,哪个女人与一个男人是好朋友。别人一说,都会说成红粉知已。这话其实不是个好话。对男人是骄傲,对女人却是嘲笑。

    她本来是想试探一下柳玉琴,再从她嘴里问点这两个的消息,没想到柳玉琴完全是个不懂事的家伙,还说人家大大咧咧的,自己不也一样。这个年纪了,她有时候能干得象只老狐狸,有时候又天真的象个小孩子。古云裳真是有些摸不准柳玉琴的性子了。

    “嗨,就我这身份,想嫁人也是很难的。不过我也无所谓,而且现在柳吉柳祥还小,我怎么着也得养大他们,才能谈自己的婚事吧。而且你想想啊,合适我的男人也罕见呢。”

    说到这里,柳玉琴突然想古云裳比她还大了几岁呢,连忙又说:“对了,对了,你前面不是有一门亲事的吗?怎么样,对男方的感觉如何?还想不想再续前缘?”

    古云裳脸红了,轻啐了她一口,又正色地说:“咱们这是私下里说说话,你这样口无遮挡也就罢了。要是这话给别人听到了,口水都能淹死你呢。以后可不要开口就说,什么男人,亲事,缘分的鬼话了。这些都不是女孩子家该说的话,不然,不止你倒霉,甚至会连累你的弟弟呢。”

    古云裳这一副大姐的模样,令柳玉琴不由地就正经起来了,说:“我知道的。在外人面前我也不敢说这些啊。我就是好奇你前面不要都要订亲了吗?”她还担心古云裳心里对那男人有情呢。

    “我以前有意向订亲的那户人家,其实我根本就对他没印象。不过是她和对方家里商量好的,觉得门当户对吧。我就算真嫁给他了,日子也不过是和罗家的差不多过吧。其实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古云裳回答道。

    她对这门被朱氏搅黄了的亲事没有可惜之处。虽然她与那个男子见过两面,那男子的家势也还不错。又不是私定终身两情相悦的,哪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何况现在她都不是罗大姑娘了,就算放不下,也得放下了。

    柳玉琴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与那男人也没什么感情基础,不由地松了口气,笑道:“这么的人,不嫁也无妨,以后再找个好的。”

    古云裳又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姐妹两都是苦命人,没亲没长的,这亲事也只有自己来cao心了。我嘛,虽然比你大,不过我现在古云裳的身份,反倒比实际上还小,也不是很着急亲事。你嘛,本身也还小点,还能再拖几年。”

    还能怎么着,她对婚姻没有期待,对前途也很茫然。甚至她比柳玉琴更惨,她现在的身份都是别人给的,婚姻估计也该会是一桩交易。

    “就是,得过且过呗,大不了就不嫁了,当个老姑婆也没什么不好的。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多舒服啊。要是遇上个渣男,恶心婆婆什么的,还真不如自己一个人过呢。反正,我们都有弟弟,还养大了他们,到时候,他们总得给我们养老吧?”柳玉琴又说。

    古云裳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恩,这样想好。大不了以后我们姐妹俩凑个堆,你又有银子,咱们找个地儿盖个房子,身边留两个人侍候一下,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是吧,这样一想,男人算什么,于我们都是浮云。”柳玉琴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