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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撑着脑袋看向商鞅,眼波流转,充满兴味,显然对商鞅口中的世界好奇极了。 商鞅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向简时。 祁邪也发觉到了,立马眨巴着眼睛看向简时。 向来对小崽子疼爱有加的简时哪儿会有顾忌,大手一挥道:“以后他就是阿邪的先生了,阿邪以后可得跟先生好好学习,莫要偷懒知道吗?”到时候想知道啥,直接问就是了嘛,反正都是自己人。 祁邪:“嗯,阿邪定会好好学习的!” 简时:“真乖。来,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祁邪:“嗯,哥哥也吃。” 商鞅:“……” 呵,这神秘力量究竟是看中了眼前的齐王什么?竟让他来相助?眼前这么一匹大尾巴狼就看不到吗? 望着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的一大一小,商鞅的心彻底有了抉择。 饭后,简时将小崽子赶出偏殿,与商鞅商谈齐国未来应该如何发展,以及现在自己的处境,又该如何脱离崇清等人的桎梏,心里那得意的小人儿可别提蹦跶的多欢快。 以至于简时现下理所当然的认为两千万人气值抽出来的大人物是完全忠心于他,等后来发现完全不是这般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 王宫一角的地底下,早就被废的某个密道内。 橘红色的灯火将幽暗密闭的环境照的格外明亮,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臭味。 原本被纪氏用来通往王宫的密道在事情发生后,便立即被人为的堵上了,但祁邪却是留着有大用,嘱咐人将其中一条密道疏通,改造成了囚室,内外派了专人把手,做刑讯审问用。 狭小的通道特意重新扩宽修筑,正中央的位置各种刑具林立,周围则是寥寥几个囚房,里面关押的无不是祁邪这段时日里捉拿到的各国探子。 正中央,一个鲜血淋漓,被吊在木桩上的男人看着转角处缓步走来的孩童,瞬间全身抖动,上下颚不断的咬合又松开,松开又咬合,终是忍不住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开口。 “啊……大、大人,求您饶了小的一条狗命,求您了……” “我知道的全、全都告诉您了,大人……大人……” “啊!” 尖叫声与求饶声在幽暗的环境里环绕,周围的囚房的几个被俘虏的探子皆是不约而同的往后瑟缩,手脚冰凉,却又只能被迫看着眼前这一幕。 被吊起来的男人哪里还有人的模样,一眼看过去,除了那双招子还未曾动过,其他地方竟是没有半块好rou,烙伤,刀伤,刀伤,可以说短短一天的时间,所有的刑罚都在那人的身上使过一遍。 “吵。” 祁邪发出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满是不耐。 秦耀上前一步,随手将拿起一块布帛塞进刑具上鲜血淋漓,不断哀嚎着的男人嘴中,弯腰回禀道:“回禀君上,已查实,此人乃夏王派来的探子,昨日才来的永邑,时日尚浅,应该没有打探到什么具体的消息。” “唔,唔唔……” 被堵住嘴的探子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疯狂点头。 若他知晓齐王如此深藏不露,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接下这个任务。 “是吗?”祁邪上前走了两步,作势要拿下他嘴中的布帛,就在探子露出喜色的时候,手指又抽了回去,抵在唇间,“孤最厌恶吵闹了,明白了吗?” 探子疯狂点头,就等着嘴里的布帛扯开,容他辩解几句。 下一秒,却是眼前银光一闪,脖间一凉,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赫!” 仅是留下一滩的腥臭难闻的血迹,与一具还留有余温的,不成人形的尸体。 周围的几个被捉的探子皆是浑身一凉,脸色煞白,望着祁邪的目光犹如见着最可怖的魔鬼一般。 不,魔鬼都比他要来的仁善! “既然消息都交代出来了,也就给个痛快。”瞥见周围还有一批未曾开口的囚犯,祁邪抽回利刃,毫不在意的说:“做探子就要做好性命不保的觉悟,你们觉得入了孤这地牢,你们……还有出路?” 微微上钩的语气让众探子浑身一凉。 这么些时日里,他们也未曾受到什么刑罚,反而眼睁睁看着比他们后来的阶下囚一个接一个的接受惨无人道的刑罚,其手段简直丧心病狂,极其血腥,饶是他们自小接受过抗刑训练的看了几天下来无一不心生胆寒。 刚混进来的探子,就受到了这般待遇。 若下一个是他们呢…… 死一般的寂静传染开,只闻得火星滋滋声,显得格外刺耳。 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脖子上,谁先出声便是下一个。 等了半晌,未见有人率先出声,祁邪也不生气,语气冰冷道:“既然无人开口,那可就别怪孤不给你们留个全尸的机会。” “秦耀。” “卑下在。” “前些时日孤给你的图纸,上面的东西可派匠人造出来了?” “是,还未曾动用过。”秦耀平日里沉默寡言,在审讯上却独有自己的一套方式,听见祁邪的提示,当即道:“主子放心,卑下定让这群不识好歹的脏东西主动开口。” 祁邪施施然的瞥了一眼,转了身便出了地牢。 哥哥的鼻子可比狗的还灵,他可不想沾了什么脏东西在身上,回头又得解释好半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