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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夫子说的这个别人其实是指礼部里的那些有经验的前辈,可沈蓉笙却想的更多。 “跟谁学?跟贺眠吗?”沈蓉笙原本木讷的站着,直到听见这句话眼睛才动了动,余光瞥着贺眠,笑了,“跟她学,跟她学什么,她有什么值得我学习的?” 贺眠完全没想到看热闹能看到自己身上,顿时觉得嘴里的花生米都不香了,立马挺直腰背,“跟我学怎么了?我那么优秀,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可多了。” “优秀?”沈蓉笙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论文章诗赋,我哪样不如你?” “论努力刻苦,你又比我多付出了几分?” “我之所以落得今天这个局面,彻头彻尾的输给你,全因为你运气比我好。” 要是没有陈夫子,就贺眠的那手烂字能考上秀才?如果她没考上秀才,就不会遇到后来的娄夫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机会跟着邹大学士学习,以及认识伯爵侯府的嫡次女甚至得到皇上的重用。 贺眠能有今天,全是有人相助。 再看看她,从头到尾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沈蓉笙将不满全都说了出来,“如果当初娄夫子收的关门弟子是我,我定然要比你做的还优秀!” 她的一番话听的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贺眠更是眼睛睁圆,直呼好家伙。 没救了,埋了吧。 感情她所有的努力跟刻苦,到了沈蓉笙眼里全成了好运气。 陈夫郎也是目露惊诧的看着沈蓉笙,怀疑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蓉笙吗。 怎么短短一段时间,竟跟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要陈夫郎说,失败了不要紧,被停职反思也没什么,毕竟年轻还有机会,谁也不会说看不起她。只要忍上几日等风头过去,谁还揪着她那点事情不放? 可沈蓉笙现在完全把过错全推在别人身上,根本没想过自己停职的原因是什么。 “蓉笙,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对不对?”陈夫郎说,“你就只是太难过了,才一时口不择言。” 沈蓉笙攥紧拳头没说话,娄夫子目光沉沉的看着沈蓉笙,“她说这话不是一时冲动,分明是积怨已久。” “你这是把自己不成功的责任全推卸给了别人,你有今天这个局面,难道不该自我反思吗?”娄夫子见过太多沈蓉笙这样的学生,微微摇摇头,目露怜悯,“你现在还年轻,有无限的机会跟可能,若是你抱着如今这个怨怼的心态,用嫉妒的目光盯着身边比你优秀的人,不想着自我提升,那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所成就。” “至于你说的我为何收贺眠为徒,主要是她帮我破解了我的一个小心结,你若是愿意,也可以试试。”娄夫子让人把当初贺眠解开的九连环拿出来,“我给贺眠一个半时辰解开它,如今给你两个时辰,只要你能解开,我亲自替你找关系让你当上礼部侍郎都行。” 娄夫子拦住想要劝她的陈夫子几人,语气淡淡的示意沈蓉笙,“你解吧。” 面前的九连环一环连着一环,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沈蓉笙没玩过这个,想着既然贺眠可以,那自己也行。她先是不信邪的摆弄了一会儿,结果逼的满头是汗,依旧没摸着任何门路。 两个时辰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等时间到了的时候,沈蓉笙连一环都没解开。 这是娄夫子给她的第二个机会了。 “贺眠肯定也不会。”沈蓉笙觉得这种难度的九连环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解开,这纯粹是娄夫子现想出来为难她的。 众人看向贺眠,贺眠啧了一声,跟沈蓉笙说,“你何必自取其辱。” 她将九连环拿过来,因为有上回的经验,这次解的相当容易,手指翻飞,环环碰撞,叮当作响。半个时辰都没到,贺眠就当着沈蓉笙的面,轻轻松松的将环打开。 贺眠把最后一环解开,拿给沈蓉笙看,微微挑眉,“瞧瞧,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当师姑,而你只能是师侄女的原因。” 她凭实力当长辈。 不可能! 沈蓉笙像是突然被人抽干了力气,险些没站稳,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个九连环,依旧不愿意相信,“你们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看她这个模样,不管旁人怎么解释,贺眠怎么证明,沈蓉笙都认定了她靠的不是真本事。 林芽听到这会儿都听出了脾气,疑惑的轻声询问,“让你承认自己不如jiejie就那么难吗?勇于认同比你优秀的人,这也是一种能力,连芽儿都懂的道理,你为何想不明白呢?” 贺眠能练出一手好字,除了申夫子跟陈夫子盯的紧之外,还有她自己的熬夜苦练。 那段时间贺眠恨不得睡觉都抱着字帖。 来到京城后,沈蓉笙每晚熬到什么时辰,贺眠又熬到什么时辰?这期间她还陪陈云孟出去过无数次,在沈蓉笙往陈云孟身上下功夫的时候,贺眠全在学习。 这就是差距。 “芽芽你跟她讲这些没有用,她听不进去。”贺眠已经熟练的掌握如何刺激原女主的方法,她走到沈蓉笙面前,叹息一声跟她说,“事到如今,师姑我也就不瞒你了。” 贺眠表示,“我就是运气好。” 既然沈蓉笙不愿意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连着两次都认不清自己的真实水平,觉得贺眠纯粹就是运气好,那贺眠就让沈蓉笙如愿以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