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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县令本欲收回目光,结果视线碰巧落在一个男子身上。 怎么会有男子? 白县令多留意两眼,才发现其中一个自己见过,是陈夫子的儿子,性格活泼似女孩,比自家殷殷要健康开朗的多。 另一个…… 白县令视线落在他细长漂亮的眼睛上,看着那张还算稚嫩的脸,莫名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 在哪儿见过呢? 还没等她想清楚,鹿鸣书院里的那群人已经走了。 主簿见自家大人怔在原地若有所思,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的却是刚出炉的案首。 这孩子这般年轻就是案首,前途无可限量啊,而且长得不错,跟她娘贺母当真很像。 主簿想着自家大人最近有心替少爷物色妻主,顿时想偏了。 “案首是贺府的嫡长女,配少爷倒也合适。”主簿说,“而且将来如果往上接着考,有大人帮助,她也会轻松许多。” 白县令本来还真打算替白殷殷选妻主。她想着儿子嫁了人有事情可做,就不会悲春伤秋了,至少不至于连下人除个草他都要念叨几句。 这两个孩子的文章成绩下来后都看过,她本来挺喜欢沈蓉笙的文章,因为更沉稳扎实一些。可到底太过于稳了,就显得有些平,不如贺眠的出彩有灵气,因此错失案首。 再加上沈蓉笙家世不如贺眠,思来想去,白县令都觉得把白殷殷嫁到贺家倒也不错。 她没直接把话说出去,留了个回旋的余地,毕竟也得先探探殷殷的态度跟贺家的意思。 白县令正好借着贺眠考中案首的机会,去了趟贺府。 贺母一早就派人去看过榜了,听闻贺眠中了秀才而且还是案首,惊的连鞋都没穿就下床出去了,反复问老竹,“此事当真?” “当真!真真的!”老竹高兴的脸上笑出褶子,“红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正是小主子的名字!” 贺母缓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先是表情沉稳的告诉贺父这事,也不管他如何激动,自己收拾整齐去祠堂上了三炷香,感谢祖宗保佑。 她让老竹去接贺眠回来,别的不说,好歹自家人要庆祝庆祝。 这么多年啊,她可算盼到这一天了。 贺父亲自去接的贺眠,连带着林芽跟贺盼都一起回府。 “我儿争气!”贺父眼睛还是肿的,说到这事又要喜极而泣。 他握着贺眠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秀才啊,以后见着县令咱们都不用下跪了。” 看以后谁还敢说眠儿蠢笨跟功名无缘! 想到自己来的时候白县令亲自上门的事儿,贺父皱皱眉。 妻主只匆匆的跟他说了那么一两句,说白县令突然上门肯定不仅仅因为贺眠考中案首,怕是有别的事情。 贺母从商脑子转的快,迅速分析一通隐约有个猜测,觉得白县令这次怕是为了她儿子白殷殷来的。 白少爷年龄跟贺眠相仿,加上贺眠中了秀才,这个时候白县令有这个想法也不难理解。 贺母把这事说给贺父听,是想让他先探探贺眠的口风,如果她没有意思,自己这边好方便回话。 “眠儿,你知道白少爷吧?”贺父拉着贺眠的手说,“就是白县令家的公子。” 白殷殷? 车里的三个孩子齐齐看向贺父。 贺父笑着说,“爹爹来的时候,白县令来咱们府上了。” 坐在贺眠身旁的林芽眸光微动,遮在袖筒里的手指慢慢攥紧,隐约猜到了什么。 贺眠沉浸在中了秀才的快乐里,“哦”了一声,“来就来呗。” 贺父见她没听懂,索性说的更直白一点,“眠儿,你也十五了,有没有中意的男子?” “大爹爹是要给大姐说夫郎了!”贺盼懂了,捂着嘴笑起来。 贺父以前挺不喜欢贺盼的,毕竟这是个魔王,又是徐氏生的。可这会儿听他头回叫自己大爹爹,倒是有些意外。 “什么意思?”贺眠还真没想过这事,她扭头看了眼林芽。 林芽抿唇看她,漂亮的眼睛里倒映着她茫然的脸色,一眨不眨。 贺眠没忍住笑了下,凑过去看他眼睛,“芽芽真好看,连睫毛都比别人浓密。” 她说着说着单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怎么又说到芽芽了,”贺父轻拍贺眠手背,让她回神,“问你白公子呢,你觉得白公子长相如何?” 这 直接说丑不合适吧? 作为重要男配,白殷殷长的自然不差,只不过病殃殃的,不符合贺眠的审美。 林芽也病弱,但林芽就比他好看,还比他讨喜。 “还……行吧。”贺眠沉吟片刻,谨慎的给出三个字。 她的“还行”落在贺父耳朵里就自动转化成了“好看”。 贺父觉得贺眠是害羞了,眸中一片过来人的了然,故意笑着问,“那如果让他做你的夫郎呢?” 做什么? 贺眠惊诧的看着贺父,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 做夫郎,就白殷殷? 贺眠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她有罪,请让她出家,而不是让白殷殷来制裁她。 她得多想不开啊才会娶白殷殷! 就是救苦救难也轮不到自己吧,这事去跟女主说,她温柔多情,肯定乐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