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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心情大好的剑圣觉得山里的石头都更圆润了。 他满怀信心地推开了纪飞雨住处的门:“儿子,看爹给你带了些什么!” 屋内空无一人。 屋边路过的小弟子没见过这种模式的剑圣,一个趔趄。 “阁主在对面。”小弟子抬手一指。 纪沉抬头,发现对面的屋子里堆满了金子银子还有各种天材地宝,剑阁最值钱的一堆东西里,躺着一个耀武扬威的红鸡蛋,而他儿子,正在含情脉脉地盯着鸡蛋。 “你在做什么?”剑圣很紧张。 “俞音说了,得富养。”纪飞雨义正言辞。 当爹的不如一个蛋,消沉的剑圣垂头丧气地走了。纪飞雨坐在高高的金山上面,给蛋里的小凤凰讲那过去的事情。 “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纪飞雨第一次见到俞歌的时候,说不上美好,但他从来都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剑阁,顾名思义,大家都修剑,当年大约是因为他话多,他爹被闹烦了,把他送到了南渊学宫,让他修心。 纪飞雨散漫惯了,自然是不太乐意,只好答应剑圣先去南渊看看,再做决定。 剑圣纪沉对南渊的评价很高,前往南渊的路上,给纪飞雨讲了不少南渊的历史,南渊儒雅的学风和严谨的规矩,是纪沉提到的最多的事情。大夏天的,烈日炎炎,翻了山,渡了江,西北剑阁的小少主纪飞雨终于和他爹站在了南渊学宫的大门口。 放眼望去,就是南渊历史悠久的学宫建筑。 学宫的长老,拉着纪沉,发自心底地为南渊弟子感到自豪:“学宫内弟子,皆是根基上好,沉心静气在此修行,阁主你看,向我们迎面走来的弟子们,身着南渊的月白色长衫……” 纪飞雨听到这里,向着长老指着的地方看去,看到了月白色海水中的一叶桃花。 那是一个穿着水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垂到腰际的黑发用火红色的缎带绑成两束马尾,在人群中格外耀眼,小姑娘正向他的方向跑来,扑面而来的江风把她火红色的发带吹得飘动起来。 纪飞雨以为自己看到了桃花。 “桃花”穿过人群,向他的方向跑来,越来越近,纪飞雨猝不及防红了脸,却发现“桃花”并非冲自己而来,因为那小姑娘的前面,还有两个身着月白色衣服的少年在奔跑。 “站住!”小姑娘耀武扬威,飞起一脚踢在前面人的后背上,那少年被她一脚踢倒在地,刚好摔倒在纪飞雨的眼皮底下。 少年的身上,刚被长老夸过的月白色院服的后背上,带着一个清晰的脚印。 小姑娘动作飞快,未曾罢休,伸出一脚,绊倒另外一人,这才慢条斯理地走上前,扯着其中一人的头发,逼他抬头看自己:“我问你,刚才在后山,你打杨霁明哪里了?” 那孩子哪里见过这阵势,嘴一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姑娘没得到答案,暴躁了,拎着剑鞘就要敲人家的脑袋。 剑圣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是站定脚步,围观了一场校园暴力。 长老终于疯了,大吼了一声:“俞歌!” “啊?”拎着别人衣领子的俞歌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学宫长老。 “去那边罚站。”长老怒道,“你看看你,成天花里胡哨的,像话吗?” 俞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冲目瞪口呆的纪飞雨笑了笑,临走时还不忘给地上两人一人一脚。 纪飞雨向俞歌走的方向看去,院墙下似乎还站着两个人,两人身形相仿,其中一人脸上带着黑白色的面具,明明那两人身着的都是南渊遍地都是的月白色衣衫,却要比周围人都出众很多。 “师兄,我来陪你啦。”俞歌当即要往墙角下冲,火红的发带与发丝缠绕在一起,路过纪飞雨面前的时候,发带夹带着清香,拂过了纪飞雨的面颊。 纪飞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莫名有些不舍,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上手抓住了面前飞舞过的两条红色缎带。 “嘶……”刚冲出去半步的俞歌被发带扯到了头发,来了个急刹。 纪飞雨手一抖,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松开手里的缎带,俞歌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长发散开,柔软地披在她的背后。 纪飞雨一时语塞:“我……” “你找死啊,你什么你!”暴躁如俞歌,当即抽出落英剑,漫天落花里,晶莹的剑刃上倒影出小姑娘清澈的眼睛。 求生欲让纪飞雨抬起寂寥剑,抵住落英的剑刃,魂却丢了一半。 “剑不错。”剑圣盯着俞歌手里的落英剑,两眼放光,示意纪飞雨出招。 父命难为,两个人在学宫门口畅快淋漓地打了一场,引得无数弟子驻足观看,直到饭点到了,俞音和秦霜寒才并肩从墙头那边走来,拖走了正在兴头上的俞歌。 “小黑,师兄有没有和你说,昨天有小师妹给他送了香囊,你说咱们师兄就是好看……” “就你话多。”俞音随口道,“成天找人打架,上次人家爹娘都找去三清山了,最后还得师父帮着你给人家赔礼道歉,说来也奇怪,师父修无情道多少年了,还得帮你料理一堆破事。” 俞歌还在对刚才的事情喋喋不休,丝毫没搭理俞音:“小黑,我和你说,那个师妹还让我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