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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高堂。” “二拜高堂。” “三拜高堂。” 她弯着眉眼扣紧了她的手。 云层中的天道看着俩人拜完,略一挥手,亮光退却。 皇帝第一个一脸激动地跑来问:“国师,这是?” “只是我父亲而已。” “是上神啊!”皇帝越发兴奋起来,招呼着各位大臣喝酒,雀跃的样子完全不像个一国之君。 罗凤鸣将阿沐牵回新房榻畔坐下,又塞给她一些桌上糕点:“等我。” 她步伐匆匆地走回宴席处,根据习俗,她需要每桌敬完酒才能回去,但刚到大厅,便听闻李琳琅今日在成亲之时,身体承受不住而亡。 她心中一跳,转瞬间到了新房内,遣退下人,用喜秤小心翼翼地挑开盖头。 揭开盖头的一瞬间,发饰叮啷乱响,姜轻沐抬起头来,红妆惑人,一双眼里微含雾气,却缓缓勾起唇,她轻声唤她:“罗凤鸣。” 罗凤鸣压抑住自己快要按捺/不住的心,红衫翻飞,一步一步走向她,她在她面前停下来,微微抬手撩开她额前珠帘,几乎满桌的喜烛照得她明艳动人,葡萄眼乌黑发亮。 她眸色渐深,将她发上沉重的发饰一支支取下,又缓缓问:“想起来了?” “嗯。” 姜轻沐轻轻点头,眼眶微热,缓缓身子前倾搂住了她的腰。 “谢谢。” “怎么谢?”罗凤鸣愉悦地取下最后一只发饰,又将自己的玉冠取下。 三千白丝倾泄而下,她心念一动,发饰消失,手中便多了两杯小巧的金盏。 醇厚的酒液清澈透明,姜轻沐微微昂头,松开她接过了其中一杯。 她撩开衣衫,与她并排而坐,稍稍偏身举起了杯盏。 两双含笑的视线交织,含了几分羞意,柔夷相/交,罗凤鸣身子前倾,与她一同将酒一饮而尽。 “罗凤鸣,我可能一辈子也报答不了你对我的好了。” 辛辣的酒有些上头,瞬间便将脸颊染红,姜轻沐身子前倾,将头靠进了她怀里。 杯盏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悦耳,她缓缓举起手,将手触到她的面具上,指尖轻拨系绳,黑色面具便掉落了下来。 是那张在她消散之际都拼命在脑海里描摹的脸。 美得动人心魄。 她本以为她再也见不到她了,却没想到她重新来到了她的世界,宁愿耗费毕生修为去撞向天道之力,来到她身边,替她找回命格,甚至甘愿再渡死劫。 好傻。 她望着她,眼里浮现雾气,溢满了遣倦温柔。 望进她渐渐深情的眸子里,罗凤鸣桃花眼微弯,忽然伸手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搂紧了她的腰。 “你……”姜轻沐连脖子根都染上了羞红。 引得罗凤鸣笑意更深,她微低头,微醺的气息便吹拂在她面颊上。 “那你准备报答几世?” “不叫国师大人了吗?” 她根本就是在逗她,姜轻沐不肯服输,咬了咬唇搂上她的脖颈,也昂着头将气吹在她唇边。 “不是已经报答了很多世了吗?”她眼中是真挚的深情,又微微弯起双眼更加凑近了她,声音惑人:“国师……大人~” 她阖上眼眸,吻上了她的唇。 罗凤鸣被她微微上扬的音调叫酥了身子,五指顺入她细软的发间,将她更加压向自己,边轻轻地回吻着她,吮/吸/碾磨。 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听到她渐重的呼吸,此时此刻,相触的唇便代表着最真挚的感情,代表了她们彼此热切的心。 心跳声仿佛重合起来,一道影子被跳跃的烛光照映在墙面。 罗凤鸣细细/密密地吻着她,将她缓缓放倒。 她忽然好笑地想起在许多个世界里,自己每到这时候都怕得要死,不敢面对。 “紧张吗?”蝴蝶一样的红装蹁跹落地,轻柔的问话声传出。 “严格来说,我们其实已经是老妻妻了,并且是很多世的……”窗外凉风吹起榻上红幔,卷起轻笑声,掩盖住相/依的两个人。 屋内忽的响起一声轻/哼。 姜轻沐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窗外溢进的紫光,她心中了然,只是双眼失/神地攥紧被面,从心而为。 喜烛的灯油从烛壁滑落到桌面,屋内的静谧感衬得呼吸音深重,只是红幔翻飞,卷着满屋馨香。 - 罗凤鸣睁开眼的一瞬间,窗外曦光照进红色帷幔,使得大红被面上的红色十分显眼。 昨夜,是‘罗凤鸣’和‘姜轻沐’的夜晚。 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转世,到昨夜,她终于彻底拥/有了她。 她搂紧了怀中人,忆起昨夜冷风吹进,温度不散,窗外逸进的紫光照亮了阿沐醉人的面容,一股醇厚的仙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阿沐成仙了,原来她们一直都是命中注定,从头到尾,因果循环。 如此,相依的未来,便还有很长,她会‘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 姜轻沐初初转醒,便被缓缓含住了唇,某位国师大人温柔至极,她声音微哑着笑,仿若呢喃:“我有些酸痛。” “我给你捏捏。” “罗凤鸣。”她被她挠得笑起来嗔她。 罗凤鸣只是吻了吻她的唇,笑着道:“你昨夜哭着叫了我一整夜国师大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