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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太监齐刷刷跪在面前,那么多人,却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只偶尔两个怕极的宫人隐约发出几声抽泣,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朕问你们话呢!”昌武帝目眦欲裂,若是身边有张桌子,他能一下把桌子拍散,“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知道的?” “回、回禀皇上。”一个小宫女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小得蚊子才能听得到,“太子用过晚膳后就出门逗蛐蛐儿了。奴婢想跟,太子不准我们去,说是太多人,他烦闷。” “你是说,太子是独自一人到了这里?”昌武帝沉声追问,目光中的压迫感压得那小宫女头低的更深了。 “是……” “废物!”昌武帝勃然大怒,手来回指着一众宫人骂道,“一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太子年纪尚小,怎能任他一人外出!” “奴婢知罪,皇上息怒啊。”这话一出,宫人们的呼喊又重新响了起来,原本死寂的空气一下又躁动起来。 “皇上,皇上。” 突然,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跑了过来。 一直跑到皇上跟前,那宫女才跪倒在地,连声喊道:“是瑾才人,瑾才人杀了太子!” “什么?”一直在旁边哀嚎的皇后听了这话,猛地扑上前,抓着那宫女的肩膀不住摇晃,“是瑾才人害了显昭?” 被她这么摇晃,那宫女两侧的头发甩气,露出了整张脸,这不正是瑾才人的贴身侍女,月雯吗? 月雯扬声喊道:“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奴婢刚刚见到瑾才人慌慌忙忙跑回荟萃宫。” “才人一身衣裳都湿了,问话也不答,嘴里只念着她不是故意害人的,念着念着就抱头尖叫起来。直到听别殿的宫女说起太子溺水之事,奴婢才反应过来,赶紧跑来了。” “我就知道!”皇后腾地站起,一口银牙都要咬碎,“皇上你可要替显昭做主啊皇上!那瑾才人,谋害皇上不成竟直接要了显昭的命,阴毒至此,怎可轻易放过!”说罢,她又掩面痛哭起来。 昌武帝闷声不语,目光阴冷如蛇。 “赐瑾才人白绫三尺,鸩酒一杯。”良久,他闭上眼。 瑾才人被赐死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当晚官兵就闯入瑾才人母家,将瑾才人全家老少以毒害皇嗣意图谋反之罪关押入狱。 太子早夭,加之少了瑾才人娘家这个得力助手,前朝果然大乱。 群臣上谏要求昌武帝提前选秀充盈后宫,以延续皇室血统为重。但远处南蛮进犯,近处流寇作乱,选秀一事只能搁置。 瑾才人被赐死,皇后失了儿子精神错乱,整日里胡言乱语非要宫人将太子带来,昌武帝看了只觉心烦,已经好久没有踏进东西两宫的大门了。 纵是后宫美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整日里不是唱歌就是跳舞,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昌武帝不来,她们有再多花样也没了用武之地。 这倒便宜了姜笛。 她本是皇后培养用来对抗昔日高高在上的瑾妃的一颗棋子,如今瑾妃丧命,皇后魂不守舍,昌武帝更是看都不看后宫佳丽一眼,姜笛也落得自在。 只是,姜笛最近多了一个毛病,就是对着院中的花啊草啊,屋里的花瓶杯盏能不言不语地看上一天。 尤其是院里的一个兰花盆栽,那是她母亲养了许久的名贵品种。姜笛进宫时,姜夫人为了解她的思家之苦,连带着准备的一众嫁妆送了进来。 沈伊伊知道她是怕再也看不到这些物什了,才抓紧着时间要把它们印在脑海。毕竟她们是要逃开,除了些用来换钱的珠宝首饰,其余东西都带不走。 跨步走到姜笛身边,沈伊伊把手背在身后同她一起赏花:“现在皇帝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他焦头烂额,倒留得你清闲自在。” “呵。”姜笛低笑一声,收回抚弄花叶的手指,“姜笛不是有福气的命,什么清闲自在,只是不想虚度最后这些时日罢了。” 她扭头看向沈伊伊,声音低了些许:“那绥平流寇到哪儿了,我们还有多少时日?” “三日之内,可攻至城下。”沈伊伊振奋了精神,在宫中待了这许久,终于得见曙光了。 姜笛有些意外,诧声问了一句:“这么快?” 旋即,她又自言自语回答道:“一路奔波至京城,费了月余时间,这倒也正常。” “是。”沈伊伊回首看她,“有什么想做的事,趁着这两天做了吧。” “我……”姜笛面色凝重,“皇帝杀我全家,现在我却一走了之,实在是,心有不甘。” “出了宫,我们只能东躲西藏,过着畏首畏尾的日子。而皇帝,坐拥这大好江山,可以继续对下一个姜家生杀掳掠。待后宫妃子再诞下一个皇子,他的江山便可代代相承,我父兄的杀身之仇,何时才能得报?”她咬牙切齿地说,满脸不甘。 沈伊伊眼波流转,抬眼看进姜笛眼中:“你想杀了昌武帝?” “……” 姜笛却又沉默了。她确实想杀了皇帝,为父兄,为母亲。但是,没了昌武帝,这江山社稷又要交与谁人之手? 眼下正值外族进犯之际,若在此刻皇上遇刺,届时民心动荡则与束手就擒无异。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沈伊伊开口了:“放心,昌武帝的江山再也延续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