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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一共九颗,不许偷吃,她哪舍得吃呀,一直放在冰箱里。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过两个春夏秋冬,那条小巷子,秦与陪她走了无数遍,早上接她,晚上送她。 有一天,他跟她说:晨晨,你长高了几公分。 是啊,长高了,也长大了,他们也快走到分别的岔路口。 十六岁的初遇。 十七岁的陪伴。 十八岁的成长。 十九岁的那个十月份,她和秦与已经读大一。 十一假期,她从学校回家,在爸爸的修车铺,她遇到了隔壁干洗店的小meimei。 小meimei幼儿园毕业了,今年上一年级,她当初送给小丫头的那两个玩具小熊,小丫头还当成宝一样收在那。 小丫头见到她:“jiejie,秦与哥哥呢?” 她:“哥哥去国外了。” 秦与如愿申请到他喜欢的那所常青藤大学和那个王牌专业,高考她正常发挥,考上了她心仪的政法大学,彭靖阳也在北京,他被保送到清华。 赵姝在苏城本地的一所大学读专科。 陆老师又从高一教起,听爸爸说,他每周依然来修车铺两三次。 几年下来,他已经能用熟练的手语跟爸爸交流。 姑姑在国外负责的那个项目,还没结束,听说差不多要到年底。 十一假期接近尾声,她明天返校,爸爸给她做了一些卤味,让她带给室友分着吃,在学校时,每次她跟爸爸视频,室友们用手语跟爸爸打招呼,说蒲叔叔,要好吃的。 室友们都是吃货,开学一个多月来,只学会这一句手语。 蒲万里看到了冰箱里的那串手链,用一个自封袋封起来,放在冰箱快两年半,【晨晨,这个手链的糖,过期了吧?还能吃吗?】 蒲晨:【爸爸,这个不会过期的,就放在这里。】 秦与给她的东西,从来没有质保期,永远都新鲜。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蒲万里送蒲晨去高铁站,出门前,他把女儿的行李再三检查,生怕漏带了东西。 蒲晨把充电器塞到背包里,【爸爸,没关系的,忘了什么你到时寄给我。】 这一次送女儿去车站,比上一次送女儿去学校,心里要舒坦一点,暑假开学那次,他不放心女儿离家那么远,怕女儿在学校受委屈,那段时间他整夜失眠。 看着女儿跟室友相处融洽,她们都格外照顾女儿,他的心才彻底回落原处。 到了车站,临别时,蒲万里问女儿:【陆老师去接你?】 蒲晨点头:【陆老师说他明天的车票回苏城,正好有空接我,再把我送去学校,爸爸你放心吧。】 她跟爸爸挥手告别,转身之后不敢再回过头看爸爸,眼前有点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 高铁驶离苏城,一路向北。 蒲晨找出眼罩戴上,靠在座椅里休息,思绪漫无目的地飘散,困意袭来,意识渐渐有点模糊,感觉像在做梦,但她又知道自己现在在去北京的高铁上。 在梦里,她梦到了秦与转来的第一天,隔壁班的同学在教室门口喊她:“蒲晨,陆老师让你过去。” 之后梦里的画面切到办公室,陆柏声接到一个电话,有插班生转来。 随即,她看到了转来的新同学,知道他叫秦与。 “课代表,班主任办公室在哪?”突然,秦与冒出这样一句话。 梦里的画面有些混乱。 她张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一急之下便醒来。 蒲晨呼口气,这个场景她梦到过好几次,她取下眼罩,摸出手机看时间,路程过了一半。 忽然之间,她特别想秦与,他那里正是深夜。 -- 而此时,陆家的别墅里。 “嗡嗡嗡...”闹铃振动。 陆柏声拿出手机,这是准备去车站接蒲晨的闹铃,他关掉。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什么!”陆老爷子拿报纸敲了几下茶几,不满陆柏声的心不在焉。 “听见了。”陆柏声起身,“爷爷,我还有事。” “公司的事?” “去接个人。” 陆老爷子懒得再拐弯抹角,道:“接蒲晨是吧?” 陆柏声的脚步一顿,凝神看了爷爷半刻,看来爷爷什么都知道了。 他没否认去接蒲晨,问:“您有没有跟家里其他人说?”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没搭腔。 陆柏声明白了,爷爷暂时替他瞒下来,母亲还不知情。 陆老爷子忍到现在,他是一个月前知道陆柏声在苏城当代课老师,他带的班级一本达线率创了新高,从旁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又气又觉得好笑,他这个孙子可是出息了啊。 “跟爷爷说说,你们班考那么好,你奖金能拿多少?” 陆柏声没想到是这个走向,他突然有点接不住爷爷的招。 “爷爷,您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陆老爷子面目肃冷:“这次你回苏城把学校的事处理好,赶紧给我回北京,还当自己是二十几岁时呢,干什么都由着自己心性来。” 陆柏声断了爷爷的念头:“回来是不可能的,我以后就常住在苏城了。” 他知道这话一出,爷爷肯定要大发雷霆。 怕爷爷血压飙升,陆柏声没给爷爷开口的机会,“要不您跟我一块去苏城得了,那边可比这适合养老,空气宜人,天冷了您不用擦你的雪花膏脸也不干。还有文心家楼下那条巷子里的美食,保证让您吃了还想去。现在我跟那些店老板都混熟了,不管买什么都是最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