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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一天结束后,玄净收到了法明带来的消息:从法会回来的春姬,一整天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没出来。 玄净问他:“她在法会上遇见了什么?” “这” 事情经不起盘问,法明才交代两叁句,就叫玄净窥清了全貌。 …… 晚间时候,害羞腼腆的小和尚没有再来照顾春姬,取而代之的,是身着袈裟长袍,今日异常法相庄严的玄净。 春姬坐在妆台前,双手支着下巴发呆。她身上还是白天那副装扮,只是将面纱摘去了。 悠黄的铜镜中,照出美人眉间的落寞,似是遭受了雨打风吹的四月海棠,叫人不胜怜惜。玄净将身上的袈裟脱下扔到一边,走过去停在了她面前。 “你这生得什么气?”他眸光低垂,问得并不小心翼翼。 想了一整天,春姬自然清楚自己在气什么。她又不是傻子。 可这话如何能说? “玄净……我好不了了……”她别开脸,人生头一回尝到了束手无策的绝望。?ρó1?.℃ó?(zpo18.) 昏黄的烛火照在僧人半张脸上,明暗交织,显得有些情绪不明。 他想着,对方若能通达些,或是继续迷糊下去,自己倒能试着解脱……可是现在,春姬显然没按他的期望走,甚至还一脚扎进了无底深渊。 “你所愁苦的就是这个?”他似是轻笑了一声,脸上却半点笑意都没有。 春姬不知他所指为何,茫然地抬头看过去。四目相接,她蓦地生出一种错觉:玄净生气了,生气的源头还是她。 但这怎么可能呢,她又没惹出什么事。 “春姬记得自己发烧时对我做过什么吗?”玄净冷声问。 她无辜地摇头。 玄净:“你亲我,还说想要我。” 春姬:“出家人不打诳语……” 玄净面不改色地继续:“我是个得道高僧,不能轻易就受了摆布。但你若硬来,我也是没法子的。” “师傅,还能再要点脸吗?”春姬纳罕。 “真不来试试?我累了一天,现在真的无力反抗。”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与僧谈情,明明是件惆怅无望的事情,怎么经他一搅和就变得怪里怪气了呢 “那我可真来了啊。”她忍着笑一步步靠近,声音娇娇软软,“你不准后悔。” “我后悔什么呀,我一小破和尚,如何敢撼动王女的威仪。”玄净闭目等待,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紧接着,温香软玉的美人猛一下投进了他的怀抱。她踮起脚尖,将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里,双手搂得很用力。 “你真好。”鼻子其实有些酸,但她努力压着,没让泪水流出来。 玄净轻笑着拥住她,没有回话,眼中却溢满了温柔。 “玄净。” “嗯?” “今晚留下来吧。” “……好。” 此时的僧人似乎格外好说话。春姬拉着他爬上床塌,身裹柔软棉被,两手相牵,突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这夜,两人都睡得很香。 清晨醒来,春姬发觉自己手还在被人攥着。她美滋滋地翻过身,对着早已睁开眼的玄净迎面来了个香吻。 啵的一声,动静还挺响。 玄净摸着脸上的水迹,愣了半晌才出声:“春姬胆子不小呀……” 美人笑得眉眼弯弯,嫌不够似的又在他脸上亲一口,接着目光下移,有些迷离地盯住了那双浅色的薄唇。 细白的嫩指轻轻描摹他的唇形,春姬一点点贴近,胸口起伏得有些快。 紧要关头,门被敲响了。 “春姬起了吗,我把早饭带来啦。”外面传来法明清亮的声音。 心脏是骤然停止了工作,春姬吓得一把用被子蒙住身旁男人,翻身下床开始整理衣衫:“我起晚了,小师傅稍等!” 衣服整好,她走到门边开了条小缝:“食盒给我吧,我自己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外面的法明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没事。就是困,还想再躺会儿。法明小师傅自己去忙吧。” 说完,她快速将门关上了,扭头一看,床上的俊逸僧人已将头上被子扯了下来,撑臂半坐,衣襟微散,勾着一边唇角往这儿看。 “采花贼当得不熟练呐。” 春姬走过去锤他:“你算哪门子花……” “呵,不跟你贫了,还有一堆事儿要做呢。”玄净笑着起身,顺便拍了拍她的脑袋,“饭记得吃干净。” 他说完便离开了,轻巧得如同一阵风。春姬摸着头顶愣神,反应过来时屋内已经只剩她一人。 静静吃着早饭,她越想越不对劲。刚刚亲脸的时候,他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份不对劲被她从清晨琢磨到黑夜,春姬最终又衍生出一个新的猜测: 玄净该不会……还把她当孩子吧? 先前和医僧打听过他的年纪,玄净今年二十有六,比她年长八岁,两人相差确实不小。春姬也见识过他和寺中小和尚的相处模式,讲句老实话,不能说跟她的毫不相关,只能说一模一样。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她困惑地喃喃自语。 对面的铜镜里照映出美人绝代风华的容貌,以及那宽松罩衫遮都遮不住的婀娜身段。春姬松了松领口,觉得自己还要再加把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