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巴清
巴郡,在夏商时期,盛产盐,以巫山为中心,出现了巴国早期文明。后来在先秦之时,巴郡地区的诸侯国先后在枳、江州、垫江建都。在周时,巴国与当时的楚国经常发生战争,但总以巴国失败而归为主。 后随着西方秦国的迅速崛起,在秦惠文王之时,派鬼谷子名徒张仪带兵灭巴,从此巴国成为了秦国治下的一郡。 巴郡在秦国时期,出了一个当时闻名天下的奇女子。此女子之夫,早逝,按当时的风气,她完全可以乘年轻改嫁。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她不仅不改嫁,她还终生不再嫁。 若是她只有此一奇的话,那她也就仅仅是一个为夫家守住清誉的寻常忠贞女子而已。然她的一生最令人奇的并非仅有此事。她最令世人感到敬佩的是她以一女流之身,驰骋商海数十年,所向披靡,成为当时的天下巨富。 按理说当一个人拥有富甲天下的财富后,一定会更加痴迷财富。可是她却没有。她不仅不痴迷财富,成为财富的奴隶,相反,她竟然将她毕生的财富,捐给了当时的皇帝去修那抵抗外敌的长城。 修长城也就罢了,她还为那位皇帝修建陵墓时,提供了大量的丹砂和水银。那位皇帝当然就是千古一帝秦始皇,而她自然就是千古名传,世代受人敬仰的贞妇巴清。 自从秦始皇为她修了一座怀清台后,数百年来,怀清台此处香火不断,人流如织。尤其是到每年的巴清的诞辰之时,来此处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接踵摩肩。都来怀清台看看巴清,想想当年的那人、那事和那物。 今年又到了巴清诞辰之日,这一日巴郡周边的人在公鸡还没鸣叫前,便已来到了怀清台。 时光就是那么爱调皮,玩着耍着就已到了清晨月去日出之时。 此时一位青年男子站在怀清台内巴清雕像前,驻目观望。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对眼前的巴清非常的仰慕。来此的其他人都在巴清雕像前祈福、上香火,唯独只有他孤零零的站在那注视着巴清的雕像,眼神中却带有一分男女之间的倾慕之情。 “窕窕淑女,君子好逑!当年的你为了他,舍弃了自己的一生幸福,难道今生的你,依然要孤老一生吗?不!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那青年男子的眼神中陡然间有了一分坚定,也浓了一分爱意。 那青年男子的身子默默的站在巴清的雕像前一动也不动,心中却在思绪万千。可是由于他那冷峻的脸庞上毫无一点笑意,令四周来拜的游人都避之不愿靠近。 然,即便如此,那青年男子依然不理周边之人,他依然还是那样静静的站在那,一站就是一个上午。 直到中午时分,他才去外面买了几个馒头充饥,待吃完后依旧和上午一样默默的站在那里,全神贯注的望着巴清的那雕像不动。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已到了晚霞尽出之时,天际边的那血红血红的晚霞,染得那西天边际红灿灿的,仿若那新鲜的血液一般,在新陈代谢之下,预示着旧的即将过去,新的又将诞生。 就在此时,在怀清台的门口又走来了几人,三男两女,一男脸上总是淡淡不见任何波动,一男则是四处瞧着,一男则感受着周边的动静,一女则是边看稀奇,边乐着,还有一女也很细的观察着周边的一切景和人,当然还有物。 这五人自然就是秦苏、徐闻地、王坚、蝴蝶和芦乙。自从白家山庄之事了解后,秦苏五人便日夜赶路,二日后,终于来到了巴郡。才来巴郡,就听当地人说今日是巴郡名女巴清的诞辰之日,秦苏二话没说,就又带着蝴蝶等人速速赶来怀清台。 才来到怀清台门口,徐闻地便已看见了前方二十米处巴清雕像前的站着的那青年人。而那青年人恰恰又是在白家山庄使出唐门惊天枪的那青年人。 “秦兄,你看那人,不就是那日挑战并肩王的那人么?”徐闻地四处张望,第一个发现了站在巴清雕像前的那青年人。 秦苏举目朝徐闻地所指之处望去,他那张淡得不起一点波动的脸,此时倏然间动了一下,笑道:“还真是他!” “公子,您说他站在那巴清像前干嘛?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正常?”蝴蝶也望着那青年人不解而问。 “应该是仰慕吧!”芦乙替秦苏回道。 “仰慕?那也不用那副表情吧?看他那样子,那可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得最疯狂之时的样子。”蝴蝶依然不解。 “呵呵!也许他就是喜欢上了那雕像也说不定呢!”徐闻地诡笑道。 “喜欢上了雕像?”蝴蝶立即张大了她的那张小嘴,显然一脸愕然。 秦苏听了三人之言,略有所思的朝那青年人径直走去。 “巴清之家,擅丹xue之利数世,积聚了不少财富。到她执掌家业之时,更至顶峰。她曾凭借财力,建自己之军。后又曾资助始皇帝修筑万里长城。并为他提供了大量的水银和丹药。始皇帝非常看重她,在她离开人世后,为她建立了此怀清台。从此此处香火不断,受世人敬仰!” 秦苏来到那青年人身旁后,便有意的说出了一段关于巴清的人生历程之事。 那青年人原本只是静静的站在那望着巴清的雕像,当他听到有人在自己身旁说起巴清的过往之事时,他的心倏然间不知为何跳了起来。为此,他才转过头望向秦苏。 “你是谁?”那青年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之意。 “我只是一位敬仰巴清的普通人。见兄台在此如此着迷,特意过来想和兄台聊聊!就是不知兄台可否愿意?”秦苏的脸上露出了蝴蝶等人从来都没见过的笑容,那一笑完全发自内心,一点掩饰也没有,就是世界最真诚的那一笑。 那青年人原本冷峻的脸色,在秦苏的真诚一笑的感染下,竟然破天荒的也露出了一道笑容。这一道笑容是那青年人今日来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道笑容。 “同是天涯仰慕者,有何不可?”那青年人的笑容稍纵即逝,笑容才去,他的话便已缓缓而出。 秦苏见那青年人不反对,向那青年人示意后,他们几人便朝某处走去,那去不是别处,正是位于怀清台正对面的一家酒楼,楼名为《贞妇楼》。 …… 秦苏和那青年人朝那《贞妇楼》走去,而与此同时,在巴郡城内东北某街,此时正有一青年男子急匆匆的直奔一府,府大大门上挂着三个大字,名曰巴清府。 那男子进府后,左转右拐,穿过一条长廊,绕过一小池,才来到后花园那处。 他才来到后花园,便看到那儿此时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年女子,正独自一人下着围棋。对!独自一人下棋,是她跟她自己下,再没有一人与她对弈。 那男子见此,知道此时正是那少年女子琢磨如何落子的最关键之时,故他立即止住脚步,静静的候在一旁,等待着那少女下完棋后再禀报今日之事。 一炷香的功夫后,那少年女子才落下了男子进来后看到的第一子。不过虽只有一子,但棋盘上的棋象,却表明那少女刚才落的那一子,已将原本要失去希望的棋局完全扭转了过来。 原来那少女下的是帝王棋,首子落天元,尾子落九五。尾子才落,刚才还处于劣势的少女手中的黑棋,此时竟然将白棋横扫一空,一子定输赢,乾坤大变。 “姑娘的棋艺又进步了!”那男子看后赞道。 “不,和他相比,我还差之甚远!”那少女摇摇头谦虚道。 “属下虽不知姑娘说的那人到底是何人?不过,那人既然能让姑娘如此敬重,想必那人一定也是天下间最杰出之人。” 那少女淡淡的望了一眼那男子,淡淡道:“巴巴,你不用再试探了。那人不可能再出现。所以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找不到他。既然找不到他,那你问了也没用。” “姑娘说的是。属下只是有点可惜,可惜无缘见那高人一面啊!”那名为巴巴的男子叹道。 那少女再次淡淡一笑,道:“好了,不说他了。说说你要说的事吧!” 巴巴的脸色此时陡然间肃然起来,道:“唐熬今日又去怀清台了。依然和以前一样,一站就是一天。” “哦?算上今年,他去那已经五年了吧?”那少女问道。 “对!刚好五年。五年来,每到与您同名同姓那人诞辰之日,他都去那站一天。虽说您五年来从没有现身过,可是他却从没忘记过要践行诺言。”巴巴再次叹道。 顿了顿,巴巴接着又说:“不过今年,他总算有了一点变化。” “哦?变化?什么变化?”那少女柳眉一扬,略有意外,同时也有一丝期待。 巴巴答道:“今日他交了朋友。而且还不止一个,一共是五个。他与那五人,在怀清台对面的《贞妇楼》品酒,畅聊有关那人的一切。” “交了朋友?还是五人?聊的是与我同名同姓那人的故事?”那少女听后眉头一紧,显然那青年人今日之行径令她大出意外。沉思小会后,那少女又问:“可知那五人之来历?” 巴巴摇摇头回道:“暂时不知。不过那五人的相貌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