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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嘴欲解释,却看见赢尘眉头紧皱地看着她,气急攻心,竟率先拿起武器,动起手来。 洛未谙动手的理由,单纯是不想赢尘抱她回去,而少女却指责她擅穿禁地,高呼管教,这场架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洛未谙都不占上风。 更何况洛未谙灵力不太行,打着打着,微微感到吃力。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赢尘霜锏出鞘,挡在两人中间——这个“挡”字,也是一个技术活。同样都是挡,且看他将后背露给了谁,后背给谁,便是站在谁的那方。 不错,赢尘将后背,留给了那位诓他的少女。在众目睽睽之下,面色沉静,霜锏泛着冷光,对洛未谙说:“行了。” 就像她刚刚那番举动,无理取闹,无可奈何,无法理解。洛未谙将鞭子捏在掌间,两位师兄不知何时赶来,拉着她道歉。说小妹不知禁地在此,多有得罪;又说平时娇宠惯了,下来定会多加管教云云。 少女从赢尘背后走出,自带一副高高在上的蔑视感,嗤鼻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西乌门的千金。这样想来,此番不敬行为,也不算大跌眼镜。” 人群中传来低低的议论声,洛未谙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鞭子在手中紧了又紧,最终碍于师兄和西乌门的颜面,垂眉道了歉。 为何要道歉?因为此番她的作为代表着西乌的一切,师兄们都那样低声下气道歉了,她再骄纵,也知此刻继续无理取闹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 想通这一点,洛未谙忍了。 而南兮门念在不知者无罪,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虽不情不愿,也并未多加苛责。 * 人群散去后,紫衣少女双腿又是一软,软踏踏地靠在赢尘肩上,柔弱地说:“赢师兄,我的脚踝……” “你的脚踝经过刚才那样活动后,想必伤势更加重了。”赢尘淡淡挪开身体,退后一步,面无表情看着她。 少女点头如捣蒜:“确实,更加疼了呢。” “既然如此,这一个月就在屋内修炼为妙,非必要勿出来走动,我代替师傅,特允你假。”赢尘话音刚落,招来一旁南兮门的小弟子,嘱咐道,“送你们繁思师姐回去,务必精心照料。” 繁思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唰得变得惨白,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悔恨。 她恍然想起这段时间的传言,不就是西乌的洛未谙看上了南兮的赢尘,当时听后没放在心上,赢师兄这样冷淡的人,和西乌那位烂风评的千金八竿子打不着好吗?且就算打着了,他平生最讨厌恃宠而骄,自身没本事全靠他人撑腰的人了,赢尘定然也是看不上的…… 今日一见,两人对话虽少,那熟稔的神态,却不像是陌生人。而且,繁思总觉得,赢尘对待这位烂风评的千金,有哪里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 洛未谙吃了闷亏,从来都不是咬碎往肚子里咽的人,定然会找个风和日丽的时机报复回来,但这个风和日丽时机具体是哪个时机嘛,还得仔细斟酌下。 当下,还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要紧嘛。 在四大名门德高望重的弟子们忙着筛选携带仙根者时,洛未谙连着好几天没偶遇赢尘,心急了,在南兮门食堂打听到了他的住处。当别人挤破头皮参加试炼时,洛未谙偷溜到赢尘家门口,探着脑袋往这间普通且向往的室内张望。 背后冷不丁的传来一道声音:“这次的兴趣,是当盗贼?” 洛未谙一吓,差点没站稳,雷厉风行地转身,面上已换上一幅喜滋滋的神情,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赢尘手里提了些草药,模样像要做伤药,和她对视后,转身走进屋内。 洛未谙站在原地,傻愣愣地,脚尖在门栏上点呀画呀,一副跃跃欲试却不敢踏进的可怜模样。 赢尘走了两步没感到动静,转过身:“你来这里,就为了站在门口?” “当然不是,”洛未谙连忙说,双手背后后面,挺乖,“我想跟你说好多,说这半年我努力修炼了,还说上次我不是故意,还说我真看见她骗你了,还说……” “进来说。” 洛未谙一顿,见他放下草药,波澜不惊看着她。 食堂的新朋友听她打听赢尘的住处,估计略有耳闻,谨慎地叮嘱道:“你去了别跟上次一样擅自进去啊,听说赢尘这人脾气不好,不喜欢别人进他自己领域。” 此时洛未谙很稳重地未跨进一步,咋一听他的话,没反应过来。 赢尘道:“你是要我来请你?” 她回过味来,疯狂摇头,大摇大摆踏进来。 后来,她常常接着传递消息的名义踏进这屋子,乐此不疲。她坐在这间简朴的房舍中,叽里呱啦对赢尘说了一大堆,他听得累了,会适时询问道:“你不渴吗?” 洛未谙摇头,赢尘无语。 有时,她盯着他在屋内捣制草药,一看就能看一天,看着看着双眼累了,便闭着眼休息了会儿。双臂交叠在桌上,枕着下巴模模糊糊道:“你怎么这么爱做草药呢,你这么强,哪里需要做草药啊……”又说,“还是这是单纯的爱好呀,我也有爱好,我喜欢做法器,机关甲术你听过没有,我可在行了,西乌门的小辈中没有谁是我的对手……”最后眯着眼嘟嘟囔囔,“我可以给你做装草药的瓶瓶罐罐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以后都给你做,那你不要嫌弃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