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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啊!?”青之不由得拔高声音,伸手挡住从他身后走上前的兰生。 “老爷,老爷救我!”那人哀声朝外喊着,傅言信耳朵动了动,朝着青之使了颜色。果然听见从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不一会便出现一身白衣,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 “想必——诸位之中定有大理寺卿方大人了?”那人收起纸扇,虽面上略有些尴尬,但嘴边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朝着三人微微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在下扬州王秦汉,见过大理寺卿大人。” “老爷老爷——”方才的小厮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被傅言信来个过肩摔。 青之慢慢踱步上前,王秦汉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一顿,像是不能理解似得,又侧头看了看方兰生与傅言信,面上一怔,脱口就道:“这位难不成是——”话还没说完就要跪下参拜,被青之拦下。 “诶诶诶,你别乱来,别乱给我扣帽子,不然让旁的人听了去上顾小哥那儿告我一句,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顾……”王秦汉随着青之的话无意识的说出第一个音节后就如临大敌,不管青之拦着,径直跪倒在地磕头道:“草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放心吧,顾小哥又不在这,你喊他的姓一两次,他也不会知道的。”青之拉起了衣角蹲在地上,问他道:“你个老小子怎么会在这?兰生才刚刚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们都在宁府?还眼巴巴的跟着过来了?” 王秦汉还是不敢抬头,青之只好道:“既是来了,咱们便都打开天窗说亮话,别两方都在猜测,到头来让渔翁得了利。” 王秦汉这才稍是缓解了紧张的心态,慢慢抬起头,瞧见青之后又伏身下去说道:“素听闻朝中与公子一般年龄的仅有洛亲王,但亲王素来不参与大理寺查案,怎会此次同方大人一同前来扬州?” 青之挑了挑眉,洛亲王顾湛他有见过,是与小侯爷一般大,但样貌可是差之千里!眼前这个家伙居然敢把自己同顾湛混淆,真是瞎了……他的眼。 “我不是顾湛——”想了想,自己在民间的传闻之中早是死去,顾己修也还未昭告天下说他其实还活着,突然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会不会吓着他? “侯爷——”方兰生看出青之的犹豫,上前一步说道:“此乃信阳侯。” “信阳……侯……”王秦汉又是一怔:“信阳侯不是……” “此事说来话长,况且此下并不是提及这个的时机,你只要知道我们是谁就好。”青之胡乱搪塞过去:“……你,当真是王秦汉?” 王秦汉点点头,他亦不是无理之人,头先一见青之,便觉他通身贵气非凡,又瞧见方兰生傅言信都屈于他身后,定不是常人,所以才会将他误认为是顾己修。 青之也趁机上下大量他,心里头的感叹一直未停。 他今早还疑惑怎的市井之中的小贩对王秦汉多有维护,牡丹宅子里的侍女瞧见自己也不过一笑,说什么鱼翅见了的多了,怎会看得上海带,原来他们说的不是其他,而是王秦汉。 他虽已经年过四十,但却胜在气质取胜,语话轩昂,一双澄澈的眸子竟不像是寻常商人那般尽是狡诈,反而倒与方兰生有些相像,一样的温润。一袭白衣下是略带苍白的肌-肤,有些病态的模样仍谁看了都不会将他与阴险凶恶联系在一起。若在街上与他撞见,青之只会觉得这是哪家的教书先生罢了。 看来方兰生前去王府找王夫人问话之所以会那么顺利,不单单是因为他是大理寺卿,恐怕也与王夫人私人的情感有些许关系把? 这样的人,确是不像个坏人。 “想来王老爷此番前来,定是知道今早我等前去王府之事?”方兰生上前一步,也微微拱手行礼,王秦汉连说不敢:“真是如此,拙荆遣人来报,我才知道方大人竟来到扬州,多有怠慢,还望大人恕罪。” “招待这等之事自然不要,你夫人既是同你说过了,那么也省的我们再复述一遍。不过想来你这次前来,也是为了要解我们心中疑惑,为自己洗刷清白吧?” “正是。”王秦汉点点头:“不过侯爷还有一句说的不对,清白公道之事,自在众人心中,清者自清,草民没做过的事,亦不需要为此费力而去澄清什么。” “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草民只是像前来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侯爷大人听,并且希望知道真相之后的诸位,能够不要再将此事细追下去。” “这是何意?”方兰生反应最快,勐的发问。 “……草民只想用自己的办法,将真凶揪出,还远道兄与世侄一个清白。”欣长的身躯异常挺拔,他说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咬的极重,穿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 宁伯也放下了手中的扫帚,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不是他所认识的王秦汉,在他的记忆中,王秦汉明明就是一个小人,带头到宁府来闹,惹得老爷病重,少爷不开心。最后竟是为了报复少爷,蓄意下毒,搅得宁府一片混乱,最后自己从中得利;可为什么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此下却是如此哀伤?并且一反常态,说着要为老爷报仇? 王秦汉也瞧见了宁伯,方才的小厮见自家主子似乎有意朝他走过去,忙挡在面前说:“老爷——这——”宁伯以前是怎么对待王秦汉的他还记忆犹新,自然替他有所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