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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qiáng在g头墙上挂起一面小镜子,每天早上起g以后,盘腿坐着,照着镜子仔仔细细刮胡子,仰脖够着,连脖子上的碎茬都修整得很gān净。 洗漱完毕,脸上整一层男士润肤霜,还要往身上喷些古龙水。那瓶橙花香型古龙水他以前懒得用,都是胡岩蹭去用,如今罗qiáng把东西抢回来,自己开始得瑟。 以往冬夏四季,罗qiáng囚服里永远穿的是宽松的大裤衩子,胡同大杂院出身的爷们儿习惯的短打扮,一条空心儿大裤衩可内可外,出门能遛街,进屋就上g,没那么多穷讲究。可是现在不一样,罗qiáng让人从外边儿送进来一大包新内衣,贴体的子弹头螺纹内裤,包裹护卫着男人的阳刚部位,特意就要显出豹头激凸的曲线,有型又有范儿。 里面的背心也换成当年新款,纯白或者纯黑色的紧身短袖背心,勾勒出胸膛与腹肌的诱人轮廓。 每天晚上上g前,罗qiáng站在窗边,背对监视器,用慢镜头的动作剥掉囚服衣裤,就这样露出里面的一身白或者一身黑,从脊梁到腰窝,再到臀部,极简练又刚劲的线条勾画出坚挺的形状,然后一声不吭地撑上g,仰躺下,一双眼斜斜地望向墙角高处,嘴唇煽动 罗qiáng会在心里掰着指头算,哪天是咱们三馒头值班,哪天是田队长王管教或者随便哪一根电线杆子值班。 别人值班,他用大被蒙着头,一觉睡到天亮。 赶上邵钧值班,邵钧不能睡,罗qiáng就也不睡。 一人儿守在监视器的一头,就这么默默地守,看一宿,陪一宿,在脑海里默默地描绘想像对方那一张耐看的俊脸。 有时候实在耐不住,就掀开被子,手伸进子弹头内裤,攥住殷红欲滴的欲望,攥出水来,粗喘着,撸着,脖颈高高昂起,后脑顶住硬墙,让对方看到自己滑动颤抖的喉结 罗qiáng躺g上露着性感小裤头,在镜头里使出大招,整一个老鸟发sao,故意勾搭人。 邵钧让这人勾得,能受得了? 有那么两三回,晚上集体看完新闻联播,牢号里自由活动时间,罗qiáng会有意无意拖在队伍最后,然后被管教派去跑腿gān活儿。 邵三爷的手从裤兜里伸出来,悄悄打一个暗号。 罗qiáng轻轻闭一下眼。 罗老二会一去不复返,耽误个把钟头,直到临近熄灯才急匆匆回来,周身笼着夜晚室外的寒气。 跟他们七班对门相隔两间的那个牢号,谭龙从牢门小窗口露出半张脸,一只贼jīng贼jīng的眼,盯着罗qiáng匆匆而过的身影。 谭龙心里藏着个主意。他发现每一回罗qiáng晚上离开监区,过不多久,监舍楼对面的厂房大楼,二层某个小角落,都会闪烁起微弱的灯光,或者打火机一晃而灭的光亮。 每一回那一丛微弱的灯火灭掉,过不多久,罗qiáng一定回来。 谭龙觉着他没弄错,罗老二是玩儿了个大的,在牢里搞,而且搞的是条子,也不怕把自己玩儿死,真是活腻歪了 这天又是周末,邵钧原本应该歇班,跟同事倒了班,又多值一天。 犯人们打完球,在水房里洗涮过,一个个脖领子里冒着濡湿的cháo气,在活动室里看电视,那阵子挺火的《中国达人秀》。 节目里有一位花白头发的大叔,在商场浮沉多年人生曾经辉煌最终破产落魄,从千万富翁变成流连街角的普通人,然而妻不离子不散,牵着他媳妇的手,在台上唱了一首《从头再来》。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爷们儿直抒胸臆万丈豪情的一首歌,唱得小活动室里满满堂堂一群人鸦雀无声。大伙默默地听,眼底湿乎乎的,那时候每人脸上的表情都好像这一铲子下去,挖得就是自个儿那颗老心。 罗qiáng在人堆里坐着,特安静,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出身,眼神又变成昔日惯常的冷漠,一丝表情都没有。 邵钧不断地回望罗qiáng,不知道这人又在琢磨啥,想起以前道上呼风唤雨意气风发的年月了?难过了? 那晚从活动室出来,邵钧故意拖在最后,跟罗qiáng蹭了蹭手背。 俩人的亲昵动作如蜻蜓点水,手指碰到赶忙再跳开,用眼神暗示。 罗qiáng不动声色,随后就留在活动室打扫卫生。临近chuī熄灯哨,罗qiáng没回监道,而是搬了一箱东西跟着邵钧往楼外去了。 他们一大队活动室隔壁,就是二大队看电视搞娱乐活动的房间,谭龙从门框边露出半张脸,死死地盯着 也是那晚,谭龙在厕所里磨蹭,没回监道,趁人不备,溜出宿舍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