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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奕回过头,在夜色中贪婪地看向澹台莲,眼中野兽般的占有再也藏匿不住。 “你想撤了他的罪,总归得付出点代价。” 谢景奕倨傲地道。 “卸了功力,吃了这药。”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早就备好的小瓷瓶,澹台莲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小瓶子,那瓶里装的药极尽下流。对面的人笑的那样阴损,激的他一阵阵地恶心,甚至想要干呕。 他一只手卡在澹台莲脖子上,眼睛里全是放荡和靡乱……澹台莲本是面无表情,眼神里没有一丝光彩,却是在谢景奕欺身而上的那一刹那,他猛地坐了起来,用尽全力给了那谢景奕一巴掌!谢景奕没有避开,右脸当即红肿了起来。 谢景奕吐掉口中的血丝,冷淡的表情与默然的高傲激怒了谢景奕一直以来伪装的自尊。 谢景奕的眼神里全是贪婪和欲望,那和宫垂云差不多年纪的男人jian笑着看着澹台莲,眼光下流到令人恶心反胃。 “澹台莲,你装什么装?” “你的好师侄曲遥都能做,我为什么就不行!?” 谢景奕看着澹台莲,鄙薄地冷笑。 他从澹台莲怀中扯出那张早已被揉皱的纸,故意展平给澹台莲看那上面凌乱潦草的字迹,然后丢给了他。 谢景奕哈哈笑着,问那身下犹如石雕一般的男人道:“你以为这是你好师侄写给你的情信?你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聊以慰藉!?澹台莲,我若告诉你,这封信根本就是他替别人代写的呢?” 那仿佛已经死掉的澹台莲猛地颤了颤,他眼神猛地有了焦距,澹台莲转向那封信,张了张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 “这封所谓的《爱莲说》——” “根本就不是为了你而写的啊!” 谢景奕哈哈大笑,笑容扭曲又变态,他拼命嘲讽着澹台莲的自尊与高傲,并将它们狠狠碾进泥土里。 “不是的!!” 澹台莲突然疯了一般大声喊道。 他猛地支起身子,目眦欲裂,清俊的脸上似是染上了一点带着生机的红。 他从未如此迫切地去否定什么,他强忍着几欲夺目而出的泪水,低喝道:“不是的……谢景奕你放开我……你滚开……不是的……” 然而下一秒,谢景奕已然又一次欺身冲了上来,澹台莲起身驭剑,却忘记了周身功力早已被散!他猛地推拒着谢景奕,却被谢景奕猛地卡住喉咙!硬生生拉断了脚踝! “呃……” 一声痛苦至极的低喘声传来,豆大的汗水从澹台莲额角滑下,澹台莲终究还是被甩在塌上。 “曲遥的刑罚不是不可以减。” 谢景奕邪狞地舔舐着澹台莲额头的莲花,满眼邪狞地笑道。 “取悦我……” 那药不仅是散功之药,更可使人昏睡沉迷,就在澹台莲快要支撑不住时,意识即将消失之时,一声爆喝打断了谢景奕—— “你放开我师父!” 宋春水猛地飞身而出,长剑直逼谢景奕!谢景奕迅速回身,与宋春水扭打至一起,澹台莲终于再支撑不住,他颤了颤,意识在最后的那一秒终于彻底消失。 幻境之外,曲遥握紧拳头羞愤之至,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曲遥从未想过,也从未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人为他受尽屈辱折磨至此。 他像个白痴一样,躲在隐蔽之下快乐了那么久,却终究才知道,一切皆是由他师叔豁出性命为他遮风避雨而来。 “师叔……为什么……” 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的心意。 曲遥一点点缩回去,死死抱住怀中的澹台莲,他颤抖着把脸埋在澹台莲颈间的龙华衿里。怀中之人的体温越发冰冷,额头的莲花一点点散去。 转眼间,眼前画面一闪而过,阴郁的天空下,是震海柱上受刑之日。 “曲遥————” 白衣仙者拼尽全力终于在最后一刻赶赴了震海柱,在紫金钵guntang的岩浆巨浪之中,澹台莲崩溃着呼唤他的名字。 震海柱上的曲遥双眼被甄建仁生生戳瞎,周身仙筋也已被挑断。他血淋淋的捆在震海柱上,却是在那一瞬间转过头去…… 最后一刻,他似是听见了澹台莲的呼唤,转向了那远处的声源。伤痕累累的曲遥在虚空之中,眉骨下两个血洞默默转向澹台莲的方向。 那素来坚定的表情似是怔住了一瞬,紧接着,那表情终于在澹台莲的呼唤声里濒至破碎。 曲遥心里知道的,即便是面上严厉,可澹台莲素来是极疼爱他的。 可他终究是负了师尊的期望,欺身而上的瞬间,便仿佛是在凌迟着他自己。 “师叔——” 曲遥已经无法出声,只能默默地用口型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 口型刚刚那温柔的,爱笑的青年竟像是一朵浪花一般,转瞬间,那铅水便当头扣下。 “曲遥!!!” 鹤影寒潭猛地停滞在半空之中,澹台莲伸出手去拉他,却终究没来得及,guntang的岩浆将青年瞬间吞没。 那一幕像是定格的画面,青年在岩浆里因痛苦而战栗扭曲!guntang的火焰将他的皮肤烧灼出无数水泡,而后迅速连成一片,大片的皮肤就在业火中剥离开来,那一刻,所有的痛苦似乎都反噬在澹台莲的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