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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我就想看看这玉长什么样……”澹台莲说。 “不必看了,这玉,怕是你的了。” 还未说完,那玉便化作一道白光,直直融进了澹台莲的身体里。 仙门大宗主和一众仙门弟子的下巴都快要掉了下来,当时澹台莲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虽然天赋异禀,十四岁便破了上清界,可也只是刚破了上清界,仙门中修为胜过这个孩子的大有人在。 虽然早早生了一张棺材板般的脸,可是仙门之中脸板的比他直的多了去了……大宗主费解了良久,他不明白为什么殒生玉会选择澹台莲。 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可能玉选人不看功力,看脸。 澹台莲确实不似凡尘般俊美,活脱脱一天仙下凡,远远看去仿若白鹤成了精。真真的是若浊冰清,俗相不染。澹台莲自幼便被蓬莱诸多尊者捧在手心,连大宗主谢景奕都说澹台莲乃是个不世之奇才。那少年站在那里,仿佛是尊琉璃做的雕像,蓬莱上下无不对之敬畏有加。 从此,殒生玉便由澹台莲镇守,之后的七年里都相安无事,始终太平,直到曲遥上山。 那一年,曲遥十七,澹台莲二十有一。 仙宗里评价修为和俊美的八卦小报上,他是双料冠军。 因为殒生玉要求镇压者必须是金身未破元精未泄的纯阳之体。所以曲遥为了夺殒生玉,便对他的师叔做出了大不讳之事。 这朵绝世的莲花,最终还是叫他这条狗给嚼吧嚼吧给咽了。 仙门动荡,三界震惊。 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曲遥的叛罚如此之重的原因。 因为他染指了神明。 曲遥依稀记得这件事当年闹出来之后,有仙门女弟子跳海的,还有割腕的。在静肃庭判罚之时,有无数仙宗少女举着牌子坐在静肃庭下,大喊着“判死曲遥,救我莲花!”她们举着澹台莲的牌子义愤填膺,神情坚定……曲遥甚至还在里面看见了好几个男的……最令曲遥震惊的是,角落里还坐着个八旬老妪,神态之悲愤不亚于在场任何女冠…… 蓬莱有两宝,一是浮屠莲花,还有便是神剑震旦。 曲遥吧唧吧唧嘴,这俩宝,好像最后都落在了不才的自己个手里。 蓬莱将各门派聚集到东海,参加赏剑大会其实是为了震旦。 震旦是蓬莱镇派宝剑,可七百年来,始终无人可以从舞月塔下拔起震旦。传说蓬莱始祖曾拿着震旦劈山海,斩巨龙,才于茫茫大海之上开辟出这样一块福地洞天。如今仙门动荡,事件频频发生,桃溪涧更是无缘无故惨被灭门。蓬莱的散仙们觉得召开赏剑会,天下英雄谁能拔震旦神剑的,便可将神剑从蓬莱带走! 甄建仁自居当世英才,又是仙门宗主的亲外甥,他以为这把剑必然收入自己囊中,况且他此次前来,更是为了说亲,算上震旦,实乃好事成双。 但震旦实属是个意外,曲遥从未肖想过这柄神剑最后能落在自己手里。曲遥亲爱的二师兄宋春水宋大师曾经说过:“神剑选主人就好比女人嫁人,看眼缘,所以经常有被猪油蒙心的时候。” “那这把震旦是被扔进猪油桶里泡过了吗?所以才选的我?”前世的曲遥诚恳地问道。 “你心里有数便好。”宁静舟哼哼一声道。 曲遥拽回野马般的思绪,他冷笑一声,甄建仁的好日子到头了。 曲遥吃了口海肠,擦了擦嘴,盯着门外。门外甄建仁一行人似乎在问路,点苍派常年居在山中,弟子大多数都是北方人,晕船晕的厉害,更是不熟悉海岛之类的地形。 曲遥旋即明白过来这些人是不知道蓬莱怎么走,正在四下问路乘船。曲遥坏笑道:“师兄我去帮帮点苍派的这些朋友!”宁静舟来不及阻拦,曲遥就蹦哒了出去。 “各位仙友可是点苍的朋友么?”曲遥一脸纯良,眨巴着星星眼问道。 “啊!小兄弟是蓬莱的弟子吗?”甄建仁看见曲遥的海水江崖纹的蓝灰色衣裳,立刻从人群中跳出来,一脸虚假的自来熟。 “是啊,我们蓬莱最是热情好客,各位朋友想是遇上了什么难处么?”曲遥热心道。 “是这样,我等久居仙山中,于海中地形并不熟悉,船家方才告知我们,这海上要起雾了不能出海,我等不能久留,不知小兄弟可否带个路?” “这好办这好办。”曲遥等的就是这句话,旋即道:“只是我与师兄出来,有要事缠身,蓬莱其实很好找,你们可以自己租一条船,自寻过去。我可以先给仙友们画个地图,你们凭着地图,自然便能找到蓬莱宫。” 甄建仁大喜过望,旋即抱拳:“多谢小兄弟。” 于是曲遥借了根笔,蘸了点唾沫,开始大开大阖画起地图,约莫一柱香时间,曲遥擦了擦头上的汉欢喜道:“画完了,大功告成。” “哦,多谢小兄弟!”甄建仁道谢之后,便和点苍的一众弟子拿着地图,开启了漫长的海上征程,从此点苍派从一个内陆的仙山门派,变成了海上传说…… “你小子坏笑什么呢?”宁静舟凑过来问道。 “他们想去蓬莱,我给他们画了张地图。”曲遥微笑。 “那地图你画的有问题?”宁静舟问道。 “没问题,就是有点绕远。”曲遥说。 “一肚子坏水。”宁静舟皱眉抿了一口,他们要是走丢了,看你澹台师叔不罚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