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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知道,他昨天的一时冲动,究其根本原因,不过是害怕罢了。 江哲麟也无法理解自己的患得患失,内心翻涌的声音却推着他一步步bī她臣服。除了身体最亲密的jiāo缠,除了借着她口中破碎的呻*吟低喘,他实在是抓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对自己有所眷恋。 在这场婚姻里,他是拼杀得两眼通红的赌徒,无法容忍自己一天天叠加的成本永远沉没下去。而钟意永远最冷静最理智最眼观八路耳听八方,只要有一丝细微的风chuī糙动,她便想着全身而退,赚得盆满钵满。 只要她给他哪怕一丝信心,他便不会做出那样骇人的举动,他绝不会。 后悔已晚。 江哲麟很少有过这样脆弱的表qíng:钟意,你恨我么? 钟意像被他的话蛰了一下,她歪了歪头,像是打量陌生人般上下打量着江哲麟,接着孩子气的笑了笑:不恨,一点也不。 钟意的皮肤如同她身后的浴缸一样瓷白冰冷。她微微笑了笑:江哲麟,其实我是挺乐观的一个人。以前我想就算被男友抛弃了也没什么,你一高兴我们就上g了;后来我想,就算是一夜qíng也没什么,你一高兴就把我召到了夜总会;再后来呢我想,就算当了一夜jì女也没什么,好歹做生不做熟,我们还算认识,哪知你一高兴就娶了我;现在我觉得,就算咱们这样离婚了也行,至少我还年轻,我还没有孩子,你一直没有一高兴就让我怀孕了。江哲麟,就这点来说,我应该感激你,我很感激你,我一点都不恨你。 钟意一脸平静的说完,眼睛像是落在他身后虚空的一个点上,很随意的知会了江哲麟一声:我要洗澡。 江哲麟一动不动。 钟意见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垂下头,慢条斯理的解着胸前的扣子,没一会儿她整个人的身体便大喇喇的呈现在他面前,钟意笑了笑,开了莲蓬头任由暖热的水流冲刷全身。 钟意脖子上,胳膊上,胸前,腿间布满了密密的吻痕,狰狞如同蚯蚓。江哲麟无法相信这是他亲手犯下的罪孽,惊痛的目光纠结着钟意平谷无波的注视,像是难以置信。 钟意噗嗤一笑,一截雪白的胳膊垂在浴缸外,晶莹的水滴顺着她嫩红的指尖滴答而下。钟意在氤氲的水汽里,娇喘着问他:要不要一起洗? 江哲麟背脊瞬间变得异乎寻常的挺直,猛的一个转身,便大步流星的走出浴室,居然有丝落荒而逃的意味他所宠爱的钟意,连接吻都会qíng不自禁的脸红。浴室里那个披着钟意皮囊的女人,究竟是谁? 钟意洗了将近两小时,才湿哒哒的走进卧室。 江哲麟正在看财经新闻,一脸yīn沉的模样不知是在和谁较劲。钟意歪在g上,觉得jīng疲力竭又láng狈不堪。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难以讨好? 没错,之前是她不懂得审时度势,是她自作多qíng以为自己可以仗着他的宠爱,现在她明白了认命了顺从了,知道她即使是孙猴子,也翻不出他老人家的手掌心,江哲麟又要开始挑剔生活中缺乏波澜起伏了么? 钟意一门心思的钻着牛角尖,回过神的时候江哲麟温热的手指已经探进她的两腿之间,无意间扫过泛红的尖端,便引得钟意一阵痉挛。 钟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两腿倏然夹紧,发红发肿的某处正不适的推挤着侵入物。 因为钟意这番细小的动作,江哲麟心里涌起绝望的快意来。 她还在乎,是么? 江哲麟的手指退出来,在钟意腿根处刮了刮,声音柔到不可思议:乖,让我看看那里有没有受伤。 钟意脱口而出:没有! 江哲麟眼睛极快的眯了眯:钟、意。 钟意嘲讽的笑了笑,仰起头注视着漂浮虚幻的纱幔,胸口因为江哲麟的动作剧烈起伏着,嫩嫩的手指头痉挛着把轻软的g单揪成纠结缠绵的图案,如同献祭的纯白羔羊。 她一心一意的咬住嘴唇,拒不出声,直到江哲麟把冰凉的药膏推送进私密部位,钟意才觉得脑子轰然一炸,唇间溢出一丝犹如叹息的低吟。她艰难的举过枕头,把脸深深埋进去,没有人看见,所以可以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哭得很放肆。 钟意渗出的眼泪沿着眼角跌进脖子里,极细极亮的一线,像是阵阵秋雨,把江哲麟的心打得落叶般不断蜷缩。 接下来的几天,钟意一直很听话,江哲麟指东,她绝不敢打西,很有唯命是从的自觉。 连之前最抗拒的应酬,钟意如今顶多露出一个不qíng愿的表qíng,下一秒便十分赏脸的答应,笨拙的在琳琅满目的衣柜里挑来挑去,勤恳犹如一只储粮的松鼠,松软柔密的尾巴一甩一甩。 这次也不例外。 钟意随着江哲麟和一大帮子人去打高尔夫,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在场的翩翩佳丽们大惊小怪的滚进男人怀里娇笑。 风正轻,花正柔,江哲麟穿着一身醒目的白,健美的双臂有力的挥舞着银色的球杆,白色小球应声飞出,场上立刻爆发出肆无忌惮的欢呼声。 江哲麟回头寻找钟意,嘴角dàng漾着孩子献宝般的笑意,却见钟意不着痕迹的低下头,转而饶有兴趣的研究手里的球杆。 心没来由的一空。 钟意还是招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一位浑身火红的姑娘累得吁吁喘气,自来熟的跟钟意套近乎:我刚才打了一杆小鸟呢,哎呀,累死我了!那个李公子还非牵着人家,真讨厌,我回去又该蜕皮了。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属蛇的,被太阳一烤,不褪色专蜕皮,怪不得那么白诶诶,尽说我自己了,你怎么不打,带你来的那个人呢? 美人巧笑倩兮,微风一chuī,香气浮动,钟意被熏得直想打喷嚏:他说我打球跟锄大地似的,还是不要出丑为妙。 钟意扯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美人笑得很捧场:哎呀,这种东西,多玩玩就好了。他不常带你出来玩儿啊? 她确实不怎么跟江哲麟出来。 钟意点点头:嗯。 美人啧了一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最后落在钟意的装束上:你这衣服做旧了么?颜色怎么这样? 钟意局促的扯了扯衣角,她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在别人眼里,从头到尾都有毛病可挑。她微微红了脸:我们单位发的。 美人眉毛一下就挑高了:单位发的?什么牌子? 钟意没把对方的语音语调往心里去,很老实的答道:李宁。 李宁?美人玩味的笑了笑,哦,李宁!对了,你用什么香水,味道很奇怪诶。 钟意拽拽马尾:我没用香水。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 呀,你可真省!美人言语间隐隐透露着优越感,开始苦口婆心的教育起钟意来,哎呀,meimei,这群人特别趁钱特别有势力,你瞎替他们节省啥?你看我用的就是香奈儿九号,你知道这个牌子么,el? 那还是知道的。钟意在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却听美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没见过世面。 钟意难堪的垂下头,不再吭声。 身处战局的江哲麟忽然收杆,在一群人讶然的注视下走到两人面前,心里不禁有点恼火。 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奚落钟意,自己宠的女人,在自己眼里怎么都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还来不及,哪容得下别人指手画脚? 江哲麟占有yù十足的扣住钟意的肩膀,面色微沉:这位小姐,既然您都把el念成el,继续使用这个牌子恐怕只能rǔ没您的品位。 美人当然知道江哲麟是谁。只怪江哲麟光芒过于耀眼,导致她根本没看清随着他出场的女人。 美人浓妆艳抹下的眼睛颓唐万分,她妄图解释,唯恐天下不乱的齐喧早已蹿了过来:这女人哪个没眼力见的带来的?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一群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别说是这样的剑拔弩张,他们连江哲麟生气的模样都没见过,顶多好死不死的撞上江哲麟正在yīn风阵阵的邪笑。 现在却为这么个女人大为光火,实在不是江哲麟一贯的风格。在场的除了钟意,个个都是人jīng,肚子里算盘珠子一拨,墙头糙纷纷倒向钟意,众星拱月般的涌向钟意。 钟意不太会应付这样热闹的场面,还是齐喧一路把她引了出来。江哲麟在旁边不远不近的看着。 齐喧瞅瞅钟意,又瞅瞅江哲麟,笑了:我可从没见过你家那位这样,钟意,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钟意惨淡的笑了笑:打狗要看主人面。就算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被羞rǔ了,江哲麟也是这个反应吧? 江哲麟的脸色倏然一白,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钟意,你可真会说话! 江哲麟的冷眼旁观和齐喧的奋力解围,始终不能把一批批涌上来套近乎的人挡出去。 钟意被ròu麻的恭维话说得晕头转向,脸一阵红一阵白,明明不喜欢却qiáng颜欢笑的模样看得江哲麟异常火大,不由分说的拽住钟意的手腕:跟我回去! 钟意看着江哲麟紧绷的下颌线条了然一笑,嫌她丢脸了是么?心里不自主的开始泛酸,嘴巴紧抿成一条线,极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回去后,时间将近傍晚。一进门,钟意便忙不迭的冲进厨房,她不说,他也明白,她害怕和他独处。 当天晚上的菜色格外丰盛,隔着汤汤水水氤氲的蒸汽,钟意眼里那点期待分外明亮和诱人,咬着的嘴唇如同丰润的樱桃,盈盈的快要溢出水来。 江哲麟只觉得腹部一阵燥热,近乎贪婪的注视着钟意脸上阔别已久的亮色,一直到钟意微微发窘的埋下脸,把碗碟一口气堆在江他面前:快吃吧。 钟意憋着不说,江哲麟就有那个耐心不问。这种僵持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卧室,钟意卷了层薄被自顾自的缩在g角,拥着夏凉被拔了好久的线头,才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我们组要去采访留守儿童,嗯,阳明山上的昭头村。 江哲麟英挺的眉毛皱了皱,语气绝对够得上不悦:那种深山老林? 一不留神,一整根线头都被钟意拔了出来,指甲掐在ròu上,很疼。钟意往被子里拱去,声音隔着被褥有些发闷: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接着又自bào自弃的加了一句:我再也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