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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池侧头看了一眼,就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见,可眼底的得意仿佛笃定了钟静竹不会同他离开。 我要先送梁池回去,他受伤了。果然,无论是出于善良还是别的缘故,她一定会选择这么做。 远远的又有车子驶来,这一次车顶显示着空车的字样,的确是一辆出租车。钟静竹迫不及待地拦下来,拉开车门,扶着梁池坐进去,动作细微而小心翼翼,看在厉苏辽眼里,有些伤人。 盼盼!在她坐进车里的刹那,厉苏辽一把拉住她,唯恐他从自己的世界里逃走。你回去吧,我不跟你走。她将手抽出来,用力地关上门,将两人隔在不同的空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刷不粗来~~~~~!!!!J哥哥是不是又抽了!心qíng不好中,我会动粗哦,真的哦!!!!!! ☆、22哎哟,要离开 梁池住在城南,路不算太远,车厢里沉默异常,倒是司机先开口:后面那辆车跟一路了,你们是认识的吧? 钟静竹霍地扭头,从后面的玻璃望出去,车子打着灯并看不清楚,但她认得厉苏辽的车,他竟然跟来了,心砰砰地跳得厉害。 不认识,不用管它。她用力吸一口气,司机原本还想调侃两句,见钟静竹这样的态度,也觉得自讨没趣,闭了嘴不再说话。 钟静竹扶着梁池下车,梁池原本还思忖着用什么借口骗钟静竹上楼,她却主动开口:我送你上去。话虽然这么说,可眼睛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停在几步外的跑车。 梁池的房子布置简单,一如他的风格,不像厉苏辽,看着是很简洁的装璜,其实处处都透着玄机,最后才发现每一处都jīng致得要命,就是赵师兄嘴上常常挂着的低调的奢华。 钟静竹将药放进柜子里,梁池就在后面看着,记忆里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都可以照顾别人了。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等所有事qíng都做完了,面对两个人的静谧空间,钟静竹有点不自主地想要逃离。 盼盼,我没吃晚饭,现在有点饿了。梁池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短短的一句话拖拉了好一会。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钟静竹摸摸鼻子,她可不敢说我给你做吃的这样的大话。 家里有方便面,就煮面吧。梁池想了想。钟静竹煮方便面的技术是从小练成的,梁池再清楚不过,因为她从前想吃夜宵,钟宁兰为了保持身材,从来不会吃,只有他被拉着一起分担,明明不喜欢,却要在两姐妹的注视下吃gān抹净,从前他恨地要命,现在却有点想念了。 那行,我给你煮面,你等一会儿,很快的。她走进厨房,到了陌生的地方,难免畏手畏脚,这里的放置与厉苏辽家的一点也不一样,她只觉得不习惯。 拍了拍脑门,为什么总要拿来和厉苏辽家比较一番,就好像小时候到了同学家里去玩儿,时不时就会把同学家的东西和自己家的拿来比较。 你喜欢吃硬的,所以我没煮太久,趁热吃吧。钟静竹将碗筷放心,手指你这耳垂,像是烫到了。 不知道你还爱不爱喝。梁池递给她一罐橙汁。你在哪里买的?我找了很多超市都没有找到!钟静竹诧异,她年少的时候最喜欢就是这个牌子的橙汁,只是这些年市面上越来越少,现在几乎是买不到了。 前几天去逛了逛中学,发现门口的小卖部还有的卖。梁池笑起来,这是他们共同的回忆,而他,总想用这些回忆让钟静竹更快地接受自己。 太怀念了!钟静竹迫不及待地cha上吸管喝了一口,整一张脸都皱起来了,多少年了,真是记忆中的味道。 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桌子上,幸好伤得不是吃饭的那只手。梁池吃东西也斯斯文文,一口一口,对面咬着吸管的钟静竹就有点瞌睡了,揉着迷离的双眼。 如果你很困的话,去客房休息吧?梁池建议道。不用不用,我不困。这话明显是口是心非,她还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洗了碗刷了锅,钟静竹将一切料理妥当,才和梁池告别。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她目光频频往大门瞟去,梁池也不再qiáng求。 在她出门的一刻,梁池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盼盼,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记得找我。话里有话,钟静竹原本就迟钝,又睡意朦胧,胡乱地点头。 走出楼道的刹那,午夜的风迎面chuī来,钟静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脑子也清醒了一半,花坛边上,厉苏辽的车停在那里,他本人靠着副驾驶的车门,指尖忽明忽暗的光点,应该是烟。 一瞬间,剩下的一半睡意也褪得gāngān净净,钟静竹想要绕过他,可是厉苏辽很聪明,车子堵在唯一的一条路上,无论如何钟静竹总是要进过他身边的。 低着头想要假装看不见,厉苏辽当然不可能任由她走过去,抬脚整个人挡在她面前,她刹车不及,竟然撞了上去,揉着额头,怨恨地瞪他一眼。 上车吧,该回家了。厉苏辽皱了皱眉,眸子依旧是晶亮的,一点倦意都没有,在楼下站了一个小时,于他来说,真是煎熬,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钟静竹会不会下来,如果她不下来,他大约会因为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而冲上去。 幸好钟静竹下来了,他原本决定抽完这一支烟,就要上楼了。他不太抽烟,觉得那是没有克制力的人寻找缓解的懦弱表现,可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只有抽烟一样而已,一地的烟头,这么多年加起来抽的还不如这一个小时多。 钟静竹还想和他僵持一会儿,结果哈欠又找上她,厉苏辽绷着的面孔有点松动,嘴角微翘,轻轻推了推她:回去睡觉吧。 尽管不qíng愿,钟静竹还是上了车,才刚坐稳,忍不住用鼻子嗅了嗅:开窗开窗,抽了多少烟,这么重的味道。厉苏辽笑起来,愿意同他说话,总是好的,连忙将顶棚也一起线掉了。 大概是瞌睡劲过去了,回到家里,钟静竹反而不困了,同厉苏辽一人坐在沙发一头,平时两人这么坐着,多是收看同一个电视,各据一角,其实是很亲昵的距离,可是当下,气氛凝重得像是要谈判。 厉苏辽,你为什么要骗我?钟静竹为人直白,找不到什么婉转的开场,加之心里也不痛快,觉得不立刻得到个答案就难受得要命,就是想找个免费的保姆? 话说出口钟静竹就觉得错了,厉苏辽哪里是找个免费的保姆,简直就是他自己想做免费保姆,要不是她,厉苏辽也犯不着下厨做饭。 你对于我来说,不算保姆。厉苏辽望着她,眼底的qíng绪很复杂,满满的要涌出来似的,只是这话听在钟静竹这个木鱼脑袋的耳朵里,就像是嘲讽了她确实是全世界最不称职的保姆。 那为什么?她有点想不明白了,忽然眸子一闪,是不是因为我把你打伤了,你想报复我? 思来想去,大概就这一个原因了,可是厉苏辽一点也不像这么无聊的人,他做事不喜欢làng费时间,所以连切菜的时候,都是大块的,当然也和他差劲的刀功有关系,这是旁话。 当然不是。厉苏辽矢口否认,回答地很痛快,却又吸了一口气,好像不知后面该怎么说。 算了钟静竹叹了一口气,既然这么难以启齿,就不用再说了,既然你没有什么后遗症,我也不用再住在这里。她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进去。 盼盼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厉苏辽拉住她,他平时巧舌如簧,钟静竹从来说不过他,不过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舌头上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怎么也利索不起来。 钟静竹能听见自己砰砰乱跳的心,那么重又那么快,一下一下的,他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下意识地问,这个时候,总忍不住刨根问底。厉苏辽动了动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睡觉吧,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她轻轻一下,就挥开了厉苏辽的手,心底的大起大落让她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厉苏辽没有再拦她,只是看着她走进去,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钟静竹躺在g铺上,刚刚她心里又几分期待,期待什么?她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就是想要听到厉苏辽接下去的话,她甚至自恋地以为猜到了,想把她留在身边,因为喜欢她? 双手捂住脸,微微发烫,厉苏辽怎么可能会喜欢她真是厚颜无耻的妄想。原本她就不太瞧得懂厉苏辽这个人,看上去温柔无害,其实心思很重,藏得很深,旁人喜欢用腹黑来形容这样的人,可真的自己遇上了,却多少有点害怕,不知道他的微笑里有的算计。 而当下,他又在算计什么?钟静竹这里有什么是他想要的?越想越觉得害怕,忍不住将人缩成一团,最后困倦地睡过去。 厉苏辽也是一夜未免,到了天亮的时候,终于捋清思路,怎么和钟静竹叙说才温和而不显突兀,心满意足地睡过去,可是一觉醒来,等他的,不过是茶几上的一张便条。很简单的几个字我走了,钟静竹。 急忙跑进她的房间,少得可怜的衣物已经没有了,停在一旁的拉杆箱也不见了,来的时候那样轻装简行,走的时候悄无声息。 将纸条揉成一团,既然来了,要走,总是没那么容易的,厉苏辽笑起来,有点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真更晚了最近有些事qíng很忙,所以时间有点不定心qíng不好是因为身体不好,所谓相由心生我怎么说这么玄妙的话⊙﹏⊙b 一直咳嗽,嗷,我要种点枇杷叶~ ☆、23哎哟,威胁她 哎哟,小师妹,你这离家出走啊?徐师兄叼着早餐,见钟静竹拖着一杆箱子进来,前后左右地打量。 我是无家可归!暂时住在所里。她把箱子拖到会议室里,搁在角落,换了身警服出来。 小师妹,怎么回事?你被厉少赶出来了?赵师兄将她拎到墙脚,鬼鬼祟祟地问,他瞧着不像这么薄幸的人啊?!是不是你gān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 钟静竹真是一口老血洒满地,这人还是她可爱可亲的赵师兄吗?她都落魄如斯了,他竟然还这么诽谤她,一把推开他,就在位置上坐下来,任由众师兄如何打探,都守口如瓶,咬着牙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