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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现在喜轿都已经进了丹凤门了,她总不可能这会儿跳下轿说她不嫁了吧?那皇家的脸面还往哪搁?就算她爹是南阳郡王,宋太后是她亲姑母,只怕也兜不住这件事。 得,还是嫁吧。 反正她现在既然已经知晓原书的剧情和自己的角色定位,那往后她就绝不会同原主那般对李承宣动情,也不会如原主那般对女主百般羞辱,更加不会阻拦李承宣和女主之间的所有事。 她就老老实实的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这种悠闲做米虫的日子它难道不香吗? 而且按照原书所说,即使李承宣后来废后了,但碍于南阳郡王的势力和宋太后的情面,他也没有让宋瑾宁意外身亡,或是将她发配冷宫凄惨过完一生,而是对外宣布她暴毙身亡,暗中却悄悄的遣人将她送回了云南她父兄处。 既如此,何妨就当来京游玩三年,等三年后她再潇洒离京,回云南挑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嫁了? 要是这三年中李承宣能提前废后,那就更好了。 这一番思量下来,宋瑾宁心中大定。就安心的继续坐在喜轿中前行。 民间大婚尚且繁琐,礼仪众多的皇家自不必说。等走完流程,被侍婢扶着坐在床沿上时,宋瑾宁只觉得眼冒金星,手脚发软,很想立刻就瘫到床上去。 但在侍婢的轻声提醒下,她不得不腰背挺的笔直的继续坐着,等李承宣过来揭开她头上顶着的红盖头。 皇家婚礼,自然没有人敢过来闹洞房。殿内静悄悄的,连窗外风吹过树梢时的声音都能听到。 在这样的情况下,忽然响起的脚步声就很清晰了。 宋瑾宁知道这肯定是李承宣过来了。果然,片刻的功夫之后,她下垂的视线里面就出现了一双簇新的明黄色绣五爪金龙的靴子,以及一角大红色的喜服下摆。 紧接着,她眼前突兀的一亮。 宋瑾宁对此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因为在她看来,原主前些年既然都那般欺侮李承宣了,那李承宣心中对她自然只有厌恶。而且现在李承宣虽然做了至高无上的皇帝,但却迫于宋太后之言不得不娶她为后,心里能不觉得憋屈愤怒?这样的情况下,他对和她的这门婚事应该是觉得很反感的。 所以,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不该内心天人交战好一会儿,然后才会很不情愿,满含屈辱的揭开她的红盖头的吗?怎么现在他上来就直截了当的伸手给揭开了呢? 宋瑾宁惊讶之余抬头,目光直直的撞入一双幽黑冷漠的眸中。内里还有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烦。 啧,看来他对他们两个的这门婚事果然是很不愿意的。 不过好巧,她也同样的不愿意呢。 就垂下眉眼不再看李承宣。面上并无半分新嫁娘该有的娇羞或紧张,平静如无波的水面。 虽已行过大礼,但接下来依然有许多流程要走。 诸如两个人同坐在床沿上,有人过来将他们两个的衣角系在一起。又有人捧了一大盘诸如桂圆,花生,红枣之类的坚果过来,一边儿对着他们两个撒,一边儿唱着撒帐歌。 再就是合卺酒。 一对儿用红绳连着,朱漆彩绘龙凤吉祥花纹的小瓢,里面装了大半瓢的酒水,一人拿一只。 还得两个人的胳膊互相绕过来,近距离面对面的喝。 宋瑾宁:...... 这就有点尴尬了。 眼角余光偷觑李承宣,见他面上神情冷淡的很。宋瑾宁便想着,他都不觉得尴尬,那她还尴尬个啥啊? 便收回偷觑的目光,也冷淡着一张脸,仰头将小瓢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皇宫里的东西虽然都是好的,可但凡酒水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辣意。宋瑾宁平素也不饮酒,这会儿又喝的有些急切,于是一不留神就给呛到了,没忍住轻咳了两声,一张俏脸微红。 眼角余光瞥到李承宣面上神情漠然,甚至眉头还似有些不耐的皱了起来,她便抬袖轻捂口鼻,同时将空了的小瓢递给旁边站着的侍婢。 婚礼的流程这就算是走完了。殿中的一众宫婢,姑姑,内监之类的都跪下来对宋瑾宁和李承宣行跪拜礼,说了几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 礼毕起身,有人躬身退出殿外,也有人继续留在殿中伺候。 不过规矩是极严的。所以殿中留下伺候的人虽多,但却鸦雀无声,无一丝声响。 此种场景下,一向闲散惯了的宋瑾宁难免就会觉得有几分拘束。 而且刚刚她头上顶着的那方红盖头虽然是揭开了,但凤冠她现在还戴着呢。 这凤冠乃是用赤金做成,上面还镶了好些个珍珠宝石之类的,十分的有分量,戴在头上不是一般的重。 宋瑾宁戴了这一天,早就已经觉得脖颈酸软了。这会儿见婚礼的所有流程都走完了,就想着要将这顶凤冠拿下来。再去洗漱一番,将清晨时分不知道被喜娘糊了多少层珍珠粉和胭脂的一张脸洗干净。 可当她转过头去看李承宣时,就见这位依然腰背笔挺,一脸冷淡,目视前方的坐在床沿上不动弹。 倒仿似殿中此刻就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宋瑾宁懒得去想他此举是什么意思。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开口说道:陛下,臣妾想去洗漱一番。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这位是书中高高在上的男主,不但手握生杀大权,角色定位也是冷漠偏执,性格有缺陷的那一挂,但宋瑾宁心中对他却并没有多少惧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