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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这时候你还心疼什么啊!命不比这破茶壶重要啊?我都叫了你多少次,要加固一下这灯柱,你就是不听,这都掉下来几次了?这都第几次火灾了?你跟祝融拜把子了啊?一个月要见他几次啊?”老太太气得抄起扫帚猛打老头子,打得他连连求饶:“哎,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快去看看人家姑娘有没有事吧,她好像吓得不轻啊。” 何起红蜷缩在凌云皓的怀里,身体一直在颤抖。他握着她冰冷的手,一边轻声安慰道:“别怕,火已经扑灭了,已经没事了。” “她怎么那么害怕啊?嘴唇都白了,瞧被你吓的!”老太太忍不住又给了老头子两下。 “我们以前经历过一场大火,她有创伤后遗症。”凌云皓边解释边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努力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很多人惊慌失措地喊着“起火啦”,然后争先恐后地冲向消防通道。她被人潮挤在后面,脚下的地板突然碎裂,她便落到了兽笼当中。火苗迅速将她包围起来,一块块燃烧的木头从上面砸落,消防通道的绿光忽明忽暗,最终消失在她眼前……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程修宇那张烧得血rou模糊的脸,血淋淋的双手揪着她的衣领说道:“这辈子你就别想逃了。”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求生欲迫使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死死地抱着凌云皓不放。她渐渐能听清楚凌云皓说的话,也渐渐摆脱了幻象,游离的目光开始聚焦在慈眉善目的佛像上。她隐隐看到佛像开了口,用若有若无的声音对她说道:“放下‘我执’吧!一人放下,一人得乐,万人放下,万人得福。” 不,佛祖,我是无神论者,我不信你会开口跟我说话,但我信这就是我内心的声音。我面前的这个人,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冲出来救我,而我也确信,他不会怀着任何目的去救我,他就是想救我。这,足以让我放下一切顾虑跟他走。 十万个凭什么(六) “哎,这闺女和小伙子手挺巧啊,一下子就将灯柱加固了。看见没,这才是做大事的人!”老太太对何起红和凌云皓赞不绝口,老头子看了也觉得很吃惊:“小姑娘是做什么的啊?一看你这手就不简单,这是劳动人民的手啊!” “是啊,我这是斯嘉丽的手,想装上流人士也装不了。”何起红自嘲道。 “没事,你家的白瑞德也不介意嘛。”老头子拿出了陈旧的紫砂壶,亲自为两人泡了一壶新茶,态度也变得诚恳起来:“我刚刚琢磨了很久,小伙子的家事确实复杂,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话,大可跟我说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实业家。新的业态我已经不了解了,但多年的实战经验倒是可以给你参考参考。” “不需要麻烦您了,我自己解决就好。”凌云皓还是一如既往地谨慎,不想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家事。老头子倒不乐意了:“你以为我想八卦你的家事吗?我是觉得这闺女合眼缘,而她又那么喜欢你,依赖你,你更不能失败,每一步都要走得稳稳妥妥。如果你担心我会泄密的话,大可用类比来说说你的想法,我主要提点提点你要注意什么地方。” 凌云皓思考了一下,见何起红对他点了点头,于是隐晦地表达了一下现状:“我的至亲为了得到全部的家产,不惜将手足送进监狱,还打算拿她的性命威胁我。我虽然很不舍得这么多年打拼回来的成绩,但为了她,我愿意放弃一切。但这位至亲的目标不仅是家业,还是她,我喜欢的人,这就超出了我所能忍受的范围。” “了解。那你手上有抓住什么把柄吗?”老头子很快就问到了重点。 “有。之前我从没有怀疑过他,是因为我觉得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现在我多了一个心眼,暗查之下发现他有不少罪证,但全部都能洗清,我如果站出来揭发他,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但如果我不站出来的话,我不能保证这位至亲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在权衡之下,我还是需要宣示主权。不管在我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这么做。”凌云皓郑重地回答道。 老头子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子还挺有魄力的啊!挺像我年轻的时候,我老伴也是我这么争取过来的,错过一步我就错过她了……” 老太太忍不住打断了他:“你少吹牛了,还不是我一念之差跟了你?要是我当初跟了那个商业巨鳄,说不准会过得更好哩!” “好好好,是你慧眼识珠。”老头子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一切都随她高兴。“小伙子,那他现在在经营什么?各行各业都会有它的要害,你肯定能从里面揪出一些问题来,尤其是他这种耍心机的,落下的把柄肯定不少。” “他现在正在海外开拓市场,而且相当有技巧。某国有一个慈善晚会,众多上层名流都会出现在那个晚会上。他不声不响地为那场晚会买了单,所有的人都在关注这个神秘的有钱人。他巧妙地放出了消息,好让大家知道是他付账,从而营造出一种中国富豪的形象。”凌云皓说完便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还是说得太多了。 十万个凭什么(七) “是很聪明的做法,比亲临现场的效果好多了。”老头子顺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么霸气的做法,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姓凌的旧友呢。” 凌云皓就此打住:“不过也没什么把柄,只是开拓了海外市场,更难对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