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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昨天处罚的那些将士同情怜惜的目光晃在眼前。 “王爷,您会打仗但您这追姑娘可不在行啊。追姑娘哪能冷冰冰的呢。” “是啊,头儿,您凶巴巴的,夫人一看就不敢接近……啊对了,夫人说她还不是夫人来着。” “哎呀,这还不是夫人呢。苦了我们单恋的头儿……” 楚修胤听完后,温笑地以扰民之罪,罚了这帮小崽子清扫营地半月。 现在在想起来,楚修胤仍旧不高兴。被拒绝了一次后,还偏要凑过去。 唐泱泱正在给殿下剥栗子证明这糖栗子有多甜,见着殿下又黏上来,想也没想就抬手腕挡住。避免殿下影响自己剥栗子。 楚修胤一口亲在了人抬起的手腕上:“……” 甚至未能停留在手腕片刻,唐泱泱又放下了手。 只是为了挡他亲吻! 唐泱泱剥好了个栗子,抬眼就看见殿下幽幽怨怨的眼。“泱泱说要对孤负责的。” 唐泱泱奇怪地歪了下头,不知道殿下怎么了,但还是顺着道。“对啊。” 楚修胤悲愤:“那泱泱为什么不给孤名分!” 第60章 高见 …… 唐泱泱眸子无辜地眨了眨。 楚修胤见人不说话, 更是不悦。凑近了捏着人的下巴,“泱泱为什么不叫孤夫君。别家的娘子都是这样叫的。” 唐泱泱嘴巴被迫被捏得撅起,“但是……” 他们没有成亲呀。 楚修胤知道她想说什么, 眉一凌,侧头先咬了口人的嘴,才说:“没有但是。泱泱难道想始乱终弃吗?” 唐泱泱刚被咬了嘴巴,这会眸子水汪汪, 下意识连连摇头。 楚修胤神色这才缓了下来, 微凉的唇又贴上人儿的唇角, 低沉的声音微哑。 “那泱泱, 喊一声夫君。” 唐泱泱:“……” 唐泱泱从脖子红到脸, 支吾了半天,最后是肚子一声咕噜响救了她。 楚修胤也不为难人, 好脾气地把人抱怀里欺负了通, 才摇铃让下人传膳。 * 润京。 稠雾飘蒙的夜晚。 天气寒凉。 皇宫内已经开始蕴起了地暖。兽瓦朱檐下, 精致的灯笼高高悬挂着照明。 正和殿。 唐泞泞刚伺候德化帝喝药歇下后,面有疲色地出了殿。 外头夜色浓沉, 但望眼及下,灯笼却依旧亮堂。 “娘娘,小心凉着了身子。”婢女在身后追上来, 给唐泞泞披上了外裳。“娘娘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可得万千小心啊。” “玉儿,几时了。” 唐泞泞盯着漆黑的天,问。 “回, 娘娘。已是亥时了。娘娘该休憩了,小心动了龙子。” 子吗?唐泞泞眼中流过一丝悲悯,这其实不是她第一次有孕了。可惜, 第一胎,是个女孩儿。姑母不喜的女孩儿。 唐泞泞眼暗下,“走吧。去延月宫看看。” 延月宫地处皇宫最偏的西北角,是名副其实的冷宫。地势低洼,常年湿冷阴寒。 继后现便住在此处。 唐泞泞已经许久没来看姑母了。这些日子后宫琐事颇多,又得谨防着老皇帝清醒过来。唐泞泞几乎是一颗心掰成两三份在用。 入眼是阴暗潮湿的环境,只有一桌案一榻,墙皮都已剥落了些许。空落落的屋内,寒凉得紧。 床榻下,有人在咳嗽。骨瘦如柴,披头散发。猛得抬起的一双青眼,像两个深深凹陷的窟窿。 “姑母,今日可用膳了?”唐泞泞也不走近,执着帕子轻捂住口鼻。描摹细妆的美眸扫了眼桌案上已经凉却冷馊的米粥。 继后垂窝在床角,不作声息。 起初刚被关进来的那段时日,继后还有力气张牙舞爪地要来掐打来看望她的唐泞泞。 这才短短数月,已是不成人形了。 这是认命了么? 唐泞泞一声嗤笑,又道,“姑母,泞泞给你带来了个好消息。泞泞又怀了龙种了。” 继后身子明眼可见地一抖。 唐泞泞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温柔道:“泞泞想想,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 第一次是个早产儿,唐泞泞几乎是失了半条命才生出来的。却因是一个女孩儿,将来继不得大统,被继后活活掐死了。第二个,可能是男孩儿也可能是女孩儿。唐泞泞不得知晓,因为在他们出来前,唐泞泞便把他们流掉了。好以此陷害继后。 “姑母,泞泞现在可得了姑母的精髓。后宫已经许久未出皇子皇女了呢。皇上还病重,现今唯一的龙子,就在泞泞肚子里呢。”唐泞泞笑,“姑母想要的能承大统的孩子,现在只有泞泞腹中有呢。” “不过,泞泞可不希望他承什么大统。他要是挡了二皇子的路,泞泞也学姑母,也把他掐死。你说好不好?” 继后浑身发颤,皲裂苍白的唇不断耸动着。“……疯子,疯子,毒妇,毒妇!” 唐泞泞笑得恣艳,眸中却是一片冰冷。“姑母,这可是您教泞泞的呀。您手把手地教,手把手地做给泞泞看的。泞泞有如今,多亏了姑母教诲。” 继后干扁的身子直起伏着,带动的一连串咳嗽声阵阵不绝,最后,呕出了一滩黑血。 唐泞泞美眸沉凝。以手帕捂鼻出来。 “明日,给皇后娘娘备一桌丰盛的热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