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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泱泱受惊吓般地, 立马就把手抽了回来,放到了身后藏着。 手上还留着温温热热的触觉,唐泱泱委屈地抿着眸子, 逐渐氤氲上了一层水汽。 楚修胤忙抬手去替人抹掉,失笑:“怎么哭了?” 唐泱泱往下掉泪珠,却仍倔着脑袋看人,只不过nongnong颤颤的鼻音却暴露了人的委屈。 “殿下为什么老是欺负我。” 楚修胤一愣。 唐泱泱抽抽咽咽:“殿下对别人就很好,今天还对漂亮的掌柜笑……对泱泱就总是要惹泱泱哭,殿下明明是讨厌泱泱……泱泱说不要,殿下每次都要惹泱泱变得很奇怪……” 楚修胤眼底深邃:“泱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唐泱泱抬起还挂着泪珠的脸,眸子懵懂。 楚修胤抬手替人抹掉,忽然明白了君姑在马车前悄声说要给他一份薄礼的含义。 “孤很高兴。”楚修胤微俯下身,昳丽眸子倒映着哭鼻子的人,“泱泱不想孤同别人亲密是吗?” 唐泱泱眨巴了下眼,长睫上挂着的泪珠眨落了下来。唐泱泱轻轻点了下头。 楚修胤眸子愈发深邃,“泱泱也是喜欢孤的是吗?” 唐泱泱眼眨了下。 片刻安静,没有回应。 楚修胤咬牙温笑:“泱泱怎么不点头。” 唐泱泱:“师傅说了一直让你哭的才不是喜欢你。殿下不喜欢泱泱,泱泱也不要喜欢殿下。” 楚修胤:“……” * 转眼到闫州秋收时节。 百姓们忙着农忙。 各州府与润京来往的密旨更为频繁。每每秋水之节,因边境西枭人抢掠而发起的冲突事件便层出不穷。 “西枭是不比你们北楚肥沃,但也没那么稀罕你们几粒米。”伽镜尘不屑,“北边境地是三王叔管权的,巴不得早点和你们打起来。可别扯我身上,换做我,早就打了还墨迹半天……三王叔就是麻烦事……” 一旁众人:“……” 伽镜尘:“看什么,俺说实话。要不是泱泱在你们手上,哼哼……” 樊奇麟:“……” 齐七将最后一粒瓜子壳吐掉,拍拍手:“好了,结束。” 几人聚在一起,本是互相打探情报。结果成了听伽镜尘吹嘘了半柱香,齐七才没这个闲兴致。 “等等……你们就不想知道三王叔哪来的底气不经我父汗允许,敢屡次冒犯你们北楚之地?” 樊奇麟:“……因为知道皇帝不会迎战?” 伽镜尘摇头,面色认真又带着几丝讥嘲,“因为润京有我三王叔的内线。就在那些拿着朝廷俸禄的官吏之中。” 齐七坐了回来:“谁?” 伽镜尘摇头,“是谁我也不清楚。只能确定是你们润京的官员。我能说了都说了,该你说说你们主子的意图了。” “我在润京的线人都通报了,你们皇帝近日行事越来越荒诞,前不久又砍了个谏言的史官,只因史官批评了那唐贵妃祸乱朝政……”伽镜尘嗤笑,“我都能知晓的情报,你们主子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润京现在朝内外皆乱,你们主子还真打算袖手旁观。我可不信。” 齐七笑:“主子自是要回去的。只是还不到时机。” 伽镜尘冷笑:“谁管他回不回去。只要莫把我们算计进去,就是他仁慈了。” 齐七:“伽公子多虑。你们都是主子的好友,主子自然不会害你们。” 伽镜尘抱臂哼笑了声。 待齐七离开。伽镜尘转头沉声,“帮我想办法,这几日内我必得将泱泱领回去。” “这关难哟。楚修胤可不会轻易让你把人带走。”樊奇麟挠头,忽心神知会,“但也不是过不了。泱泱耳软,抓了把柄便好使。” * 润京多事之秋。 如雪花的密旨圣件簌簌往各地递行。 许知州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揣着朝廷的密旨来找王爷商议。 德化帝执意要立二皇子为新储君,朝堂上下一片争执,而以颜丞相为首的大臣们更是毫不退让,要求德化帝收回成命。 如此,已经僵持了数日。 楚修胤将信轻飘飘置案上。 许知州:“王爷,民间对您的呼声极高。已有大臣上奏了让你回京一事,臣也已经附议了。” “静观其变。”楚修胤淡道,“还有,以你的名义上奏朝廷,加强对北边境地的戍防。” 楚修胤:“不管德化帝看未看,不可只拘固于一患。” 许知州一愣。 上送润京的奏折不一定会到德化帝手里,但会经过御政司和丞相之手。 在现朝堂为内政争论不休,这封奏折不仅是对那些局限朝堂纷争的儒腐文臣的一警醒,也是为许琛自己引了路,有朝治者需用人必能会注意过去某时,曾内外兼顾忧患的他。 许琛心怀感激,躬身道谢,激动:“臣领命。臣谢过王爷。” * 润京。 御政司。 颜世衾将一封闫州的奏折置大案上,起身高呼:“惭愧!惭愧啊!堂堂在场上品朝官竟然要一地方小官点醒!如今外患在即,北边多次传来急令,吾等却还在为一琐事争论不休!羞愧!” “颜大人,立储之事可是老祖宗的规定,怎么是琐事?”有朝官小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