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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身子骨不好,应该按时用饭,我就不打扰大姐了。 这话正合姚珺的意愿,她甚至连留客的面子话都不愿再说,直接让鲁mama送人出去。 姚珠走出正院朝着自己的居所走去的路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一身赭衣的胡清提着剑慢悠悠走在去书房的路上。他的身材颀长,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十分好看。走起路来坚定有力,看起来踏踏实实目标明确。姚珠眼睛发涩,怕被如玉看到,赶紧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道:起风了,我们快回去吧。 前世的今天,是会下雨的。雨不算大,但缠缠绵绵惹人腻烦。姚珠看着远处抽出绿芽的柳枝,这才想起来已经立春很久了。 姚珠回去后没过多久,就见鲁mama带着两个婆子到了她的院子,还没等她说什么,便冷声呵斥两个婆子跪下,转身对姚珠道:三姑娘,这两个是奶奶派人过去看守大门和角门的婆子。奶奶是想无论三姑娘从哪个门进来,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您到了,好派人去接您。谁知道这两个婆子竟然欺下满上,阳奉阴违 姚珠露出惊骇地表情道:连大姐的话都不听吗?这怎么可以? 鲁mama被姚珠打断了话,露出一起不愉,顿了顿又道:确实不可以。奶奶心慈,不忍责罚她们,就让老奴随意处置。老奴想着,毕竟是对三姑娘不敬,还是得三姑娘给个示下,老奴才好处置。 大姐确实菩萨心肠。姚珠重重的点头,对鲁mama的话很是信服,又道:对我不敬没什么,可是对大姐的话还不放在心上,就很过分了。说好听的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说难听的就是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然后姚珠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我本不该插手 鲁mama微扬起嘴角,很快平复,轻皱眉头接口道:那 鲁mama!姚珠原本就关注着鲁mama的表情,自然将她的笑容收入眼底,见她想说话,忙喊了声打断她道:按理说我不该插手,可大姐身子刚好受不得累,我就只好代劳。说完看着跪在地上有恃无恐的两个婆子,抿了抿嘴,然后斩钉截铁的道:将她们赶出府去,并对外说是她们贪吃耍滑不敬主母,也让府里的人警醒警醒。鲁mama觉得这样如何? 两个婆子露出骇然的神色,都忍不住朝鲁mama看去。鲁mama摇头示意她们不要说话,转头看向姚珠。 看着姚珠双目澄澈目光晶然的看着她,鲁mama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迟疑道:这样是好,可奶奶那里 鲁mama,既然大姐将事情交给您办,就不要再让大姐担忧了。若是外人有说大姐不是的,您就说是我姚三不依不饶,不肯放过她们,大姐无奈之下才有此举。我姚三向来名声不好,又喜好打骂丫鬟仆从,也不差她们这一个两个。姚珠满不在乎的道。 鲁mama还想说什么,被姚珠抢过话道:鲁mama莫不是跟大姐久了,也变得菩萨心肠起来?这样可不行。当初太太让mama来,是来帮助大姐的。这样的刁奴不除,您让太太如何安心把您留在大姐身边?大姐身子弱,心思细腻,这样的婆子在身边,如何能安心睡得下觉,mama难道想大姐劳心劳肺不成? 鲁mama心中不高兴,脸上的脸色也不好看。已经很久没有人不给她脸面,这几年下来,倒养的她压不住自己的脾气。但她也知道姚珠说得很对,若不整治这两个婆子,不光奶奶的威信,连她的话也不会有人听了。更何况昨天胡太太已经让身边的婆子插手了这件事。虽然是她吩咐的,但是并没有吩咐她们擅离职守,将姚珠等人丢在院子里不管。 胡太太不知道也罢,但是现在胡太太知道了,这两个婆子就不能轻易放过。 想通了这点,鲁mama最终不再说什么,对着姚珠行礼道:三姑娘说的是,老奴这就去办。眼角余光看到两个婆子挣扎着起来想要说话,一个眼神瞪过去,两个婆子顿时委顿在地。 姚珠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冷笑。太太再厉害又如何,当初给大姐选人的时候慎之又慎又如何?大姐自己不站起来,还指望别人都听她的?服她的?胃口野心都是慢慢养大的。一个婆子,常年把持着主子身边的一切,你还能指望她没有点非分之想? 不过太太的眼光到底不错。鲁mama虽然爱好钱财喜好弄权,但对大姐还算不错,虽然瞒下,却总没有欺上。幸亏跟随着来的不是服侍二姐的沈mama,若不然,大姐怕是早就缠绵病榻起不了身了。 鲁mama退下后,姚珠又躺在塌上睡了个回笼觉,等醒来,外面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她披了件衣服推开窗,正看到不远处抽芽的柳树,朦胧的嫩黄,模模糊糊,倒像是一副水墨画。 如玉听到屋里的动静,推门进来,就看到姚珠坐在窗前,脸上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人也恍恍惚惚的不知在想什么。看姚珠穿的单薄,如玉拿起厚衣服帮着披上,道:姑娘,太还凉,把窗户关了吧。 见姚珠没说话,如玉就起身关了窗户,道:奴婢刚刚吩咐如兰和小云收拾箱笼,把夏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等天晴了就晒晒,准备夏天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