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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琅说完揉了揉眼,看向云絮飘过后露出来的新月。 此刻天色尚早,明亮的日光里竟挂着半轮玉白的月牙。 不知怎么,心忽然有些发慌。 高琅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一下坐了起来,侧过脸向长安道:你在这儿守好了,我去去便来。 长安颔首,仍是忍不住多嘴问道:七爷要去哪里? 高琅眉一挑:管这么多,太子要有丝毫差池,我拿你是问! 是!长安连忙正色拱手。 金小楼看着半空中显露出来的月牙,站在衙门门口,等得手脚泛冰。 也不知等了多久,年主薄总算是出来了。 金小楼赶紧上去:怎么样,大春可交代了吗? 年主薄摇摇头。 虽是意料之中的结果,金小楼仍然是心一沉:那他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年主薄缓缓道:说是秋月酒家前些日子修葺,有块订满钉子的木板落在了角落里,叫他给不小心踩了上去。 秋月酒家的佟掌柜可以作证,他还因此放了大春一个月的假。 胡说!金小楼急了,我与那大婶,我相信还有其他人,都亲眼看见了,昨日那大春还健步如飞! 没错,大春也说了,他觉得踩上钉子伤了脚很蠢,这几日他都是忍着痛强装正常着走路的。年主薄叹口气,他也觉得这话有些扯,可偏偏也不能说他说得便是假的,他刚刚还特意给我们走了两步呢! 金小楼平下气来,努力寻找大春的漏洞:昨日那大婶亲眼看见大春脚上只有三个伤口,若是先前已被钉子伤了脚,昨日晚上大婶看到的事又怎么解释? 那大婶已经找不到了。年主薄皱眉,人去楼空。 这金小楼说到,这么多凑巧,不是明摆着的正是大春与那佟松搞的鬼!否则那大婶怎么会不见? 确实,大春也是嫌犯,压在衙门里,只是没有证据能定他的罪。年主薄看了一眼金小楼。 金小楼耷下了肩,现在大春和自己一样,都成了定不了罪的嫌犯。 那就只能看是自己先找到大春的证据,还是大春他们先伪造出陷害自己的证据了。 金小楼虽有满肚子的烦恼,却在回家前绕到了铺子里去看桂枝的新嫁衣。 待看到绣娘将银丝绣的大红嫁衣展出来时,所以的烦恼便皆抛开了。 金小楼心头高兴起来,如此美艳夺目的嫁衣,桂枝穿上定然是最好看的新娘子。 好在这么多烦扰里还有这一桩叫金小楼真心实意开心的喜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金小楼被困博古寺 金小楼接过了装好嫁衣的箱子,回到鹿儿巷,刚进门正想要叫来桂枝试一试,却见屋子里绿筠哭得双眼肿成了一对桃子。 况如月亦是一脸的着急,看到金小楼回来,赶紧奔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把一团纸往金小楼手里塞。 麟儿不见了,桂枝出去寻,只是走了好久也没见人回来,正担心着,便有人射了一支箭到我们大门上,箭上带着这纸条。 一席话,听得金小楼一颗心七上八下,将纸条打开来,上边只写了两行小字:若要桂枝无恙,速来栖山台博古寺。 博古寺?金小楼担心桂枝的安危,亦担心麟儿,可却从没听说过这栖山台博古寺在什么地方。 况如月点点头:栖山台离信宁较远,坐马车也得行上三日,离乌黎江却近的很,快的话半日便到。 绿筠攥紧了手:那岂不是就在战场边上,这,这太危险了!我们报官吧! 绿筠说得没错,虽不知掳走桂枝和麟儿的人究竟是何意图,但肯定是危机重重,掌柜的你可去不得!况如月连忙附和到。 金小楼将纸团一捏,沉声道:即便是陷阱我也得去,那人既然送来纸条,想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贸然报官,只怕 金小楼不敢说下去,没什么比桂枝和麟儿的性命重要。 哪怕要拿她自己的命去搏,她也愿意。 金小楼将装嫁衣的箱子交给况如月,好好存放着,我现下便去接她回来试新嫁衣! 掌柜的!绿筠一把扯住了她,若非去不可,那便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怎么也好有个照应。 金小楼却是摇头一笑,转身便走。 多一个人多一分危险,她不愿将绿筠陷进来。 出了门,金小楼捡起地上的土块来抹了脸,又拿出帕子来包住了头,这才去找出城的马车。 她目前还是嫌犯,没有知县大人的特赦不能随意出信宁。 因此,只得乔装一番。 只是,金小楼几乎问遍了马车夫,却没一人愿意往乌黎江的方向去。 那边可是在打仗!哪个不要命去那里做生意?马车夫一听金小楼的目的地皆是连连摇头,连价钱出到三倍也没人去。 无奈,金小楼只好出钱买了一匹快马。 她不会骑马,但总会抱住马的脖子不撒手,马比马车走得快,三日的马城程,快马只需要一日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