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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小可怜躺赢了 第23节

    沈娇又养了两日,身体才彻底舒坦起来。她一连几日都有些郁郁寡欢,暗一不敢再瞒,将她的消息如实禀告给了陆凝。

    见她依然抵触嫁给他,陆凝的眉不由蹙了起来。他想起了对她百般维护的莫景言,又想起了与她相看的张潜。

    陆凝的脸不自觉沉了下来。

    她早就已经是他的妻,难不成真想嫁给别人?

    是夜,沈娇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却突然察觉到眼前多了一道黑影,遮住了烛火,她不由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房内果然立着一个人。

    男人一身黑色锦衣,正居高临下审视着她,他的指尖缠着她一缕发丝,似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什么人,眸底是她难以瞧懂的情绪。

    正是陆凝。

    沈娇不由僵住了,这一瞬间,吓得呼吸都乱了,她缩在被子里连动都不敢动,不太明白,他怎么又来了。

    自他上次胡乱扯开她被子后,沈娇就穿了一段时间的里衣,后来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他也没再乱闯她的闺房,她便逐渐放松了警惕。

    这几日,因着实在太热了,晚上她又只着了小衣,谁料他竟又来了。沈娇缩在被窝里,又羞又恼,只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你、你来干什么?”

    梦里的她从不会这般凶巴巴的,她总是笑得温软可人,偷偷摸摸为他做鞋袜,分明是她先招惹了他,如今却又不想要他了。

    陆凝抿着唇,神情有些冷,他修长如玉的手抚过她的眉眼,落在了她唇上,眼底是让人难懂的晦涩,“沈娇,你只能是我的。”

    他指尖泛着凉意,划过她脸颊时,却带起阵阵酥麻,沈娇止不住地轻颤。见他的手指,落在了她唇上,她不自觉睁大了眼睛,耳根猛地红了起来。

    他就这样盯着她,似是在等她的回应,拇指迟迟没有移开的意思,沈娇好想咬他一口,她气鼓鼓瞪了他一眼,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眸后,她又败下阵来。

    她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小声道:“陆公子请自重,我是人,不是物品,不属于任何人,就算成了亲,我也是我自己的。”

    她声音小小的,却又那般坚定,唯有轻颤的长睫,昭示着她的不安,陆凝神情微顿,余光扫到她红彤彤的耳朵和不自觉咬紧的唇,他烦躁的心又奇迹般平静了起来。

    他嗯了一声,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沈娇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不由想起了他离京那晚的事,他最初也只是轻揉她的耳朵,后来就吻了上来,沈娇又怕又羞,脸蛋也红成了苹果,怕他继续乱来,双手连忙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捂住了白皙小巧的耳朵。

    她羞恼地盯着他,明眸里溢满了紧张,却不知随着她的动作,薄被也跟着动了动,少女白皙的肩头、可爱的锁骨都暴露在男人眼前。

    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哪里后,沈娇的脸腾地又红了,她手忙脚乱地扯好了被子,眸中都含了雾气,又羞又恼地盯着他,“你、你混蛋。”

    她不会骂人,说辞跟上次凶他时一模一样,一句骂人的话,都说得磕磕巴巴的,笨拙地可爱。

    陆凝承认他确实混蛋。

    瞧见她这个模样,他反而更想欺负她了,他又想起了梦中她乖巧的模样,他将她抱起时,她虽茫然,最初却也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紧张又羞涩地问他,“夫君、你怎么来了?”

    他压制不住感情吻向她时,她也仅是不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却在他的引导下,乖巧地打开了牙关,任他吻得更深,直到后来,许是疼怕了,她才那般抗拒,哭着让他离开。

    念及过往,陆凝的喉结不由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眸沉得也有些深,对上她紧张又恐慌的眼眸后,他心头涌起的燥热,才一点点退下。

    他又撩起一缕她的发丝,往她耳后拨了拨,少女耳朵小小的,瞧着甚为可爱,因为把玩过,他清楚地记得她的耳垂有多柔软,耳朵又有多敏感。

    他没忍住,又伸手搓了搓,如愿地瞧见她白皙小巧的耳垂一点点染上红潮。

    沈娇眼睫颤了颤,紧紧扯着被子,却不敢再伸手出来了,只能羞恼地看着他,见他漫不经心摩挲着,好似在把玩一件物品,沈娇有些恼。

    她也不知怎地,就再次想起了那一晚,他根本不顾她的求饶,让她疼得以为都要死掉了,第二日,他却神清气爽的,就这么离开了,而她则被留在了京城,最后被掳到了皇宫,死得那样惨。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心中终究有怨,她偏头就在他手上咬了一下,狠狠的一下。

    陆凝没有躲开,任由小姑娘在他手上啃了一口,虎口处一圈可爱的牙印,上面还沾着她的口水。

    沈娇咬完,虽痛快了些,对上他清冷的目光后,心中却有些怕,她不由屏住了呼吸,好怕他下一刻报复回来。

    他连谋反都敢,沈娇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陆凝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起右手,将手送到了唇边,低头卷走了她的口水,沈娇呆了一瞬,脸刷地红了,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再次把红透的脸颊埋入了被子里。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沈娇一颗心犹怦怦乱跳,也没能弄懂他为何而来,似乎就只是为了宣示一下主权,顺便戏耍她一下而已。

    上一世,他向来冷静自持,一副不染尘俗的孤傲模样,沈娇还是头一次瞧见他这般恶劣,她红着脸再次穿上了里衣,躺下后,却热得有些睡不着,没一会儿就出了汗。

    她红着脸暗骂了好几声混蛋,又将里衣脱了下来,折腾半宿才睡着,第二天醒来时,她眼下都有了黑眼圈,在心里又骂了一声混蛋,才觉得解气。

    她和陆凝虽是圣上亲自赐婚,成亲的一般流程却也需要遵守,没过两日,韩国公府便来了人,将沈娇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都取了回去,等在祖庙占卜过后,就送来了聘礼。

    送聘礼的事是曾氏亲自张罗的。

    这几日,曾氏可谓痛快极了,圣上给陆凝赐婚后,韩国公就寻了她一次,当时就发了很大的火,怪她胡乱插手陆凝的婚事,他心中虽有怨言,却顾及着圣上已经赐婚,只能一言难尽地盯着她。

    见他有火发不出,曾氏能不痛快吗?

    她迫不及待让沈娇赶紧嫁来,婚期也择了一个最近的,就在沈娇及笄后第二个月,距离现在也不过仅剩四个月时间。

    婚期一般都是男方选定,再备上厚礼,询问女方是否同意,沈娇不是荣氏的亲生女儿,又不得老太太喜爱,两人自然没有舍不得她出嫁的心情,自是同意了下来。

    至此,陆凝和沈娇成亲的日子,便正式定了下来,仅比沈婧成亲的时间晚一个月。

    *

    五月中旬时,天气越发闷热了起来,中午若是出去一趟,皮肤都能晒得一阵guntang,沈娇是典型的冬季受不得冷,夏季又怕热,身子骨又娇又弱。

    如今天一热,她总是打不起精神,整个人都蔫蔫的,一连十来日,她都闷在房中,不曾外出过。

    月底时,荣氏的表外甥荣傅到了京城。他这次来京城,是前来下聘来了,因着江南和京城距离遥远,他和沈婳的亲事算是一切从简。

    两家都怕夜长梦多,黄氏与荣氏合计了一下,就定下了下聘的日期。

    荣傅这次过来不仅仅是为了下聘。他颇有经商天赋,十六岁时就开始打理家里的铺子,在他的经营下,荣家的商铺遍布整个江南,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他去年就想将生意扩大到京城,因为一直走不开,才耽搁了下来。

    这次入京,倒是正好可以考察一下京城的商铺,顺便再寻些合作对象。

    黄氏本来没打算来,京城距离江南不算近,来回一折腾怎么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太消耗精力了,儿子走后,她却始终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会出什么意外。

    荣傅年龄已经不算小了,再过两个月都二十四了,像他这般年龄的男子,哪个不是孩子都会跑了,偏偏他一心扑在生意上,每次让他相看时,他总因为各种原因误了时辰。

    女方自然不高兴,能同意才怪,一次两次还好,四五次下来,他没有一次不迟到,坏名声都传遍了整个江南,大家私下甚至觉得他不喜女子,才故意去迟。

    这也是黄氏着急他亲事的原因,沈婳的失身又非她所愿,只要这桩亲事能成,来年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黄氏都打算去寺庙捐它个一万两银子。

    黄氏比荣傅晚两天到的京城,她已经让人给儿子传了信,让他等着她,到时两人一起去安国公府拜访。

    荣傅自然应了下来。

    安国公府,白芍和半夏两人也得知了荣傅要过来的事。荣傅一来,沈婳肯定会被解了禁足,一想到她在护国寺张牙舞爪的模样,两人就有些担心,唯恐她会将失身之事算到自家姑娘头上。

    半夏道:“后儿个荣公子来下聘时,二姑娘肯定要出席,姑娘千万要小心才行。”

    其实,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沈婳但凡清醒点,都该好好表现,除非她彻底不要脸面了。

    半夏却还是有些担心,总觉得沈婳有些偏激,不定做出什么来,她甚至给沈娇出主意,“姑娘不然装病吧,黄氏虽是长辈,也仅是大夫人的表姐,真论起亲疏,跟您又没什么关系。”

    见她又出馊主意,白芍不由摇头,“怕什么,姑娘身正不怕影子斜,二姑娘若真敢胡来,咱们倒也可以趁机好好跟她理论理论,只要她不怕丢人,就尽管来。”

    半夏一向信赖白芍,见她都这么说了,也只得作罢。

    荣傅和黄氏是六月初二来的,一车又一车的聘礼,被拉进了安国公府,小厮丫鬟们都看直了眼睛,本来大家还有些奇怪,沈老太太这般疼爱沈婳,怎么会舍得将她嫁去江南。

    见荣傅送来的聘礼,几乎占满了安国公府的空地,一个个都有些懂了,这荣家怕是有泼天富贵,才打动了老太太的心,不然她哪里舍得她的心尖尖。

    半夏自然也瞧见了这一车车的聘礼,不由悄悄撇了撇唇,只觉得他们一家当真是冤大头,这么多聘礼,换一个毒妇,真是傻到家了。

    沈婳此时,早就被带到了老太太的寝室,她瘦了不少,一张脸也十分憔悴,等丫鬟给她上完妆,才又恢复几成原本的艳丽。

    沈婳本以为,再瞧见祖母,她心中会满腹委屈,谁料,她竟出奇的平静,平静到甚至觉得对面的老太太陌生得可怕。

    是该觉得陌生,若还是之前那个疼爱她的祖母,又岂会锁她那么久,在她无助的时候,抛弃她?

    老太太哪里瞧不出她眼中的不甘心,权当没瞧见,只是淡淡道:“荣傅那孩子,我几年前见过一面,是个稳重的,品行也不错,你若能好好与他过日子,婚后想必不会太差,旁的我就不多交代了,你年龄也不小了,莫要再钻牛角尖,否则只会作茧自缚。”

    沈婳福了福身,眼眶这才湿润了些,“谨遵祖母教诲,我会好好表现的,只盼着祖母莫要再关着我了。”

    老太太没接这话,只是扫了她一眼。

    沈娇过来时,恰好碰见了沈婧等人,便随着她们一道来了清心堂,走进后,才发现沈婳已经在了。

    往日沈婳但凡在,无不是赖在老太太跟前,今日却坐得有些远,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怪怪的。

    沈姝等人瞧见这一幕,都觉得有些奇怪,只觉得二jiejie病了一场后,好似什么都变了,她们并不清楚护国寺之事,不过见沈婳要定亲了,一个个倒也挺高兴。

    沈婳性子骄纵,人也眼高于顶,和其他姐妹的相处仅维持着面子情,大家都巴不得她赶紧出嫁,这会儿甚至没发现她憔悴不少。

    沈娇淡淡扫了她一眼。对上她的目光后,沈婳冷冷勾了下唇,瞧着倒是比在护国寺时冷静多了。

    沈娇转动了一下手上的翡翠玉镯,垂下了眼睫。

    很快丫鬟就进来通报,说黄氏和荣傅到了清心堂,此刻正与大太太在门口候着呢。

    老太太道:“快将人请进来。”

    很快,荣氏便带着黄氏和荣傅走了进来。

    黄氏衣着华贵,头上只戴了一支嵌宝石金簪,宝石共有七颗,呈北斗星状,一瞧就价值不菲。

    她比荣氏大了十来岁,因保养得好,看着却很是年轻,她笑盈盈朝老太太行了一礼道:“几年不见,老太太瞧着还是这般精神。”

    说完就催着荣傅给老太太请了安。

    老太太贵人多忘事,已经不大记得荣傅长什么样了,此刻见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当真是一表人才,不由有些惊喜,只觉得这等相貌、气度,也不算辱没了沈婳,反倒是沈婳有些对不住他。

    老太太压下了心中的复杂,让丫鬟给他们搬了椅子,随后便一一介绍起了府里的姑娘,每点到一个,姑娘都需要行礼。

    沈娇也冲黄氏行了一礼,跟着沈婧和沈婳唤了荣傅一声表哥。黄氏还给府里的年轻姑娘和儿郎们带了礼物。

    沈娇也得到一支羊脂白玉簪,玉簪质地温润,莹白剔透,摸着手感很是不错。

    他们母子还留下用了午膳,沈娇等人自然需要一直陪着,直到下午近黄昏时,黄氏才告辞,她对沈婳自然是满意的,越看越觉得这姑娘生得漂亮,男孩一般都像母亲,一想到日后她的小金孙必然容颜出众,她就笑得合不拢嘴。

    老太太心中也是欢喜的,原本只想着让沈婳远离京城,才想起黄氏有个儿子,如今越瞧越觉得荣傅是个难得的好儿郎。

    以往有年轻儿郎来了国公府,瞧见沈婳和沈娇的好颜色时,总会露出惊艳之色,会不自觉偷瞄她们两姐妹,荣傅这一整日,却很是沉得住气,从头到尾都不曾失礼,当真是进退有度。

    沈娇和白芍等人回到素心阁时,半夏也忍不住道:“太太这个表外甥倒是极其出色,真是便宜了二姑娘。”

    沈娇却又想起了沈婳那个笑,那般孤注一掷,总觉得她不会这么轻易妥协,她对莫景言的感情,偏执到都有些疯狂了。

    沈娇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的事,隐约记得当时向沈婳提亲的人家有不少,她却一个都没瞧上,最后甚至入了宫。以她的心性,难不成是为了报复莫景言?

    并非没有可能,从小到大,沈婳都骄傲极了,向来秉承一个原则,自己得不到的旁人也休想得到,她入宫没多久,英王府好像确实出事了,皇上派人将英王府围了起来,最后莫景言也不知所踪。

    沈娇蹙了下眉,莫景言虽瞧着桀骜,人却不坏,他若出事,表哥定然要难过许久,沈娇本以为,距离那事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不必着急,想到沈婳这个变数,她无端有些心神不宁。

    她想了想,叮嘱了半夏一句,“你让人盯着点二姑娘,她若有异常举动,就连忙通知我。”

    半夏点头,老实应了下来,然而终究还是迟了一步,白天,沈婳便趁着如厕时,买通了一个丫鬟。

    第二日,街头巷尾就传出一条消息,说沈老太太和荣氏本来想将府里的三姑娘嫁给荣傅,谁料突然赶上圣上赐婚,如今三姑娘要嫁给陆凝,二姑娘沈婳只能轮为弃子,替她远离京城嫁给荣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