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记 第2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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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开口,卓云心却对她轻轻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脸向司马兰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又对苏好意道:“我先走了,你若有时间就找我去玩儿。” “卓师姐慢走,我就不送了。”苏好意见司马兰台一脸冷气,就没再惹他。 卓云心走后,苏好意见司马兰台依旧脸色不善,便说道:“卓师姐是来谢我的,她并没有为难我,你何必如此疾言厉色?” 司马兰台却说:“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 一遇到卓云心的事,司马兰台就反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苏好意不禁生起气来,说道:“你不要叫司马兰台了,你叫司马管得宽吧!最开始明明是你和卓云心瞒着我去做事,让人误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儿。害得我吃醋拈酸,活像个妒妇。如今又三番四次告诫我离她远些,你们两个又不是生死对头,怎么防着她像防贼?若她真的是贼,也是你引贼入室的!” 说完甩开司马兰台的手就走了,这还是他们两个自定情以来头一次闹别扭。 第379章 软硬不吃小蹄子 屋子里坐了不下十人,却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气氛凝重,夫子们都一脸严肃,但站在中间的花芽却笑得异常开心,像是心满意足极了。 他的手脚都用铁链拴着,为了防止他逃跑或自尽,每天都有专人盯着他。 “花芽,你为什么不肯老实交代你犯下的罪行?”疏桐夫子沉声质问:“你以为这样就能抵赖得过吗?” 花芽还是不说话,只是笑。 这几天他没少受罪,可总是笑吟吟的,从没有喊疼求饶过。 “你如果再这个样子对你的刑罚只会加重,我劝你休要自讨苦吃。”疏桐夫子告诫他:“你犯下的种种罪过无可抵赖和辩驳,你痛快地承认将犯案的情形说明白,便给你一个痛快的了结。你当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其他人对他或是劝诫或是警告,但无论是好话还是坏话,对他而言,通通都没用。 “你还是不说吗?!”松风岭的田夫子怒而拍案,呵斥道:“信不信我剔了你的膝盖骨,再抽了你手筋脚筋?!” 花芽一点儿不怕,伸了个懒腰道:“我早说了,你们若是恭敬着我我才说,动硬的我可不怕。” “那你要怎么恭敬?”岫云夫子问。 “我要吃桂花糖藕和碧粳粥,”花芽懒洋洋的,嘴角噙笑:“还要糟鹌鹑和醉蟹。” “岂有此理!”刘夫子也怒了:“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依我说,事实已然清楚了,没有必要审问他,直接将他弄死也就是了。” “他不过是要吃一顿饱饭,满足他就是了。”岫云夫子在一旁解劝道:“别的都还罢了,他是如何害死花颜夫子的总要说清楚。堂堂一个夫子被害,难道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算了吗?何况这些天一直逼问他也没见效,也许换个法子能成。” 几位夫子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泊云夫子开口:“让他吃吧。” 花芽慢条斯理的享受了一顿美餐,打了个饱嗝,开始心满意足地闭目养神。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些交代!”田夫子的性子急,催着花芽快说。 “我这人有个毛病,吃饱了就必须睡一觉。你这时候叫我说,我的头脑都是混沌的,根本说不清楚。”花芽懒洋洋地说。 他的态度如此轻慢,的确令人气愤。 泊云夫子极有涵养,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他休息一会儿,若是再不说,可就不再姑息了。” 众人听泊云夫子如此说,也只能暂作忍耐。 花芽要了一张舒适的床,躺在上面呼呼大睡,直睡了两三个时辰才睁开眼来。 醒来后又要茶水润喉,又要人给他捶背。折腾了大半天,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众位都出去吧,”疏桐夫子起身:“这个畜生竟然戏耍咱们,我定要给他过堂到天明!” 苏好意躺在睡榻上,脸朝里。 手脚都规规矩矩的放着,似乎睡得很熟。 司马兰台走进来,脚步很轻。 走到近前,看了她片刻,开口道:“别装睡了,总是一个姿势不累么?” 苏好意给他气笑了,转过脸来说:“你怎么知道我装睡?” 司马兰台道:“你睡觉的时候必脱袜子,否则便睡不着。” 苏好意没忍住又笑了一下,但还是板起脸道:“你那么了解我么!不知道我这人最小心眼吗?干嘛来找我。” 司马兰台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搂住苏好意的腰说:“你不小气,就是有点儿笨。若我不管着你,只怕你会被人骗。” “现在知道我笨了?!”苏好意瞪眼:“后悔了是不是?!背地里一定没少骂我笨蛋榆木脑袋吧?” 她气汹汹的,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你明知我不会骂人,”司马兰台捏她的脸,指腹上便有了细腻柔嫩的触感,让人上瘾:“倒是你,一张嘴不饶人。” 他一边说一边捏苏好意的脸,苏好意被他说得火起,一张嘴咬住了司马兰台的手指。 但随即就吐了出来,因为司马兰台趁机摸她的舌头,那举止简直色气得要命。 “你你你,你这色坯!”苏好意啐道:“果然男人天生就会欺负女人。” 司马兰台见她双腮带赤,眉目含情,哪里还把持得住,一把抱进怀里,不管苏好意挣扎扭动,硬是在她唇上吸吮了两口。 苏好意被他闹得搁不下脸,只好缓和了语气道:“头午不是还疾言厉色的吗?怎么回头又来闹我?” “疾言厉色又不是对你,”司马兰台嗅着她脖颈上的体香道:“这会儿还困不困了?抱着睡一会儿吧?” 苏好意打了个哈欠还嘴硬:“我不睡,要睡你睡。” 司马兰台笑了,伸手去给她脱袜子。 苏好意赤着脚坐在司马兰台腿上,问他:“你真没骂过人?” “你听我骂过?”司马兰台摁着她躺下。 “就见你骂卓师姐滚,”苏好意实话实说:“不过那也不算骂。” “还这么骂过英王郡主。”司马兰台提醒她。 “哦,是!”苏好意点头:“怎么你骂的都是女人?” 司马兰台掐她:“怎么叫你一说就变味,自然是因为她们欺负你。” “英王郡主是的,”苏好意说:“可卓师姐……也不算吧?嗯,那天她确是有些过分了。” 司马兰台也躺下,把苏好意圈在怀里。 “要不我教你说荤话吧?”苏好意在司马兰台耳边悄悄说:“像你这样有教养的人一定没说过吧?” “胡闹!”司马兰台拍她的屁股:“哪有教人说荤话的。” “你耳朵红了,”苏好意兴奋地说:“你居然害臊了!” 司马兰台绷着脸道:“不许再闹,睡觉!” 苏好意偏不,把光着的脚丫蹬到司马兰台肚子上,问他:“这是什么?” “脚。”司马兰台握住了,顺势给她按摩xue位:“你昨夜就没睡好,趁这时候把觉补回来。” “说的不对,”苏好意笑得坏坏的:“听我说呀小哥哥,若是你说对了,我就让你摸。” 司马兰台被她撩拨着,呼吸都变快了。 那晚的好事被卓云心打断之后,他就没再摸苏好意的身子了。 “不然是什么?三寸金莲?”苏好意的脚的确小巧,十分可爱。 “不对,”苏好意抿嘴一笑,靠近司马兰台耳边小声道:“记住了,这叫小、蹄、子。” 第380章 家破人亡好凄凉 天色将明,湖州城的城门刚刚打开,便有两个人骑着马进了城。这两个人,一个五十上下,一个三十出头。 虽然都不算年轻,但气度不俗,很是惹眼。 年长的那个穿着石青长衫,年轻些的穿着窃蓝箭袖。 二人所乘的马毛色油亮,神骏不凡,但此时却都鼻孔大张,遍体流汗,显然赶了很长的路。 “夫子,咱们赶了一夜的路,不如先找个地方吃些早点,顺便问问花家住在哪里。”年轻些的说。 “也好,”年长的答应了:“既然已经进了城也就不必也就不必太着急了。” 说着下了马走到路边的一个早点摊子前。 原来这两个人就是仙源山的夜岚夫子和他的弟子敖子安,他们是特意来湖州拜访花芽家人的。 早点摊子也才支起来,卖早点的夫妻两个正忙着烧火包馄饨。 老板娘手脚麻利嘴也快,一边干活一边招呼道:“二位贵客是外地来的吧?要不要来两碗馄饨尝尝?猪rou荠菜馅的,rou多菜少,一会儿就得。” “那就来两碗吧!”敖子安没少走南闯北,吃小摊子更是常有的事。 “二位先请坐,这骨汤马上就要熬好了,随后就下馄饨。”老板娘说着就包出了一盖帘儿的馄饨。 她常年做这营生,手上很是有准头,这么一盖帘足够他们两个人吃了。 果然,不到一刻钟就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那骨汤熬成乳白色,馄饨包的小小巧巧如元宝一般,中间的皮儿最薄,能隐隐约约看到里头的荠菜馅儿。 敖子安取了筷子和勺子先递给夫子,然后自己才去拿,对于又饿又渴的人来说最适合来一碗馄饨。 等馄饨凉的功夫,敖子安便和卖馄饨的夫妻俩搭话,不过是问问他们的生意怎样,做了几年,家里都有什么人等等。 熟络之后才引入正题,问道:“不知这城里可有行医的世家?” “敢情您二位是来看病的?”老板娘问道:“这城里倒是有几家行医的,只可惜医术都平常。” “怎么会?这偌大一个湖州城难道就没有高明的大夫吗?”敖子安故作惊讶:“我们是听人说这城里的花家医术不错,才特地从几千里外赶来的。” “你打听的倒是不错,老花家的医术的确是好的,可你来的不巧了。”老板说着给自己和老婆也下了一碗馄饨,原来他们也没吃饭呢。 “怎么不巧了?”敖子安喝了口汤问。 “去年的时候花家失了火,一家子八口都烧死了。”老板娘说着叹息了几声:“那叫一个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