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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沅眼睛亮着光,她支着额头似随口去问乔也:“你去吗?” “啊…”乔也平时话不多,一张嘴到要紧的时候才能做到绝不含糊。 男人张望了眼自己的经纪人:“两个人去不太好吧,狗仔会拍到的。” 程沅顿时跟点了头的□□桶一样,语气着急地解释:“什么两个人,不是说了大家一起去吗?” 蒋依曼跟她的话,“对啊,人多热闹吗!” 她极力鼓动一圈的人,尤其把攻略的对象放在时屿身上,“导演给我们放了个假不是特意腾时间让我们去看的吗!” 明舒在手机上和纪双莞约好时间后,凉凉得盯了一瞬蒋依曼。 “抱歉啊,我有个好朋友要一起去,恐怕不能和你们同行了。” 女人眉形古典舒朗,吐气如兰间很能博得别人的同理心。 乔也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程沅和蒋依曼见她不去心里更起劲了。 蒋依曼刚在心里措辞准备找上时屿,哪知男人率先起身,扣了顶帽子:“我要睡觉,也不去了。” 经纪人孟野倒对男人的打算不怎么惊讶。 时屿对周围一切事物的兴趣都少得可怜,倦怠和慵懒才是他的常态。 毕竟站在顶峰上的人确实是不需要多少追求的。 蒋依曼心里梗着一口气,恨恨地跺了下脚。紧接着她又换了副面孔巴上程沅,“那我们一起去吧?” 程沅拉回自己的胳膊,心满意足地瞧着乔也,勉为其难地给了她一个回应。 “好吧。” 蒋依曼咬了咬嘴唇,脸上蓄起标准性的微笑。 等走到四下无人的角落时,才归于高傲又自大的真实自我。蒋依曼找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一经接通开始大大咧咧地喊话骂人。 “杨洁!你是死了吗?得一个小感冒而已你还不赶紧给我回来!”蒋依曼高高在上地训斥她。 她是拖了关系才能进组,顺带了还打包了一个杨洁给后勤组帮忙。因为她的缺席,导致今天后勤组分摊到多余工作的人员看到她都翻了个白眼。 蒋依曼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杨洁在明晃晃的病房里打了呵欠,故意捏着嗓子说:“不好意思,我身体还不太好。可能还要几天。” 蒋依曼紧了紧用力的手,“杨洁!” “再说吧,我…现在喘上气。先挂了。”女人可怜兮兮地说着,按键的手却爽快利落。 杨洁扔了手机,转而问杨琼要了杯水。 “你要再不回去,工作怎么办?”杨琼不情不愿地把水递给她,“你要是没工作了,谁来养我?” 杨洁冷笑,直言不讳地讽刺她:“你不能自己养自己?还真把自己当杨家的小公主了?” 杨琼气得跳脚,一把掀了她手里的水。 “我不是吗?如果不是你这个害人精,我哥他用去坐牢,我需要跟着你紧巴巴地过日子?” 杨洁含恨地看她,目眦尽裂。“是你们绑架了程宴洲又不把尾巴藏好。我为你们杨家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压抑多年的恨乍见阳光也能催生阴火,女人怨毒的气息似在无尽的恶里残存下的幽灵,顷刻让杨琼害怕。 “你们杨家是养了我,给我吃的穿的,可都不如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你什么不用做,只顾享乐。”她的指甲在床单上扣出扭曲的形状,最终在床板上发出怨恨的质问。 杨洁全身颤抖,“而我呢?我要做什么?要被你们拿出去作为杨家表面清白的筹码。我为你们差点死掉!” “你敢说你没有自己的私心?”杨琼屏气,毫不犹豫地回怼她。 杨洁咽了下弥漫在喉间的侮辱感,“你要是还想过回人上人的日子,你就得乖乖听我的。知道吗?” 诱惑的藤蔓伸出暗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将对方俘获。 “你真的可以让我…”杨琼眼冒金光。 杨洁鄙夷地勾了下唇角,“可以,但你得给我记好了,你该恨的人该是明舒。” 杨琼不假思索地应了。“我懂的。” —— 今夜是满月,浅黄色的圆月上无端浮着云,含羞带怯。天色蒙蒙黑,晕开水墨丹青的底蕴。 明舒和纪双莞她们在街上走走停停,人很多,肩膀轻贴,在一番窃窃私语中等待着烟花燃放的刹那。 程沅和蒋依曼、乔也一行。小姑娘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给人和景来一张和谐的美照,再拼凑一个九宫格上传到朋友圈。 人群熙熙攘攘,程沅懒得再找好位置,索性不走了。蒋依曼眼睛不乍地盯上了另一块空地,但倒地不说话,乔也则是无所谓。 小姑娘趁机摆弄自己的手机,蓦地发出一声惊诧。她点开最近的朋友圈,在定位信息的下面,程宴洲万年死气沉沉的头像高挂在首位。 真是活久见。 程沅冷不丁摇了摇头。 困惑中,开幕献礼的烟花被点燃。 天空乍亮,灿烂的霞色在暗蓝的夜里宛若颠倒的重生,火树银花顷刻间闪耀,又立马陨落,在众人的眼里若有似无地飘散斑斓的残影。 人群欢呼雀跃涌动汪洋,天梯烟花不负众望地登场。 燃烧的瞬间,烟花顺着无形的阶梯节节攀升,似蛟龙乘风,直上青云。 绚烂的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仿佛她们都是高兴的。许多人开始闭眼,试着把心里珍藏已久的期盼交与天意聆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