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 第2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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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华母的缘故,浴池里的人来来往往间都跟华父打招呼。 来洗澡的客人也多是铁路这一片的,东北人情社会,铁路工人里谁跟谁都有点亲朋关系,见面不是拍拍肩膀,就是自来熟的笑谈几句。 埃米尔一边往兜里揣充电器,等待开机,一边看着华父朝着这个点点头,对着那个笑一笑,心里忍不住嘀咕: 华婕家在东北是不是很有权势,有头有脸? 怎么什么人都认识呢? 因为华母是铁路浴池的员工,老板跟华母关系又不错,华父一行人离开时,老板和今天当班的会计热情送行到门口,给足华父面子。 埃米尔看着这排场,忍不住心生敬畏。 …… …… 法国。 埃米尔收藏画的朋友保罗,正捏着彩色传真机打出来的油画照片。 照片虽然不算特别清楚,却仍能看出苍劲笔触尽显潇洒,令人观画便能想象出画者挥笔时的利落和速度。 保罗先欣赏过笔触,才开始观察整幅画。 1分钟后,他从沙发上起身。 5分钟后,他开始在房间中踱步。 之后他看一会儿,想一会儿,再看一会儿,再想一会儿。 10分钟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远在中国的朋友埃米尔的电话。 听到关机提示音后,保罗眉头紧皱,坐回沙发后开始抖腿。 窗外的太阳热烈,法国正是朝阳爬升的上午时分。 …… …… 华婕中午在沈老师家吃了顿饭,下午继续画画。 方少珺他们上午学画时就知道华婕下午要继续,为了更早凑齐满墙画作,三个人吃过午饭后,下午也前后脚赶了过来。 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在为将来不知什么时候能视线的画展愿望,埋头努力着。 连续画了几个半天,华婕画的沈墨肖像特写中的大块铺色已经完成,她开始整体性规划着上第一轮小区块细节。 为了表现沈墨阳光下清透红润的皮肤,华婕不仅选用了橙、黄、红等暖色调配,还大胆的使用了绿色、蓝色和紫色等冷色。 其中绿色使用的尤其多,蓝色和紫色则只在阴影中做调剂。 钱冲休息间隙路过华婕身边,捏着笔站在她身后看了会儿,瞧着她果敢的往人脸上抹绿色,都忍不住替她捏把汗。 这tm用起色来,比他往画面上涂深色还大胆啊。 华婕之所以敢用偏浅色的草绿色块上脸,也并非毫无根据。 早期印象派大师雷诺阿为了表现阳光下的裸女,就曾用蓝色和紫色来描绘人物身上的阴影。 因为这些突出的冷色的使用,雷诺阿的这幅画甚至被批评为‘腐烂的尸体’。 但后人逐渐接受了这种画法,雷诺阿成为印象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他也被后世称为‘幸福画家’。 而他最爱也最被赞誉的画,多以‘女人’为题材。 华婕用透明水彩颜料来运用这种画法,铺描出的皮肤更紧通透有光泽。 铺叠了好一会儿皮肤,她收手仔细观察沈墨,随即换细毛笔,调出浅金色,低头开始细细勾勒沈墨被阳光直射的那一边的眼睫毛。 睫毛尖端是金色的,最靠近阳光的那几根最亮,弧度转向,描绘每一根睫毛尖端时都会重新调色。 当最后画好睫毛时,不仅同一根睫毛的尖端、中端末端颜色不同,每一根受光程度不同的睫毛颜色也不一样。 这就是画大于物体本身的特写作品时的快乐,细节中变化万千,沉溺描绘时,需要全神贯注和超强的观察力。 在这个时间里,华婕置身于只有自己存在的世界,内心静如真空,情绪是和缓放松的。 当朝光的眼睛上睫毛描绘完第一层颜色后,她深吸一口气,从画板上抬起头。 后背忽然一阵酸痛,华婕身体一僵,停顿了好半晌,才慢慢直起腰。 方才沉浸画画时不注意,收笔回神后,才察觉自己已经伏板画了太长时间。 深吸一口气,她不敢再继续画,缓慢的放下画板,等刚画好的颜色晾干,站起身体时,后背肩胛和颈部仍针扎骨头般的疼,并且伴着阵阵钻心的酸痛。 她缓慢的长呼长吸,又发现不仅悲痛,手腕也酸酸的。 手指因为画画太沉浸,画细节又担心手抖而过于用力捏笔,导致中指第一节 指骨边缘皮rou被压下去一个凹痕,四周淤红,中心凹陷处白的没有血色。 她皱着眉,轻轻甩了甩手。 沈墨方才就察觉到华婕不对劲,瞧见她这小动作,便挪动长腿,在椅子上转了个向,面对她问道: “怎么了?” “手腕酸,后背和肩膀也有点不舒服。”华婕双眉耸起,眼望他时不自己流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沈墨歪头望着着她,嘴唇绷直,转头瞧见左手边椅子上搭着的厚坐垫,捞过来丢在自己面前的地上,命令道: “过来坐这儿。” “?”华婕脑子里还有一半停留在画上,一半停留在对职业病的畏惧上,糊里糊涂的也没去想他要干啥。 本能信任他的走过去,面朝着沈墨便弯腰准备坐下。 钱冲才从画室里出来准备上厕所,就见沈墨劈着两条大长腿坐在软椅上,华婕面对着少年,然后作势要跪坐在他双腿间—— “???” “!!!” 钱富贵同学惊的双眼瞪凸,差点叫出声。 光天化日之下,他俩干什么呢? 是当屋子里的他们这些人不存在?还是俩人情到浓时按耐不住终于要白日宣yin了??? 钱冲皱眉瞠目歪头呲牙,面对着客厅这不合时宜的一幕,露出不敢置信又愤怒的表情—— 警察! 老师! 快来管管吧! 救救孩子的眼睛! 白晃晃阳光照耀下的大客厅里,沈墨意识到华婕居然要面对着他坐在他膝间时,也吓的瞬间满脸通红,急惶惶叱道: “背对着我坐啊!!!!!!” 华婕被吓了一跳,腰玩下去一半,惊的一僵。 然后抬眼正对上少年裤腰下分叉的地方,脑袋里因高度沉浸绘画的糊糊状态终于消散,她瞬间反应过来沈墨为啥一惊一乍的大惊小怪。 喔一声忙快速起身又快速转身,华婕双手攥拳,心跳失速。 动作顿了几秒,才准备弯腰坐下。 可刚要弯腰,又反应过来自己腰弯下去的过程中,岂不是又个阶段是自己撅着屁股对着他? 日——上天简直是在为难她华婕! 深吸一口气,进退两难的她只好双脚交叉站,直挺挺向下,当场表演了一个千斤坠,一屁股盘坐在地。 耳中听到沈墨似乎松了一口长气,华婕的脸更红了。 她刚才走神太厉害了,俨然一个傻子。 丢脸。 想干掉沈墨灭口。 才起杀意,华婕又看到了站在画室门口的钱冲。 灭口对象加一。 “看什么呢?画你的画去。”华婕恼羞成怒。 “谁愿意看似的,我还怕长针眼呢。”钱冲一撇嘴,转身便走。 客厅里又只剩下华婕沈墨俩人,空气一时间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两人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华婕已经猜到沈墨是要给她捶捶背,可当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搭按在她肩上时,她肌rou还是紧了下。 少年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紧绷,手指顿了下,才开始用力压捏。 酸痛感袭来,伴随着纾解痛感的麻,和一种奇奇怪怪的痒。 眉头皱紧,少女的五官逐渐拧巴。 当沈墨的两个拇指偶然用力过大时,她终于没忍住,‘嗯’的抗议了一声。 少年的手指再次顿住,伴随着一声低低的斥责:“别出声!”,他的力道转小了些许。 “……”华婕欲哭无泪。 他们俩真的是在做什么合法的事吗? 她怎么觉得不太像呢? …… …… 人生两大享受:皮包水,水包皮。 泡澡是水包皮,喝茶是皮包水。 华父一行人泡完了澡,便准备去喝茶了。 开车接上在宾馆里整理稿件的陈春晓,拐到茶馆里开始下一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