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 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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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以为油画只是个简单的呈现手段而已吗?当年水彩画转油画的多了,成的有几个?我十岁出头就弃水彩改画水粉,也是吃过大苦的。 “你再问问看大家,像沈佳儒老师那样的天才,全世界有多少?二十出头转油画?呵!”易南昇嗤之以鼻,真把油画想的那么容易? 他觉得自己的毕生追求被冒犯。 “好,这幅也进前十了。”王建忙过来将画收进前十行列。 “另一幅水彩也非常好,用水粉的许多笔触和画法绘制,风格不见得比《冰晶中》弱。”一直没开口的白清泉白老师忽然开口,她是很欣赏《木匠》这幅水彩写生人物画的。 而且,这幅画几乎算的上是一幅场景人物画了,两个全身人物,加一个装了许多东西的场景,这个难度在全部30幅画中,都排的上前排。 “比赛里能有两幅水彩,我也是挺吃惊的。不过这幅画的技法……像不像水彩改水粉?”易南昇转头问白清泉。 “嗯……”白清泉皱眉盯着右下角的《木匠》看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问:“更像水粉画转水彩吧?毕竟这幅画用的是水彩纸,水彩颜料,主体也是调水画出透明感,只是许多地方使用了水粉画的技巧而已。” “……哪有人水粉画的好好的,改去画冷门水彩画啊。”易南昇挑眉。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反骨的人,也总是有只求自己喜欢,在选择的时候求得自己心安,对得起只活的这一辈子,为了初心,不屈服市场,也不在意他人看法的、人!”白清泉讲这话时语气里不禁透出几分轻蔑意味。 易南昇瞬间被梗住,他觉得自己再次被冒犯! 他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裘远和白清泉吗?这俩人怎么都这么欠?老是讲话不过大脑,总供给他干什么?!!!! 眼看着易南昇要发飙,主办方负责人王建忙笑着打圆场: “怎么样?这幅画诸位老师觉得够格选进前十吗?” “就两幅画,都入选吗?水彩画市场也不大,我们选的时候要不要考虑人才培养数量,和市场需求的比例问题?”一位老师发出疑问。 “我觉得可以入选,虽然都是水彩画,但是画风南辕北辙,体现的其实是水彩画多样化的美,在艺术层面,我们本来就是要一直追寻突破,我觉得《冰晶中》如果是一幅纯粹的充斥着画者才华的水彩画,那这幅《木匠》代表的则是画者对艺术的不同形式的探寻,这种赤诚之心可比许多傻画呆画的人珍贵太多了。 “而且,单拿出这幅《木匠》,画的也非常好,它所做的表达,不见得弱于《冰晶中》。 “我觉得真正的艺术家,可不仅仅是在自己细化领域中深钻,也可以考虑多种表现形式的融合。 “在这一层考虑的话,《木匠》比《冰晶中》更先锋。” 白清泉声音郎朗,讲起话来带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铿锵气场。 “我觉得不考虑这些,单以艺术品的赏析来看,还是这幅《冰晶中》更好。 “而且说到先锋,《冰晶中》的色彩运用,光影表现,许多地方的处理,远比《木匠》更纯熟。显然这个画者比《木匠》的画者四位深度更进一层,潜力也明显更高。” 易南昇是鲁美国画系主任,真讲起道理来,也未必比白清泉这个独立画家弱。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王建忙再次开口道: “诸位老师都觉得这幅《木匠》也能进前十是吗?” 大佬们交头接耳讨论了下,便大体认同了下来。 于是,颇多争议的《木匠》紧跟在《冰晶中无数个我》后面,被选入前十。 易南昇和白清泉两位艺术家还跃跃欲试要就这两幅画好好争论争论,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画风南辕北辙的两幅画,其实……出自同一人之手。 很快,大佬们又一齐选了幅水粉画,接着,本就极具个性化,固执又自我的画家们就再次因为三幅画而争执了起来。 “我觉得这幅《暗恋》是可以竞争前三的,这个水平去参加青年画家比赛也可以了吧。”一位油画家非常严肃道。 “这幅《雾凇冰湖》虽然不是人物画,但手法和画风要竞争前三也不是不能。” “我觉得这幅《景山之下》也可以一拼吧?” “不行!《景山之下》画的是好,但明显是那种严苛的教学之下带出来的,匠气太重了。而且这部分的笔触风格,跟整幅画的笔触风格完全不同。我怀疑有老师帮着改画的情况发生。”白清泉道。 裘远心里咯噔一下,忙小声插画道: “这是居磊学生的画。” “……”白清泉皱眉,想要毫不容情的批评居磊几句,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易南昇走到王建身边,小声问道: “居磊也找过你吧?要不要选一幅他徒弟的画?也不要让他太难看。” “四幅画匠气都太足了,而且学生们明显是被居磊压着画的,写生画中看不到任何情感……技巧这方面,这四个学生是不错,但比其他那几幅,也不见得更强吧?”王建更小声摇摇头,“我就说我没有选画权,都是不知道参赛作品作者的老师们选的。” “……嗯,我一个人的发言也拧不过其他老师们的反对啊。”易南昇点了点头。 这边耳语结束,那边讨论也结束了。 《暗恋》和《雾凇冰湖》皆入选,《景山之下》被放回地上。 易南昇抿了抿唇,带学生这种事,还是要谨慎。 有时候学生不只代表了他们自己的水平,也会波及到老师的大众风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王建手里已经有了2幅水彩画,5幅水粉画,3幅国画。 王建拍了拍手。 “10幅画已经满了,各位评委老师再看一看有没有漏掉的优秀作品,需要替换的?” “已经满10幅了?”白清泉忽然挑眉。 “是。”王建笑道。 “这幅。”白清泉说着捏起她一直没来得及选的《雪山落日》,“这幅我觉得也要入选前十的。” “……”易南昇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个画风……果然是白清泉会选择的画。 “这幅也不错,但……画风有些太阴暗了,对于清美双年展来说,会不会气质不符?”有人提出异议。 “我觉得画技基础上,也有点生涩吧?好像是更多精力用在情绪的表达上了。”裘远也皱了皱眉。 “是,单从技术来看的话,这幅《雪山落日》还不如《景山之下》啊。” “……”白清泉皱起眉,没想到这么多人无法欣赏这幅画。 “嗯,表达的能力是很不错,但画者有点偏科啊。这个画风……不太好说。” 白清泉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些生气。 如果所有人追求艺术的过程都如此保守,那整个国家艺术的成长得蹉跎多少时间? 她环视一圈,带着怒气道: “《雪山落日》必须入选前十,这次比赛的结果,体现的是清华美院的审美水平。 “这孩子多练一段时间,基础水平一定不会比其他画者差,但这个风格和情绪表达的能力,却是其他学生耗时多久,画多少幅,都未必能做到的。 “那种审核每个学生基础能力,画的有多细,完成度多高之类的标准,这是每个学校期末考试要干的。 “你这是比赛,是对未来艺术家的初筛,不是工匠评优。” 她言辞凿凿,语气非常严厉,措辞一点没不客气。 场内一片寂静,每位评委老师都皱起眉。 有的是被白清泉的话激怒,有的则陷入沉思。 连王建也收起了笑容,开始认真思考白老师的话。 大学校园也是会给孩子们做美感的引导和学习,并非指教技术。 只是…… 白老师的话的确令他深省。 甚至对之前选出的十幅画都产生了些许隐忧,是啊,这种比赛、画展,不是高考联考选学生,也不是期末考试,首要标准是艺术审美,是冲击性的表达,是要最终在画展上能说服和打动那些优秀画作的目标用户。 评出的前十,只有各个都卖的出去,这个比赛才有公信力。 那些来买画的人,绝不会用美术老师般的眼光去审视一幅画。 他们或许会从审美角度去观察画的风格,笔触,但更多的绝对是尝试与画产生情感的连接。 画作必须能牵动他们的情绪,引发他们的共鸣,在某些方面触动他们,他们才会购买。 王建默默翻看起手里捧着的每幅画。 “我看看。”易南昇皱着眉,走到白清泉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画,认真浏览起这幅充满争议的画。 几分钟后,易南昇认真道:“这幅画的基础并不能说差,只是有些地方的确为了色彩冲突的表达,舍掉了纵身关系的表现。 “但我大概猜出,画者是故意要这样做的。 “在选择时,他优先考虑了在画作中体现情绪。 “以后多加打磨,应该可以做到两者兼顾。” 他转头看向王建,“我们再重新看一下那十幅画,换一幅下来吧。” “嗯,各位老师对于未入选的其他画,还有没有其他异议?”王建转头望向摆在地上的画。 大家于是又将所有画重新审视了一遍,尽管疲惫,却仍提起精神,认真分析,专注点评。 最后,评委老师们只将《雪山落日》换进前十,撤下了另一幅水粉画。 前十筛选终于结束,所有老师们都松一口气。 之前觉得应该不难,可做起来才发现,要对每一幅画负责,要做到公正,谈何容易。 “居磊徒弟一幅都没入选……暂时先别跟他讲了。”离开时,王建抱着画,悄声对裘远道。 “嗯,等排名选出来再说吧。”裘远点头。 “后天就要进入冠亚季军的评选了,这段时间真是心累。”王建叹口气,选完冠亚季,可能还要面对许多送学生画作过来的名师大家的质疑,安抚完了,又要开始安排颁奖仪式。 之后再带着来参加颁奖仪式的所有参赛者在北京多个艺术馆参观,再写稿宣传上报。 还要在年前把年后办展的邀请函发出去,再加紧布置会展中心,入选的30幅画统一装裱,摆入展厅…… 王建想起来就觉得焦灼。 “居磊的学生一个都没入选……你说沈佳儒老师送过来的画作,有多少入选的?”裘远问。 王建看了看自己右手捧着的前十作品。 所有邮寄来的画作,都有专员负责接收,统一拆包后用纸封包住画作边缘和画作背面贴着的名牌,国画的画幅落款,也要统一遮盖。 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署名了。 是以,王建也不知道沈老师徒弟到底有多少画作入选。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