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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轲跪下禀话,大意是说燕国愿与魏国永结盟约,再成姻亲,燕皇为表诚意,愿意送出两座城池,现先奉上城池地图。 他得了魏则时授意,站到案侧,揭开盒子,取出一卷地图放到案几上。 贺兰见状,更加不敢搁下茶杯,一时呆站着,视线定在周轲身上。 她眼见周轲双手按在地图上,慢慢展开,脑海里突然显过“图穷匕见”诸字眼。 说时迟,那时快,周轲已从地图中取出一柄匕首,绕到案后,举匕首疾速刺向魏则时。 贺兰在周轲抽出匕首时,心下便恍然,“哦,原主是被燕国使节持匕首刺中心脏而死的!” 她脑子还没反应,手里的热茶已是朝周轲泼了过去。 同个时刻,魏则时闪避不及,瞬间伸手一抓,把站在案边的贺兰扯到身前。 正好贺兰手里的热茶泼到周轲脸上,他一惊,手里的匕首歪了歪,但力道未绝,匕首狠狠扎进贺兰肩膀上。 “啊……” 贺兰的惨叫声响彻殿内。 “咣当”一响,她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下发出响声。 “有刺客!” 太监尖声大喊。 “保护皇上!” 御前侍卫冲了上前。 贺兰在昏过去前一刻,心里喃喃:狗皇帝太渣了,竟拉我挡匕首…… 贺兰昏睡了一日,至晚间才醒。 她一醒,便听得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淡淡道:“醒了?” 接着,一张俊脸低头看着她。 贺兰迷糊了一下,待认出对方是皇帝魏则时,条件反射一惊。 魏则时见贺兰一脸惊吓,便略有些不耐烦,沉声道:“燕国使节已被剁成rou泥,你不用怕。” 贺兰:我是怕燕国使节么? 我是怕你这个狗皇帝好么? 魏则时说着话,喊进太医,让他给贺兰诊脉。 太医诊完道:“禀皇上,贺姑娘虽被扎了肩膀,幸好不是要害,养十天半个月便好了。” 魏则时点头,吩咐人进来侍候贺兰,自己领着人走了。 一会儿,柔芝和采雪便进来了,又哭又笑道:“兰jiejie,你算是因祸得福,如今苦尽甘来了!” “什么苦尽甘来?” 贺兰随口问一句。 柔芝道:“兰jiejie还不知道么? 也是,你才醒,还没人告诉你。” 采雪接嘴道:“因你奋不顾身帮皇上挡匕首,皇上深受感动,已免你御前失仪之罪,另加封你为九品更衣。” 九品更衣是后宫品级最低的嫔妃。 贺兰:“……” 封“救命恩人”九品更衣,狗皇帝这是侮辱谁呢? 柔芝犹自道:“兰jiejie以后就是皇上的女人了,再不用在御前侍茶,日日担惊受怕。” 贺兰:不用在御前侍茶,死的机率少了点吗? 说着话,贺兰这才注意到自己躺的床极大,室内摆设也富贵华丽过头,不像是九品更衣有资格住的宫殿。 柔芝似乎知道她的疑惑,笑道:“因你日间失血过多,太医说不宜挪动,皇上恩典,准你在养心殿养伤,至伤好才搬至芳兰殿。” 采雪则悄声道:“除皇后外,兰jiejie是第一个能在养心殿过夜的小主。 兰jiejie这会品级虽低,但有了皇上恩典,走出去没人敢小觑的,假以时日,说不定还能晋封。” 柔芝笑着说:“唉呀,咱们得改口喊兰jiejie小主了。” 一会儿,又有宫女端药进来服侍贺兰喝下。 贺兰喝完药,感觉困倦,沉沉睡过去。 半夜里,她突然醒来,未及睁眼,便听得魏则时在帐外低低问道:“可追到人?” 一个声音答道:“禀皇上,臣领人追出城外十里,没有追到燕国的人,料着他们知晓周轲今日蓄意行刺,不管成不成,都是必死的,因安排了退路,一行人先跑了。” 魏则时恨恨道:“异日不灭燕国,难消朕心头之恨。” 他顿一下,又道:“石卿,你着人留意这段时间曾与周轲诸人接触过的官员,若有异常,即刻抓捕,朕要亲自审问。” 石卿应了一声,正准备退下,又被魏则时喊住。 魏则时淡淡道:“周轲今日殿前行刺,幸好贺更衣及时扑过来挡了一挡,朕才幸免于难,只不过……” “贺更衣在挡匕首时,还泼了周轲一脸茶水,若不然,那匕首必扎在她心口,神仙难救。” “贺更衣一个弱女子,今日却甚是好胆色。” 贺兰听得后面的对话,心里拨凉拨凉的,啊,狗皇帝敢情疑心我? 这是让石卿去查我身世? 果然,石卿闻言,当即道:“皇上请放心,臣定会查得明明白白。” 待石卿退下,魏则时一撩帐子,见贺兰闭着眼睛,睫毛却轻颤,便淡淡道:“醒了为何不出声?” 贺兰只好睁眼,弱弱道:“臣妾怕扰了皇上。” 魏则时玩味地看着贺兰,隔一会道:“贺更衣肩膀上被匕首刺中的地方,原本有一个刺青图案。” “朕猜那个图案是周国玉玺图刻。” 贺兰不明所以,系统的声音响起道:“周国在几百年前是天下共主,后来势弱,各封国渐渐坐大,年年争斗,不尊周国。 至五年前,周国正式灭亡,但传国玉玺及九鼎皆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