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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婚姻已经得到了法律的认可,这条路就好走了很多。”孟秋语气温和。 安槐序知道对方是在宽慰自己,她将目光从桌上移向窗外远处,沉声道:“真的好走吗?你和我都是学法律出身的,有些东西我们都很清楚,法律认可是一回事,而要让大部分人去接受一个新的事物,一个新的观点,需要付出多久的时间,多大的代价。” 安槐序说完,对面的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面上也跟着凝起些许忧思。 两人相对,沉默良久。 安槐序静静地和桌上的寿司僵持着,终于提起筷子打算尝一尝。不经意侧头一望,窗边宽阔的马路对面跃出了一个纤长窈窕的身形,褐色的长卷发流泻出韵味,腰线被裁剪合度的红裙巧妙勾勒,犹如落日霞光,尤其是那个人极其好看的腿线和脚踝。 陆林钟?! 这么巧? 津城这么大,她拉着孟秋随便挑了一家商场吃午饭都能遇到陆林钟?! 安槐序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陆林钟的身影,看着她堂而皇之地走进了莫尔顿,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一个女人对面。陆林钟又出来见女人,这是第几个了?还有多少个?手里的竹筷被她捏得“嘎吱”响,孟秋不免闻声随着安槐序视线往外看。 * 陆林钟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对面的人一顶法式宽檐帽挡住了半张脸,下半张脸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难掩她本身疏朗沉郁的气质。 “您好,您坐的那个位置已经有人了。” 陆林钟摇头,薄唇浅扬:“秦小姐每天中午都来莫尔顿订A3的座位,都是一个人呀。” 说完,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对方,照片上的人一身学生装扮,笑容干净柔和。 秦时的面色微变,语气明显不善变得警惕起来:“你调查我。” “没错。”陆林钟大方地承认了,“不过我知道的可不止是这些。” 侍者走上前来,正要递上菜单。 陆林钟勾了勾唇,侧身对侍者道:“鹅肝酱煎鲜贝,马郁兰鲑鱼卷,海鳗汤,苹果派,再加一份拿破仑。” 秦时注视着陆林钟的侧颜,这菜是自己在莫尔顿经常点的。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要做什么呢? 陆林钟点了一瓶青春年少,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秦时:“红酒我没有选你最喜欢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林钟,致天集团的CHO。昨晚,我们见过的。” 秦时淡淡点头:“幸会。” 安槐序从陆林钟走进了莫尔顿之后,目光就不自然地频频往里边偷瞥。 孟秋心下了然,故意问道:“你说陆副总是去见什么人?” 安槐序的指尖拨弄着钥匙扣,装作不在意,“不知道。” “你们结婚以后,她就是你的妻子,她去见什么人你不知道?” “她去见什么人总不会都告诉我,工作上的事吧。” 陆林钟见什么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陆林钟昨晚和影后喝的烂醉,今天又穿得招摇过市出来见女人。 安槐序抿唇,越想越气,眼里渐渐有了杀气,狠狠盯着面前小碟里的寿司,握紧手里的竹筷无意识捅出几个洞来。 她心里骂了陆林钟几百回了,又忍不住想继续往莫尔顿里瞧。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隐约能感觉到坐在陆林钟对面的人仪态优雅,从容淡然,如一块磁石,神秘而有吸引力。 她们说些什么? 陆林钟那个渣女,看见漂亮女人就笑,还笑得花枝乱颤,聊什么那么开心?! 孟秋心里暗笑:“槐序,寿司还要沾点醋吗?” “······”这个孟秋,安槐序把手里的杯子捏得死死的,瞪了她一眼。 陆林钟把条件说完,静坐在对面细品着杯中红酒。从她开始留意到秦时开始,再到后来拿到秦时资料的时候,她就确信这个人将会是她解决掉林氏集团的重要帮手。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欣赏秦时,最起码,秦时身上这份沉稳,是大多数人身上没看到过的。 秦时把陆林钟递过来的照片放入钱夹中,“你刚刚开出的条件很有吸引力,我会慎重考虑。”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份见面礼要送给你。”陆林钟食指指尖习惯性有节奏地轻敲台面。 秦时有点好奇。 陆林钟取了便签和签字笔,写下一串号码:“她很漂亮,笑起来也很温柔。” “谢谢。”秦时目光有些动容了。 “这个能解决你最想解决的问题。”陆林钟把便签换了个方向。 秦时看着便签,任凭外面人来人往,视线在纸上凝成了一个点,带着她往回忆里钻,又被她生生抑制。 “好。” 听到答复,陆林钟举起高脚杯:“秦小姐,今天这瓶青春年少开的真是应景。” 陆林钟双手交叉,秦时知她是要先走一步的意思,同样举起了酒杯:“我与见微,谢谢你。” 陆林钟挑眉:“光谢谢可不够,你要知道我更期待的是你的表现。” 秦时了然,淡淡点头。“陆总如果还有事要忙的话,先走一步也没有关系。” 陆林钟站起来,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笑容甜蜜,道:“嗯。” “陆副总,好巧啊。” 安槐序听到孟秋的声音茫然地抬头,慌里慌张往四周看,发现根本没人,“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