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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蹲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阮夏也没客气,没有借力,第一个楼板确实不好爬。 她借着秦天的肩膀,手顺利的攀上一层楼板。 上面落了雪,有点滑,手指死死搬住楼板,像要嵌进刚硬的水泥里。 留的长长水嫩指甲啪的断了。 阮夏像是没察觉到,手一撑,人爬上去了。 手指被坚硬的水泥咯出深深的窝,她没管,继续爬上二楼。 三楼。 四楼。 秦天眼睛一直盯着娇小的身影,一直到她爬进窗户,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一点。 转身,马不停蹄的爬楼梯到四楼,耳朵紧紧贴着门,不放过里面任何细碎的声音。 阮夏做过功课,赵鹏早早就和妻子离了婚,这房子还在赵以来名下。 现在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人住。 她带上白色无痕手套,悄悄推开卫生间的门,辨别了一下方向先是往主卧室去。 夜色本就昏暗,赵以来家的房子客厅又不靠窗,没有一点光亮,全靠超强的感官辨别。 阮夏不知道的是,赵鹏是个非常懒,很不讲究卫生的人。 以前还有67岁高龄的老父亲收拾,现在赵以来挂了,家里已经半月没人清扫过红酒瓶,地板。 她极力放缓脚步,还是悲哀的踩到了一只啤酒瓶,半边脸撞到了墙上。 她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稳定了心神继续往卧室摩挲。 找到门柄,轻轻拧开,卧室里的窗帘是廉价老旧的一层,透了些光。 阮夏有了一些视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轮廓,手机正握在手里。 看来是抱着手机睡着的。 阮夏蹑手蹑脚走进,俯下身,轻轻从他交叠的掌心抽手机。 谁知道赵以来虽然睡着了居然还握的很用力。 阮夏慢慢往外抽,最后一使劲几乎是拽出来的。 赵鹏眼皮猛的掀起来,人半坐起,手指着阮夏。 阮夏紧张的整个人都僵住,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四目对视。 愣愣待在原地。 心脏砰砰直跳。 冷汗从额角流下来。 “你个王八羔子。” 骂完,赵鹏眼皮又阖上,整个人往床上栽去。 原来是做噩梦。 阮夏舒了一口气,装上手机悄悄出了门,又顺着外墙爬下去。 “能解开密码吗?”阮夏问秦天。 两人也没去远的地方,把车子开到小区门口靠边停下研究。 秦天笑,“这对我来说很简单。” 怕留下指纹,他也带上白手套,三两下就解除了手机锁。 阮夏:“看看他半个月之前有没有买什么奇怪的网购记录。” 秦天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很奇怪的东西,他似乎并不常用网购,连某宝APP都没有,只有在2号那天,买了一些水果。” 阮夏拧眉,“那天是赵以来去世的日子,他还有心思买水果?” “哝,”秦天打开水果购物订单,“柚子,香蕉两样。” 阮夏盯了一眼购物时间,是早上七点的时候。 赵以来是中午十点去的医院,开了药回家,十二点的时候就亡故的。 柚子?! “你再搜下他度娘浏览记录,看有没有汀类药物的相克食物。” 秦天打开度娘,“浏览记录被他删除了。”他朝阮夏一笑,“给我两分钟,我能给它恢复。” 他修长的手指按了一会,“有,上个月月底,29号那天。” 阮夏冷笑,原来是谋杀亲父! 把手机送回赵鹏房间,阮夏立刻报了警。 赵鹏人还没睡醒,就被警察的一阵敲门声砸醒。 他看见身穿警服的警察一瞬间,腿立刻软了,脸色发白。 警察可不管这么多,摁着人就上了警车。 阮夏也没回去,托人用了审讯最厉害的警察孙主任,两个小时,孙主任拿着审讯结果交给阮夏道: “赵以来的血脂一直高,降血脂的阿托伐他汀里面最主要的成分就是汀类,这种成分和柚子里面的化学物质到一起,会相互作用,影响血药浓度,诱发他的冠心病恶化。” “他主要是求财,这些年好吃懒做,欠了一屁股债,被追债的人追的狠了,就想去医院敲诈点钱。” 阮夏心里恶心的不行,一般来说,只要人是在医院的飞正常死亡,医院一般也不想闹大,多少都会给点钱。 “我还有点事想问他,孙主任,麻烦你安排一下。” “行,”孙主任道:“我跟莫总认识了这些年,不用客气,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阮夏淡淡颔首,忽然想起来,去年,莫谨陪着自己抓偷盗铜芯电缆的工人。 哥哥啊! 处处都是你呢。 逼仄昏暗的牢房门打开,赵鹏见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子,只是脸上覆着如刀一般的寒霜。 他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见女子如一头发怒的怒豹在空中跃起,尖细的高跟鞋尖撞在他心脏,他整个人倒在地上。 阮夏尖细的鞋跟死死粘着他心脏,声音冷凝如冰锥,“我问你,是谁给你出的主义赖上莫家?” 第64章 “太太。” 阮夏下了车, 捏着眉心,疲累的往客厅去,一个身穿黑色保安服的保镖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