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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温斯年虽没能来得及告诉温贵妃这件事,温贵妃闻风赶来时,面色却十分憔悴,一双漂亮勾魂的美人眼惨不忍睹,肿得像是两颗大核桃,明显痛哭过。 “爱妃这是怎么了?”明帝立刻起身将人揽到怀中。 温斯年垂首,目不斜视。 “臣妾只是昨夜做了噩梦。”温贵妃笑容勉强,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知知呢?知知在哪?” 见到御书房内只有兄长身影,她脸上浮现深深的失望。 明帝眼里只有美人儿,哪里还顾得了那个叫知知的小姑娘,继续追问:“是什么噩梦让爱妃哭得这么厉害?” 温贵妃沉默了下,狭长漂亮的美人眼渐次浮现幽怨与愤怒:“臣妾梦见,知知被皇上找来塘塞jiejie的岑时卿欺辱,不止嘲笑她是个乞儿,还极尽羞辱,知知还因为她……” 她神色冰冷,话中全是愤怒:“被人逼得投井自尽。” 明帝眼瞳骤缩,脸色明显有些怪异,好半晌才回过神,连忙哄道:“爱妃这梦还可真吓人,没事没事,知知人如今好得很,朕立刻让你兄长带她进宫。” 他见温贵妃眼里还有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心疼不舍,不禁失笑道:“那就只是个梦,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朕现在就吩咐礼部,准备册封公主大典之礼,待她成了朕的义女,成了尊贵的五公主,朕看谁还敢欺负她。” 温斯年听见meimei的话,倏地抬头,向来冷静的眼里全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昨晚安置好云娆之后,他也做了相似的梦。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想到meimei居然也梦到了。 温斯年面色飞快地沉了下来,眸色晦暗不明。 明帝最是舍不得美人落泪,见温贵妃一双眼哭得红肿,立刻不耐烦的催促温斯年回府,尽快带人进宫。 温贵妃只要一想到那个梦,简直愧疚得透不过气:“如今知知回来了,岑时卿要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那个梦太真实,真实得就好像她亲眼所见。 美人娇嗔,动人嗓音犹如出谷黄莺,发怒的模样更是极为好看,明帝不由得心猿意马。 他沉吟片刻,立刻又让人到岑府,召岑时卿进宫。 岑府 岑时卿今日起得特别早,前几日还因为岑母不肯带她进宫,稍显闷闷不乐的脸蛋,全是掩不住的得意笑容。 岑母见她喜滋滋的模样,不禁失笑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岑时卿微微抬起下巴,笑吟吟道:“女儿做了个好梦。” 岑母好奇:“什么好梦?” 岑时卿笑容灿烂,不论岑母如何追问就是不说。 她知道岑母不喜欢荣国公府的大公子,自然不会傻傻地告诉岑母,她昨晚做了个痛快无比的美梦。 梦里她不止将叫云娆的那个小通房,叫到明月轩狠狠修理一顿,还梦见自己就要和容珺议亲,不止如此,那小通房后来还受不住打击投井自尽了。 虽然就只是个梦,但并不妨碍她的好心情。 岑时卿有一种感觉,觉得所有事本来就该是这样才对,容珺根本不该替那个叫云娆的丫鬟出头。 那个小通房就该那么卑微才是。 岑时卿本就心情极好,听见宫里来人说,说皇上召见自己,心情不由得更好了。 加上昨晚的美梦,让她忍不住想,莫不是那日姨母虽然口头拒绝了自己,却还是心软了,帮她在皇上面前说了好话,替她求来容珺的赐婚? 岑时卿越想越有可能,抿了抿唇,很快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使眼神。 前来召人进宫的小太监收下重量不轻,装满碎银的荷包后,脸上全是笑,微微躬身,搓手问道:“不知岑大姑娘有什么想问小的?” “你可知此次皇上召我进宫所为何事?” 小太监愣了愣,笑道:“这小的不太清楚。” 岑时卿面上笑容顿时淡了些。 小太监怕惹怒贵人,为难的皱了皱眉,接着像想到什么,低声道:“不过小的离宫前,倒是听人说皇上吩咐礼部准备册封公主一事。” “公主?”岑时卿怔了下,“我怎么没听说宫里哪个贵人有孕?” 小太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宫里的确没有贵人产子,可皇上吩咐完礼部之后,这不是马上召您进宫了吗?” 岑时卿愣了下,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心头涌上狂喜,立刻又让人塞了个荷包过去。 岑母身子并不好,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多,一天通常要小睡好几次,刚才和岑时卿聊了一下,身子便疲倦不堪,如今已回房睡下。 岑煊本来就忙,岑太傅则不知为何,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岑时卿询问下人,下人们只说太傅大人离府时,神色十分痛苦似是身子不适,他却不让人请太医,也没说要去哪。 她最后只好只身一人,随着小太监进宫。 温斯年一早进宫前,已经吩咐过温澜清替云娆准备衣裳首饰,是以当他再回府时,云娆已换上十分正式的衣装,衣料是上好的杭罗做成的,做工极为精细,却没有过多繁琐华丽的绣纹,素净而又不失端庄。 少女一身的玉色衣裙,衬得本就欺霜赛雪的肌肤更显白璧无瑕,吹弹可破。如墨的秀发挽着双平髻,髻上缀着两朵掌心大小的粉色百合簪与珠花,耳垂上挂着一对赤金嵌红宝石凤蝶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