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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佛祖无眼,岁月无情。 我们永远忠于彼此。 永不背弃对方。 “江岷。” 傅佳辞抬头,眉心颤抖,两行眼泪滚落下来。 “我后悔了。” 今天风很轻,云很淡,他们相逢后,总是好天气。 江岷捧上她的脸,抹去眼泪,“后悔什么。” 她声音颤抖:“我不敢找你,八年前你把话说的那么绝,我以为你不会要我了。” 她怕回头看不到他,所以这八年从来不敢回头看。 江岷就是看不得她哭,他眼前一阵昏暗,手掌擦去她的眼泪,又有新的泪珠掉下来。 他舍不得看她哭,在他的认识里,只有很苦的人才哭。 “走,我们回家。” 傅佳辞脑子晕晕的,“回谁的家?” “回我们家。” 他牵住她的手,走在前面,傅佳辞跟在后面。 就像很多年前,他走在前带路,她在身后踩影子玩儿,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回到车上,江岷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他跪拜了一个早晨,也头眼发昏的,拿烟的手在抖。 烟还没点燃,傅佳辞扣住他的肩,吻了上来,江岷手中的烟掉落,他抱住傅佳辞,回应她。 如果不是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那此刻就是天荒地老了。 “江岷,你爱我吗?” 她眼里有野火燎原。 江岷咬了下她湿软的嘴唇,“你说呢。”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我要你说出来。” “我爱你。” “有多爱呢?” 话题渐渐从重逢的心灵共振偏移到胡搅蛮缠了。 以往碰到一些难以启齿的问题,江岷也就随便糊弄过去了,但此刻的他刚刚经受了佛光洗涤,对待这个问题无比认真:“反正比你多。” 傅佳辞的魅力,在于她永远能够一边疯狂,一边保持理智。 她握住江岷的手:“那以后你不能对我狠话,不能隐瞒我敷衍我,没有我的同意,非客观因素影响,不能和我分开。” “行。” “你敷衍我了。” “傅佳辞,我答应你。” 他也握紧了傅佳辞的手,十指扣在一起,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见证,他们都知道,江岷说道做到。 回城里的路,正常来说也就三个小时。 傅佳辞开了整整五个小时,才把车开回去。 原因如此:她一路右手和江岷牵在一起,左手握方向盘,怕出事,所以开得很慢。 江岷也不催她,时间不就是用来一起浪费的么。 两人先回傅佳辞的住所,那里近。一进电梯,就难舍难分抱在一起了。 步伐错乱,呼吸错乱,谁的吻更激烈,就代表爱的更多一些。 夜色溢出来,一片广阔的黑色。 他们没有开灯。 像八年前,凭着本能肆意尽情。 江岷常常看不见她,光线暗,或者她站在左边的时候,最好看清她的方式,是通过触摸。 淋漓尽致过后,傅佳辞的身体渐渐变冷,她抱住江岷,“江岷,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 她却更难过了。 他把自己交给了她,却没能保护好他。 “我也是你的。” 她也是他的。 不再逃避,不再背弃。 狡诈如她傅佳辞,这辈子就真心这一回,完完全全地交出自我。 江岷的声音从她怀里传过来,“傅佳辞,我二十八岁了。” 他们的心意一直是通的,傅佳辞知道他的意思。 “我也二十八了…要不然明天就去把证领了吧。” “想跟你求婚呢。” “谁求不是求。” 江岷笑出声,气息喷洒在她的肚子上,痒痒的。傅佳辞松开他,两个人赤条条地抱在一起,挤在小小的沙发上。 天那么大,地那么大,他们就喜欢挤在一起。 江岷的额头抵着傅佳辞的额头,说:“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存款,也没有房…” 他还没有说完,傅佳辞急着摇头:“我不在意那些!” 江岷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在意。我是想说,给我点时间。” “我能养你的。” 她的王子曾经给了她一个家,现在她要给他的王子一个家。 “傅佳辞,跟我在一起,别人有的你都会有,你不会那么辛苦。” “我不怕辛苦。” “我舍不得。” 傅佳辞心里不是滋味,过去八年你都舍得了。 好在她大度,过去的,就不再提了。 让往事随风吧,逝去的日子不必再追。 月光洒在阳台的那一排植物叶子上,植物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 虽然变了地点,变了时间。 但那一排植物没有变,月光没有变,他们用的洗衣粉、洗发水的味道没有变。 江岷和傅佳辞都是行动派,决定结婚了,第二天就去排队领证,不过日子不赶巧,这天正好是七夕,他们睡醒慢条斯理地收拾完,赶到民政局,队已经快排出本区了。 他们只在一起度过了一次新年,其它节日都不在一起的。傅佳辞抬头看向江岷:“要不然你先给过我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