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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学中,它蕴含一切其它色彩,是所有颜色混合的结果。 在心理学中,它更有无数层释义。 “那件比较好看。” 傅佳辞反应了半天,才明白江岷指的是他看着的那件裙子。 听江岷这么说,她直接走向店里,问店员试穿那件裙子。 试衣间的傅佳辞,久久不肯出来。 她盯着镜子里的白裙女人,脑袋懵掉。 怎么这么像婚纱呢。 很多年前,江岷说过要和她结婚的。 她脱下这件裙子,换回自己的衣服,将它折叠好。 它触上去,那么柔软,她不敢让自己的手停留在布料上,生怕弄脏它。 对傅佳辞来说,白色,是二十岁的江岷。 她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触碰。 见她在更衣室折腾半天,最后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出来,江岷问:“不合身吗?” “太惊艳了,怕你流鼻血。” 店员为难地问:“先生,那这件裙子还要么。” “账都结了,当然要。打包起来吧。” 傅佳辞说:“我不缺衣服。” “你走的时候,不是也送了我一件白衬衣?” 你走的时候…傅佳辞的心被猝不及防刮了一刀。 当年她拿到了一笔丰厚的酬劳,为他买了一件白衬衣,偷偷地挂在他的衣柜里,以为他不会发现的。 因为那件白衬衣,同他其它衬衣放在一起,清一色的白,毫无差别。 店员包装好裙子,江岷直接接过了购物袋。 “不是要给赵安阳女儿买礼物么,你再不走,商场要下班了。” 铃铛生日给她送书包和文具,是傅佳辞一直以来的习惯。 从她走近店里那一瞬间,江岷就开始猜她要买哪个款。直到他看到不远处模特身上背着的那个镶满水钻的书包,就知道肯定是它了。 傅佳辞的审美一直很浮夸。 她没有让人失望,直奔那只书包。 傅佳辞是这里的老顾客,老板直接给她内购折扣。 看着她同老板两人从书包聊到孩子再聊到美甲,江岷在门口很耐心地等,不知不觉,他的心情变得很轻松。 傅佳辞的性格很好,对谁都开朗活泼,唯独对他。 他似上辈子欠了她许多,她对旁人自在、乐观、仗义,不肯分他半点。 “你跟赵安阳的女儿关系很好?” 傅佳辞经常得意忘形,见江岷今天对她态度一直很好,便直接说出口:“她平时都叫我mama。” 哎呀,话一出口,方知错。 她把铃铛当女儿,是为了弥补她母爱的缺失,本是一片善意。 但旁边的男人是谁啊。 全世界的男人按照心眼大小排成一列,他肯定是站在最后的那位。 话说多了,开始使劲往回扯。 “我一直很喜欢女孩,你不和我生,我就先把铃铛当女儿了。” “傅佳辞,谎扯多了,小心遭报应。” 傅佳辞脊椎一阵冷。 她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以前我也说很多谎,你还是喜欢我的。” “说说过喜欢你么。” 江岷清楚他自己恶劣的心态,就喜欢看飞扬跋扈的傅佳辞变得可怜无依。 她强撑着坚强的样子,能满足他一些不为人知的欲望。 但到底,心疼多一些。 他左手在穿过傅佳辞的后颈,将她带向自己,想亲吻她,又怕唐突,便先吻她颤动的睫毛,然后慢慢移至她的嘴巴上。 傅佳辞果然是傅佳辞,论硬气,是世界冠军的水平。 眼泪被她硬生生逼回去,面对江岷暧昧不清的吻,她推开,反讽道:“当初是谁怕我走藏了我身份证,又追我追到青溪,试都不考了?” 江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面对傅佳辞直击灵魂的质问,他的手挑开她文胸的扣子,“难道不是为了和你上床吗?” “是吗?我记得追你的女孩也不少啊,怎么非和我上床呢。” 他的手停了,深沉的眼睛深沉地盯着傅佳辞。 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蓝色的幽光,让他的目光更加幽深。 都说相由心生,江岷长着一副难以用简单的阳刚或是阴柔来定义的脸,有光的地方,是高贵孤傲的王子,黑暗处,是放纵欲望的恶魔。 他的唇沾了傅佳辞的口红,妖冶得惊心动魄,冷峻的单眼皮和高挺的鼻梁中和了阴柔之感,让他的美更加矛盾。 可男人终究是男人。 胡渣刺疼了傅佳辞的皮肤,把她从旖旎的浪漫中拉回现实。 傅佳辞刚要开口数落他的疏于刮胡子这件事,被江岷趁机而入,他的舌头灵巧地刮蹭过她的唇瓣,带来无尽颤栗。她正要沦陷时,他又忽然远离,等她懊恼的时候,再直接侵入。 技巧比过去更高超了。 她恨自己没出息啊,一个吻就收买了她。 正当傅佳辞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地颤抖时,他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给了她支撑的力量。 江岷本来想做点更过分的事,但看到她眼睛湿红,像受了莫大的欺负。 他实在太轻易地就能拿捏住她,罢了,不欺负她了。 傅佳辞在戛然而止的吻中久久无法回神。 她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模样,黑夜也掩不住她脸颊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