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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内心痛斥自己是个渣女,竟然想抛弃他。 江岷他不从来都是这臭脾气吗。 自己和他较什么劲呢。 傅佳辞想通了,便抱着药跑到了他面前。 足足五盒药,她都抱在怀里。 江岷见她过来,把手机揣回兜里,站直身子,整个人又恢复了高挑挺立的样子。 “怎么不找袋子装着?” “糊涂了。” 江岷自然地从她怀里接过药盒,离开医院。 自从江岷回来后,傅佳辞一直休息不好,精神恍恍惚惚。开车回家的时候,直接开上了逆行道。 怕江岷教训,傅佳辞煞有其事地说:“这条路没摄像头,大家平时都逆行。” 反正江岷是个半瞎子,也看不到摄像的存在。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津州人了?” 他在津州生活了二十年,对津州,远比她熟悉得多。 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 一道刺眼的白线挣脱黑夜,金光从那里泄出。傅佳辞合住卧室的窗帘,对江岷说:“去卧室睡。” 江岷不仅在他自己的地盘有洁癖,在别处也是。他不习惯把外面带来的风尘沾进家里,便说:“我先换衣服。” 傅佳辞的负罪感突然爆棚,她一把抄起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家居服,“我帮你换。” 江岷想问她,你洗手了么… “好。” 工作需要,他比过去更频繁地穿白衬衣,傅佳辞见过这么多人,倒只有江岷才能把白衬衣穿得熨帖工整,一尘不染。 她解开一颗颗口子,手不小心刮过衬衣领,原以为会很硬,但原来也很柔软。 以前,她没什么机会去碰江岷的衣服。 江岷的衣服都是他自己洗的,上床的时候,也是他自己来脱。她住在他家里的那段日子,江岷把她照顾得很好。 她一个人走江湖吃过的苦,都在江岷身边得到了偿还。 “你怎么这么下流?” 傅佳辞也没想到,他衬衣里面就是肌理分明的胸膛。 “…”江岷不知道说什么好,共处一室这么久,他什么都没做过,只不过衬衣底下没穿别的衣服,就被污蔑下流。 他索性用那只完好的手攫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西裤拉链腰带的位置,“还这样说吗?” 傅佳辞认为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大眼睛眨巴眨巴,难得带着几分真挚,“江岷,我们是不是和好了?” 无论何时相遇,十八岁、二十岁、或是二十八岁,她总有本事一秒疯脱,一秒纯真,再一秒心狠手辣。 她是个妖精,诡计多端,一人千面。 和好吗? 可他们什么时候吵架过。 江岷松开手,傅佳辞的手仍放在他身上尴尬的地方。 “能不能把手拿开?” 男流氓碰到女流氓,只能输个惨不忍睹。 傅佳辞似怕江岷又推开自己,不但没有松开,还抓住了他的腰带。 “要不然。”傅佳辞咬咬嘴唇,“我们再来一次,那天晚上是个失误。” 江岷想她应该是指那天晚上她没感觉的事。 他又好气又好笑,别人都是拿着重金来求他开口的,现在他却沦落到解释这种事。 江岷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他本想直接甩开她那只不规矩的爪子,转念一想,傅佳辞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你想要,也得等我休息好有精力了。” 傅佳辞哪肯承认是自己想要。 “不是,我怕你多年不近女色,好不容易破个戒,体验也不好,自尊心受挫。” “你怎么知道我不近女色?” 傅佳辞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信心,认为这八年,江岷的身边就没有其他女人的。 那个冯玉,不就是吗。 但她仍然不把冯玉当对手,江岷如果真和冯玉那么亲密,不可能这么久了还只是朋友。 他对谁好,喜欢谁,都很明显的。 她的手紧紧抓着江岷的裤腰带,身体几乎贴在他胸膛上,“江岷,我这么好,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会后悔的。” 江岷皱着眉头:“非要在这个场景下说吗?想上床,等我有精力了,想谈感情,也先让我穿上衣服。” 傅佳辞不死心。 “那你到底有没有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没有。” 他又补充一句:“你满意吗?” 按照正常走向,一定该满意了。 但傅佳辞哪里是正常女人。 “是不是因为没碰到比我漂亮的?” 江岷深刻体会到什么是蹬鼻子上脸,什么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啊,没碰到这么主动送上来的。” 傅佳辞,心卒。 见她脸上各种表情交错,江岷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还睡不睡了?” 天都亮了,还睡什么。 “我要去酒庄一趟…” 此刻,傅佳辞好像看到他的心,柔软了一点点,向她打开了一点点。 “江岷,明天晚上在酒庄为赵安阳的女儿铃铛办生日party,你要一起去吗?” 咚一声。 傅佳辞不知道这声响从何而来。 哦,是江岷关上了心门。 “不去。” “咱们不是男女朋友吗?你不去,我的那些朋友都会嘲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