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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问:“吃晚饭了吗?” 江岷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今天的他看上去有些虚弱,傅佳辞的视线在他俊朗消瘦的面庞上停留了几秒,她不由自主想到昨天那场云雨,为此,面对江岷的时候,她多少有些尴尬。 “你先去洗澡,我去煮粥。” 一切都被她安排妥妥帖帖,江岷没有什么异议。 他洗澡的时候要确保右手的纱布不沾水,因此洗一次澡,要比想象中艰难许多。洗头发的时候,洗发水不慎掉到了地上,在地板上大面积散开,熟悉的芳香味道在整个浴室里弥漫着。 这个味道很熟悉。 江岷受不了这种凌乱,潦草冲干身上的泡沫,走出浴室,戴上眼镜,收拾了一地狼藉。 他没有让这些唐突出现在傅佳辞的面前。 当傅佳辞看到江岷穿戴整齐,头发干爽出现在客厅时,她内心的失落抵挡不住。 他的工整、体面,像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粥还在锅里烹煮,傅佳辞说:“再等几分钟,你可以先看看电视。” 江岷无奈道:“傅佳辞,你不必把我当远房亲戚。” 江岷一句点醒梦中人。 傅佳辞心道:现在江岷给她的感觉,可不正是个远房亲戚吗? 她怕被江岷看出点什么,脸上堆起甜蜜的笑容,推着江岷坐到沙发上,又欲盖弥彰地在他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哪有哪有,我才不会让亲戚住我家呢。” 江岷轻轻蹙了下眉。 他承受了傅佳辞毫无真心的吻,“傅佳辞,你现在演技很差。”提起这一出,他忽然想到:“当初不是要去当演员的么…怎么没去。” 傅佳辞曾经的梦想是当演员,然后开一间咖啡厅。 江岷记得她的梦想。 傅佳辞的目光忽然黯淡。 八年前,张芙荣为了感谢她,提出帮她实现愿望。但她放弃了去读电影学院,而是跟着张芙荣四处奔走经商。 那个时候,她很需要钱。 她双臂抱在胸前,嗤笑了声。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么?想做什么一定能做成的。王子快三十岁了,怎么还没有走出象牙塔?” 说罢她走去厨房忙碌着收拾餐盘。 江岷默默盯着她的身影,她并没有注视到他的视线。 她围了一件墨蓝色的围裙,长发扎成一个低低的马尾,温顺地垂在胸前。 这画面很眼熟。 它像极了回忆里某一篇,只是他不敢亲易翻阅。 翻过页了,就彻底成为过去了。 晚上江岷被发配在沙发睡觉。 他今天从家里拿来了思诺思,吃过药,很快就入睡了。半夜,他的手臂传来难耐的疼痛,仿佛又个锥子在不断往他伤口里钻。 江岷被疼出满头冷汗,他左手摸到茶几上的眼镜和手机,戴好眼镜,缓慢地打开手机上的叫车软件,叫了一辆车。 傅佳辞夜里被噩梦惊醒,有些后悔今天对江岷的态度。明明是她死乞白赖非要江岷住过来的,就因为他没让自己高潮,便赶他去住沙发,未免太不讲道义。 于是半夜起身去找江岷。 客厅里,傅佳辞就看见江岷正在艰难地和外套袖子做斗争。 见他换上了西裤,傅佳辞意识到他要出门。 “你去哪里?” 半夜起身,彼此的声音都很沙哑。 “去医院。伤口可能发炎了。” “你别动,我帮你。” 手臂的伤势容不得江岷逞强,他任傅佳辞把自己的胳膊塞进袖子里,那动作中,多多少少带着温柔。 他的视线微微抬起,就看到了傅佳辞紧锁的眉头。 “我陪你去医院。” “你休息吧,我叫了车,没有那么严重。” “叫车不要钱的么?你现在没有收入,节省一点。” 她强势地拿起江岷的手机,取消了打车软件的订单。 江岷的手机没有屏锁,界面很干净,只有几个常用软件。 他忽然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成为一团密度极高的阴影。傅佳辞还心怀鬼胎想从他手机上看到更多东西,江岷一把夺过手机。 傅佳辞冷笑:“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江岷最近常常在傅佳辞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这世上,如果有固执到令他甘拜下风的人,只会是傅佳辞。 他沉声说:“没有。” 傅佳辞投来一个暧昧不清的目光,江岷强调:“什么都没有。” 手机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其中的秘密和过去的时光,都被他藏起来了。 到了医院,江岷去看医生,傅佳辞去补挂号,她拿着挂号单回来,看到科室门口被一群小护士围得水泄不通,傅佳辞有点不高兴了,她的男朋友凭什么被围观? 她大声道:“借过。” 护士们的注意力都被江岷吸引了,根本没听她说什么。 傅佳辞直接挤了进去,用鄙夷的语气跟小护士们说:“见没见过世面,单眼皮也能瞧这么久。” 一个霸道的小护士直接怼了回去:“小姐,是你眼光太狭隘了。” 傅佳辞哪肯认。 于是,她也加入了审视江岷的队伍中。 “他鼻子真挺拔,侧脸简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