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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风把傅小姐吹来了?” “别贫嘴。晚上吃什么?我请客。” “怎么突然要请客?” “庆祝沈教授转正,也庆祝我顺利毕业。” 沈晋安才知道,傅佳辞拿到毕业证那天拒绝他的邀请,是在等待这天和他一起庆祝。 傅佳辞花重手笔,在一个很高雅的地方请他吃饭。沈晋安只看了一眼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就后悔了。 这不是他一个穷酸教授能来的地方。 傅佳辞和张芙荣的白酒庄园利润很大,她们又拿出一部分钱去投资股市,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傅佳辞从不缺钱,她前几年买了房子后,还有钱拿来救助他的乐队。 男人花女人的钱,始终无法舒坦。沈晋安这顿饭吃的有些难,傅佳辞知道他不喜欢这样子。 她说:“你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可以告诉我。” 沈晋安摇摇头,说:“心疼你的钱。” 傅佳辞笑了。 其实沈晋安出身好,从小到大经常来这种地方吃饭,只是这些年他从家里独立出来,自力更生,再也碰不起这种场合。 “沈教授真可爱。” 被女人夸可爱,沈晋安脸一红。 有一些很小的记忆,忽然浮现在傅佳辞脑海里。 江岷是个王子,他应该从小就在这种场合进出,却为了迁就她小小的自尊心,陪她去吃街边小吃。 从记忆抽离出来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午夜十二点灰姑娘回到现实后的空虚。 美梦再真,也是假的。 傅佳辞喝了很多酒。 沈晋安也是,两人都有些醉醺醺的。 不过傅佳辞酒量好,先倒下的是沈晋安。 酒醉后的傅佳辞两颊泛着红晕,她笑眼起来的眼睛很迷离,像有一层潮湿的雾气。 傅佳辞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跃动的烛光映在她脸上,将她照成温暖的颜色。 “沈教授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沈晋安是典型的浓眉大眼帅哥,身材也出众,虽然没有江岷高,但比江岷更有活力。由其他在台上唱歌的时候。 沈晋安借着酒意说:“我还有很多优点。” 傅佳辞也借着他的话:“是,你还有很多优点。” 她认真地数了起来,“家世好,有修养,风趣,唱歌也好听,会吉他,还是津州大的教授。” 说罢,她惋惜地摇了摇头。 “可惜。” 沈晋安急切地问:“可惜什么?” 她笑了笑,睫毛上闪烁着星光。 “可惜沈教授工资太低了。” 沈晋安:“…” 他们坐的位置靠窗,晚风吹过,傅佳辞清醒了几分。 她有一点想抽烟,她喜欢看烟雾在冷空里凝成白色。 但她骗沈晋安自己戒烟了。 “庄园五一要办一场音乐节,请了一些大老板,沈教授带乐队来吧,没报酬,但以后你的乐队会多很多演出机会。” 沈晋安玩了十几年乐队,从国外玩到国内,因为音乐风格奇特,一直不受市场欢迎。 傅佳辞,她是被沈晋安他们的音乐风格吸引的。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英伦摇滚,它和迅速发展的新时代格格不入。 “你不怕我们的音乐过时,赶走老板们吗?” 傅佳辞笑了笑,“他们也都是老头子。” 她很好奇:“为什么你喜欢这么老的音乐?” 沈晋安也没想过,喜欢就是喜欢,吸引就是吸引,那种直击灵魂的感觉,一生只有一次。 “佳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出生在这个年代,身体不断生长,可我们的心会永远停留在过去的某一年代、某一时刻?” 傅佳辞觉得好玄乎。 她拒绝一切复杂的东西。 “不懂。” 傅佳辞总是拒绝一切和深刻有关的东西。 许多人会误认为她是个神秘的女人,诚然,这和她的外形有关。 她很美,那种美,是被时间精雕细琢过的。 可当你真正靠近她,了解她,发现神秘的表象之下,是一颗毫不值得探索的心。 傅佳辞身上只有两个未解之谜。 第一个谜:她每年用在外貌上的投资到底有多少。 第二个谜:她到底有所少存款。 沈晋安也知道傅佳辞曾和一个叫江岷的人,有过短暂的一段关系。 他以为那会是个很重要的人,曾经在一次聊天中,他试探过。 傅佳辞当场笑了很久。 她的答案是什么呢。 她用一个精辟的词高度概括了那段关系。 炮友。 那是一段很短暂、随意的关系。 甚至它不需要被铭记。 傅佳辞所表现出来的洒脱随性,不会让任何人质疑她还活在过去。 她积极地社交、相亲。 光是沈晋安身边的男青年,已经被傅佳辞都相过亲了。 她的眼光毒,说话又不带留情,差点搞得沈晋安被朋友们群殴。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能打动她呢? 沈晋安知道,答案不会是钻石、金子之类的俗物。 也不会是“真心”这种虚伪的东西。 “沈教授!” 傅佳辞见他出神,捡起一粒小饼干,朝他额头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