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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光吃糖,记得加收藏藏藏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35章 见证人 青溪放晴了,午后的暖阳照向海面,海面波光粼粼,照向树林,树叶通透似玉。 孙叔在阳光的滋润下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一会儿,就被电话吵醒。 来电显示,是江岷。 孙叔穿上拖鞋跑下楼,只见江岷双手插着裤兜,独身一人站在墙边,他身上的白衬衣比新粉刷的墙面还要洁白。 江岷个头高,穿衬衣尤显身形舒展。 没有人会对这样的男孩子不心生好感。 孙叔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走向江岷,笑眯眯问他:“小辞呢?怎么你自己过来了?” 江岷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她去帮我修眼镜了。” 孙叔的笑变得意味深长:“小辞对你也是真的够好的。” 江岷寻思,自己对傅佳辞也不差。 当他一桩桩计较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为傅佳辞做了这么多事。 面对孙叔的揶揄,江岷照单全收:“是,傅佳辞嘴硬心软。” 随即说回正事,“廖家老宅外墙破损很久了,我想重新粉刷一遍。” 孙叔这下明白他是来借油漆的。 “行,你跟我去趟店里吧,要什么颜色的油漆你自己挑。” 孙叔开的装潢店就在他家隔壁,江岷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白色的油漆。 在大多数人的心里,白色是神圣和纯洁的象征。 但江岷觉得不是如此。 白色会让他感到可靠、安全。 “你没刷过墙吧,我跟你一起去。”孙叔提着油漆桶说。 江岷从孙叔手里结果油漆桶,自然地说了声:“谢谢。” 两人提着工具步行到廖家门口,人去楼空的老房子无声伫立着,它如此静默,任岁月在它身上留下无数痕迹,从不出声反抗。 江岷站在离那层斑驳外墙三米远的地方。 好似时间回流,他回到小学二年级那个时候,暑假老师带他们来青溪写生。 那时候,这面墙上画了不同姿势的白色小人,他能从那个小人手里的利箭、头戴的皇冠上辨认出那是一位王子。 王子有时挥剑对抗恶魔,有时坐在孤岛上,看着前来的船只,脸上有大大的微笑。 小学二年级的江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油彩、脏污不堪的衣服,又看了看墙面上那个一身白衣、阳光灿烂的王子。 年幼的他心里产生了一个误解:只要穿上白色的衣服,就能手持利剑,杀死恶魔。 他偏执于这个想法,于是回家以后逼着母亲把他的衣服都换成了白色的。 可现实是,他穿了许多年白衬衣,依然没能杀死那个破坏他家庭的恶魔。 而那个恶魔自此长在了他心底。 江岷问孙叔:“墙上的画呢?” 孙叔想都没想,说:“廖老太太叫人给粉刷了,小辞小时候经常偷她外婆的粉笔在墙上乱涂乱画,她外婆气得不轻,为这事没少打她。” “傅佳辞小时候很调皮吗?” “何止调皮,脾气还倔,她外婆常说,这孩子是个倔驴投胎。傅佳辞和她外婆性格一模一样,都是嘴硬心软,以前没少见一老一小两个当街大眼瞪小眼。” 孙叔回忆起以前的事,几是欣慰,几是心酸。 廖家门口是个很高的斜坡,以前牵着傅佳辞上坡的有她外婆、母亲,现在就只剩傅佳辞一个人了。 他没女儿,把傅佳辞看做女儿心疼,于是对江岷说:“小辞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一年多以前她外婆病重,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两万块给她外婆,对,就是咱们头一回见面那次。我看得出她当时没有打算要告诉我她在青溪的,但她来找我,说是很重要的朋友因为台风的缘故,赶不上填高考志愿了,请求我送他去津州。小辞命不好,世道亏欠了她很多,但她谁也没亏欠。” 江岷想到当初那场匆忙的相遇,他习惯性地去扶眼镜,手却落了空。 他颔首看向孙叔,淡淡说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亏欠她。” 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可一旦说出口了,就会留下痕迹。 孙叔是见证人,这栋老房子是他的见证人,还有他停留在这里的童年、他的白衬衣都是见证人。 江岷的话少,但识人无数的孙叔知道,这种人的话最值得信赖。 他喜笑颜开:“这句话我可记住了,江岷,要是你敢对不起我们小辞,我第一个跟你算账。” 傅佳辞拿着江岷坏掉的眼镜去找眼镜铺,找到了,老板说这种金属边的眼镜轴修起来是精细活,收费贵。 傅佳辞平时花钱精打细算,但这时候,一反常态地大方:“修吧,只要能修好,多少钱都行。” 老板在旁修眼镜,她打开手机在手机银行里看了眼自己的存款余额,只剩两位数。 她投递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了,如果再接不到活,只能真的当江岷的寄生虫了。 她不愿意。 纵然她喜欢江岷,喜欢到可以接受他一切馈赠的地步,可她不愿那样去做。 她很清楚,自己和江岷之间的差距。 他是顶尖大学的优秀学生,自己高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打转。若不是因为一场意外,以他的家庭,他的出身,她是根本无法和江岷并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