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陶罐藏头
月色迷离,我和郎峰都以为已经走出了石室,但其实我们却是进入了一个露天的祭祀庙堂。 “这里是龙口。”郎峰环顾四周说道。 我仰着头看着这通透的祭祀庙堂里,除了四根大石柱子之外,空空如也。 “这里面积很大。”郎峰忽然面色沉重起来,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对上他凛凛的目光,小心翼翼的问道:“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郎峰拧了拧唇角,缓缓道:“这里虽然是祭祀场所,但阴气极重,很有可能是个大型的屠杀场。” 我心下一紧,月光之下,那四根柱子上的确环绕着青黑的烟雾,看起来阴气森森。 我和郎峰走到大石柱子下面,借着隐隐的光,能看见厚厚的浮尘下面,是一个个圆圆的突起,巴掌大小,一个挨一个,布满了石室底部。 “这什么东西?怎么会凸起来?”我觉得这东西新鲜。 郎峰皱着眉头,俯下身拿起了个圆突物,伸手抹去上面的一层浮土之后,一个圆滑灰黄之物显露出来。 “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龟壳?”我看着露出来的东西有些犹豫的说道。 郎峰看了我一眼,语气淡定,“再仔细看看,是乌龟壳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蹲下身盯着那突起仔细观察了一番,猛的站起身,瞪着眼倒吸口冷气,大惊失色,“这……这是颗死人头!” 这次没看错,地上铺埋的确实是人头,确切的说是骷髅。 这些骷髅埋进地下三分之二,只留眉骨以上露在上面。 郎峰这才点了点头。 我慌乱的问道:“为什么这里会种一地的人脑袋?” 郎峰噗一笑,把眉毛一挑道:“听说过种韭菜,种地瓜的,还没听种脑袋的,是吧?” “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呢?”我嗔怪了他一句。 郎峰唇角一勾,“你不觉得被困在这里还挺好的吗,至少没人打扰我们。” “好什么呀。”我努了努嘴。 他轻笑一声,“看你这意思,是不愿意和哥哥在一起?” 我赶紧摇摇头,“不是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是不愿意和你在这里。” 他笑的更明朗,悠哉道:“我就说嘛,小爷我帅的人神共愤,怎么可能就一丁半点都打动不了你,除非你是石头做的。” 我对着他撇了撇嘴,不说话。 郎峰继续去挖那些人头骨,似乎是想挖出来几个看看究竟。 这家伙对人骨啊,尸体啊,真是有解不开的情结,简直是酷爱。 郎峰挖了半天,我们才发现,原来这些人头并不是直接埋在土里,而是装在个大肚陶罐里埋在地下,只留出眉骨上的三分之一在外面,看上去像是给陶罐盖上了个盖子。 郎峰小心的从土里捧出这么个陶罐来,举到耳边晃着听了听,转头对我道:“这里面好像有东西!要不敲开看看?” 这个建议听上去既疯狂又可怕,但谁让好奇心能战胜一切恐惧呢,我还是点了点头。 郎峰直接把陶罐放在地上,举起拳头敲了下去,陶罐应声而碎,旋即我们探头过去看,一看之下同时倒退几步! “好恐怖!”我瞪大了眼睛,吓得心跳加速。 郎峰似乎也被那陶罐中滚出的人头惊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陶罐里的人头是相当的怪异恐怖! 从人头的大张的嘴里盘根错乱的伸出团触角一样的东西,有些触角被敲碎的陶片给斩断了,从中往外溢出些黄呼呼的粘液。可怖的是每根触角的末端都长着一颗怪眼。 “人头……嘴里长出花生来了?”我看着那长在触角上的一颗颗怪眼,是真的像是花生。 郎峰听我这么一说,想笑,却憋住了。 此时,我已定下神来,这些怪眼也就是初见有点恐怖,现在看着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 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了,细细打量起这些怪眼来,原来它们并不是什么眼睛,看起来倒像是河边常见的田螺,只不过,这田螺壳上的花纹不知怎样长的,竟然和人眼有些相似,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一只只的怪眼。 看出怪眼端倪,我站起身,正要和郎峰说,却发现郎峰的身后居然有两个他的影子!赶紧揉了揉眼睛。 他看我这样,有些纳闷的问道:“怎么了小西?” “郎峰,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看到你身后,有两个影子!” 他听的一楞,下意识的转身去看,果然也看见他的身后除了地上的一个影子外,不远的石壁上还有个淡淡的人影。 他正纳闷,又往我身后一看,慌忙伸出手指来数,两个、三个、四个…… “卧槽!这老些!”郎峰爆了个粗口,却我听的心里一慌。 “这他妈的也太刺激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怪眼田螺还没弄明白呢,哪又跑出来这么多影子?”郎峰把我拉过来说道。 结果戏剧性的是,当我们再次把手电往石壁上一照的时候才发现,那哪是什么影子,而是一幅幅的壁画。 我暗道奇怪,刚才进来的时候,没发现这上面有壁画,怎么就凭空出现了呢? 不过,刚才的光线确实更加黑暗,没留意到这些壁画,也是有可能的。 说不定这些壁画可以解释那些怪眼田螺倒底是些什么东西。 想到此,我忙上前查看起这些壁画来! 壁画大概十多幅,石室四壁都有,彼此各不相连,每幅壁画上都单独的描绘出同一个女人日常生活的场景,或对镜梳妆,或抚琴低吟。 画这些壁画的人肯定是个丹青妙手,把这女人日常的繁杂琐事,喜怒哀乐刻画的可谓是淋淋尽致。 这画上的女人是谁?会不会就是这个陵墓的主人? 我正胡乱琢磨,就听见郎峰在身后喊道:“小西,你快过来看看这画!这上面好像画了怪眼!” 我听到他发现了怪眼田螺的线索,赶忙跑了过去,毕竟那怪眼田螺看起来比壁画上的女人危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