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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只有林溯,周齐,陆渝川这种数学尖子能解点,其他人做到附加题基本就是,我来读一读,康康又是点什么非人类东西,效果等同于[本人到此一游]。 姜醒悦当然也是这个范围的。她数学不差,但没英语那么好,状态好的时候,能有个120到130,不好的时候就说不准了。像大题最后两问,她其实看都懒得看。毕竟余中自己出题,想把最后两小问做对,基本也是竞赛班中上游的水准了。 卷子发下去十分钟,被叫去办公室的叶宵才回来。 “报告。” 叶宵站在门口道。 全班循着声源下意识望了望。 “进来。”老原看他一眼,扶了扶眼镜,给他发了张卷子。 “你还有三十分钟。”老原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要填满。” 叶宵把卷子一折,别在耳朵上的中性水笔拿下来,笑了下:“我尽量。” 姜醒悦忍了忍,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去,掀过一阵极细微的风流。 叶宵基本没有严肃的时候,他从进五班,顶着火鸡头开始,大家看他就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哪怕唇角没有挂起来,那双弧度微弯的黑眸,也天然带点笑。 至于睡觉,他把头往胳膊里一埋,谁看得到啊。 所以他一进教室,很多人就感觉有点不对。 也不知道哪不对,再一想,才能有点反应过来,叶宵脸色怎么不太对啊? 教物理的老徐?老徐一向弥勒佛一样,从来没见他凶过谁,怎么可能?八成是又被石棋骂了。 反正任谁都看得出来,叶宵在石棋眼里,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五班这锅粥—— 不过,石棋也亲口说过。五班是锅不怎么样的粥,除了少数上进的,其他散漫的也太多了。 有一说一,叶宵脸色冷淡起来,真是比平时还招眼。 肃杀锋利的尖锐感与美感相互搏杀,也拼不出个胜负。不少女生偷偷又回头看了眼。 叶宵拉开椅子坐下,拔掉笔帽,翻过了试卷。 第一面是选择和填空,反面是一半解答题,一半附加题,各三道。 这次考的是平面几何。老原教书不太按常规走,并没有跟着教材,因为五班的人基本暑假就把书啃了个大概,像林溯他们,高二的内容都学得七七八八了。老原平时还是教导主任,所以抓个大概,基本是按阶段攻克难题。 当然,他出题也不按常规路数走。 一百五满分,能过一百二三,基本稳坐单科班级前十。能上一百三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叶宵一直在写。 老原特地站在讲台上,踮脚仔细看了看,确定他在做,笔尖是在动,才放下心来。 最后交卷的时候,叶宵说:“等一下。” 他翻到正面:“我补个名字。” 收卷子的是姜醒悦,她满脑子黑线。 全空着。 正面。 她明明感觉他在写,怎么还是老样子? 叶宵写名字的时候,姜醒悦歪头看了下,这两个字给他写的龙飞凤舞的,笔锋转折倒很利落干净,像是练过字的 写好叶宵递给她:“好了。” 姜醒悦嗯了声,抽了抽,没抽走。 她皱了皱眉:“你干嘛?” 他们之间是有一颗草莓牛奶悠哈的交情,但石棋一顿臭骂,已经把牛奶糖完全抵消了! 叶宵用手掌根盖住试卷,手指在桌上依序敲击,发出清脆连续的声音,他望着姜醒悦问:“你觉得卷子难吗?” 姜醒悦轻笑:“你都没做,问我干——” 姜醒悦顿住了。 这张卷子不是空白的。 背面全是字。 这人cao作让她想起她爸口头禅,简直是老母猪套胸罩,一套一套又一套。 姜醒悦用力,没好气的抽走了:“简单,简单的要死。” 隔壁过道收卷子的是戴梓萧,她正从后往前走,闻言目光追过来,炙热的恨不能扒她一层皮。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遇到搞不定的难题,是你搞不定,但你讨厌的人能搞定。 那种滋味比生吞鲱鱼罐头难受多了。 叶宵这才很轻地笑了笑,抬头望着她,黑眸像倒映着银河,璀璨生光而不自知。 “赶紧交吧。” 最后一张收的是叶宵的,按理说在最上面,但姜醒悦还是趁人不备,把叶宵的塞到了中间。 马上就要打午饭铃了,她还是仁慈点儿吧,免得老余召完老原召。等他去食堂也就剩点儿不受欢迎的菜色了。 他们肯定也知道,叶宵不是完全不想学,他就是不想在这学校待,说的好听点叫消极对抗,说的难听点……姜醒悦一时没搜刮出合适的词来。 但她也确实不知道,他的水平到底如何。 姜醒悦老觉得哪不对劲,现在才恍然大悟。 叶宵之前那些卷子明显瞎做的,能做到零分,虽然明显跟老师对着来,但她差点忘了,水平不够也根本得不了零。老原给他们的选择题不少,物理上老余干脆一般都是选择,蒙都能蒙一个对的。 姜醒悦交完卷子,看到霍宁开始松鞋带重系,有点儿奇怪:“干嘛呢你?” 霍宁看着腕表念叨:“5,4,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