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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么累的活,江吟才不愿意干。 就在江吟以为林东宴要直接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动了动上身,出乎意料地弯下腰,把茶杯端起来,修长是手指捏在陶瓷杯上,仿佛天生就是一体,玲珑剔透。 他面无表情地抿了口茶,随后缓缓将茶杯放下,半垂的眼帘遮住眼中情绪。 数秒后,他抬起眸子,淡淡看向校长,说:“新来的老师,姓沈?” 听他问出这个问题,江吟一颗心忽然提了起来。 他难道认识沈雪言? 老校长以为事情有望,面露喜气:“他是姓沈,难道你们认识?” 林东宴道:“不认识,有位学生提起过。” “是这样啊。”老校长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江吟:“沈老师好像是江吟的朋友,听说江吟在这里教书,才投了简历过来。” 江吟想起来之前蒋忆的确提起过,于是他松了口气。 林东宴双手放在交叠膝盖上,听到这里,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颤动了两下 。 “是吗。”他语气淡淡,喜怒不明。 江吟有种莫名的直觉,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沈雪言比较好。 好在林东宴鲜少回学校,而且他们系别不同,就算住在同一栋宿舍楼也不一定能撞见。 林东宴点头,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江时心里正庆幸着,林东宴再次开口:“这段时间我不忙,可以留校学习。” 老校长自然一口应下:“好啊。” 江吟脸色一怔,问道:“你不回事务所吗?” “不回去。” “你今天过来不是什么都没带吗?” “待会儿让人送过来。” 江吟闭上嘴,有点无话可说。 林东宴则对老校长说:“我要一间单人宿舍。” 老校长巴不得他天天都在学校,当即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说好: “老师宿舍正好空了一间,好像离江吟的宿舍不远,等你们接完新生,让江吟带你去拿钥匙吧。” 老校长这个人精,在江吟和林东宴都没表态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帮他们决定了接待新生的事。 江吟立马看向林东宴,心想林东宴总不会答应吧? 谁知,林东宴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好。” 江吟:“……” 一点都不好。 就这样,老校长jian计得逞,乐呵呵地把两人送到门口。 “两位辛苦了,晚上请你们吃饭。” 江吟耷拉着脑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下楼梯时,孙迁正急匆匆地往上跑。 他一眼看到了江吟,本来想打声招呼,结果发现江吟身边还站着林东宴,立刻垮起个批脸贴在墙壁上,给两人让路。 江吟看他满脸写着“求你别和我说话”,不禁有些失笑。 “孙迁,你干嘛呢?”他想逗逗孙迁,故意停在他面前。 孙迁牙关一紧,皮笑rou不笑地看了江吟一眼,然后对林东宴说:“你们先走、你们先走。” 林东宴垂眸看他一眼,大概是他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孙迁感觉自己浑身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不怪孙迁胆小,实在是林东宴社会经验太丰富、法庭上见过的世面太多、气场太强大,一点没有学生的样儿。 江吟好笑之余解释道:“他是我朋友,孙迁。” 闻言,林东宴朝孙迁轻轻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孙迁受宠若惊地抬头,笑出满脸褶子:“我们只是朋友,没有很熟、没有很熟。” 江吟:“……” 没必要解释得这么清楚吧? 林东宴又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江吟和林东宴虽是情侣关系,林东宴也时常带江吟出入一些地方,结识了不少林东宴的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但江吟几乎没有对他提起过自己身边的朋友。 兴许,林东宴真的从没在意过,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陪他维持这种表面关系。 可是,就算知道了,林东宴大概也不会在意。 “我们先走了。”江吟和孙迁打了声招呼,两人慢慢下了楼。 两人回了停车场,林东宴脱下西装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车里,接着解开领带,卷起衬衣袖口,到小臂的位置,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林东宴穿着洁白的衬衣,莫名多了一丝少年感。 江吟有点恍惚地看着他,穿西装和不穿西装的林东宴,完全是两个样子。 现在的他,更像沈雪言。 只是,比沈雪言少了一些人情味。 放好衣服,林东宴关上车门。 回身发现江吟正魂不守舍地看着自己。 好像正在透过他的皮囊,看着别人。 林东宴眼神带着些嘲弄:“你分得清吗。” 这已经是林东宴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江吟回过神来,眼神依旧有些恍惚:“分得清吗?” 林东宴没再说什么,收回视线,便往另一方走去。 两人走到校门口,往里延伸一百米,有一个很大的升旗台,旗杆上挂着国旗和东川大学的校旗。 升旗台下面围着一圈遮阳棚,每个遮阳棚面前立着各自学院的牌子,一眼看过去,五颜六色的遮阳棚下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一辆载满新生的大巴缓缓驶进学校,一大群人举着专业的牌子,大声吆喝,方便专业的学生认领,场面一度混乱到像在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