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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敢说我好吃懒做! 你就是好吃懒做!林子维毫不示弱:你在帝家从来不下地干活,你家做饭洗衣服都是帝铁宁,你除了花钱,就会站在大门口嗑瓜子,你干过甚活儿? 吴蓉红无言以对,却也不想输给这小屁孩儿:你管我干不干活儿,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帝家供我吃穿是应该的! 那是帝家的事,我林家可和你不沾边,你下不下?不下我就抽你了!林子维晃了晃鞭子,鞭子在空中甩出一个响亮的鞭花。 小毛驴一个机灵,站得稳稳的。 大婶有点急:哎哎,你俩这是咋哩,哪儿就值得吵起来,子矜闺女,你说句话呀。 林子矜可不会拆自家弟弟的台,她看向吴蓉红,目光中带着笑意:帝家嫂子,我们家成份不好,可不敢跟你这贫下中农坐一辆车,你还是别耽误大家时间下车吧,再不下车,我可不敢保证我弟不抽你。 林子维又甩了个鞭花,这一次,鞭花就在吴蓉红的耳朵边上炸响,她一个激灵,意识到再不下车的话,有林子矜撑腰,这小屁孩真的敢抽她! 吴蓉红不情不愿地下车,嘴里还不干不净咕哝着:呸,不就是个破车么,老娘还不坐了呢!一个地主家的破崽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花妞不是人 砰的一声,林子维把她的东西拿起来扔在地上,吆喝一声驾,小毛驴儿极快地跑了起来,车子远去,大路上只留下一道黄色的尘土。 吴蓉红吃了一嘴土,冲着远去的车子骂了几句,拣起自己的小包裹,四下里张望。 万一还有车路过,她就不用走着回村了。 驴车很快回了罗布村。 白如意脸上洋溢着笑容,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林子矜跟在她的身后,喜气洋洋地喊:真的,二婶,你可比前几年都年轻了不少呢! 今年春天,上头下来文件,给部分表现好的地主富农摘了地主富农帽子,他们的子女也从此成为人民公社的一员,以后参军入党,招工提干都不再受影响。 林子维写信报告过她这个好消息,可回到罗布村,林子矜才真正地知道,摘掉这个帽子,对白如意有着多大的影响。 林子依嗔怪地看林子矜一眼,在她手臂上打了一下:哎呀子矜,我娘当然年轻了,以后啊,我娘就再也不是地主啊呸! 她把崽子两个字咽了回去,在自己的嘴上轻轻拍了一下,同样喜气洋洋地抓着林子矜的胳膊:别缠着我娘了,咱们去找姑姑玩。 林子矜追上去,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了抱白如意:二婶,我好高兴啊。 白如意被她这奔放的动作搞得有点别扭,她僵着身子不敢动,直到林子矜放开她,才自如了些,笑着嗔道:这女子,在大城市里学些洋人的礼节,好好的抱来抱去抱什么呀! 刚还了车走进院子的林子维看见这一幕,赶紧跑过来张开双臂:子矜姐,我也要抱抱! 林子矜嫌弃地给他脑门儿上一个暴栗:你闻闻你身上那汗味儿! 林子维立即大叫冤枉:冤枉啊jiejie,你不许我去海子上洗澡,又嫌我身上有汗味儿,你这是欺负人啊。 被他这么一说,林子矜有点心虚,好像确实是她不好? 她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地张开手,准备抱抱熊孩子。 没想到林子维见她真的要抱他,有点害羞地搔搔头,掉头朝屋里跑:大姐,子矜姐,你们等等我,等我写完作业咱们一起走。 林子矜一把拉住他:这时候你倒用功了,现在就走,回来再写作业。 林子维说要回去写作业也只是找个借口,其实他只是有点害羞,觉得自己都是大男子汉了,不能再让jiejie抱抱了。 姐弟三个没走多远,迎面就见远处老黄头急火火地走了过来,远远地见着姐弟几个,老黄头老远就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一溜小跑地跑了过来。 哎,黄大爷你跑这么急,做甚去呀? 林子维快走几步拦在老黄头面前,老黄头一把把他拨拉开:去去,臭小子,我找你姐有事。 林子依见他满头大汗,直喘粗气,赶紧停下来:黄大爷你别急,找我有甚事? 老黄头叉开两腿半蹲着,两手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才摆摆手:我不找你,听说大学生回来了,我找大学生。 林子依:她也默默地退开一边。 林子矜出场:黄大爷? 老黄头喘着气,半秃的脑门上和脸上都是密密的汗,两鬓的汗水流下来汇聚到下巴上,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天气是很热,可也没到这种程度吧,林子矜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有点疑惑,老黄头是不是生病了? 老黄头喘匀了气,终于能好好说话:林子矜,你是学医的大学生哩,你给大爷帮个忙吧。 林子矜赶紧点头:黄大爷好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您出这么多汗,是不是生病了,这个我倒能帮忙给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