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艾米睡眼惺忪地窝在床上, 她习惯性的摸索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中午11点, 从昨天到现在她睡了整整12个小时。 带薪休假简直不要太爽。 床头的蜘蛛侠玩偶以一种倒栽葱的姿势卡在了枕头边, 等待着主人的救援。 艾米还记得那个梦, 似真似幻的景象与梦境中出现的人还没有从她的大脑淡忘掉，她梦到了詹一美，对方正在努力扮演x教授跟自己闲聊, 并告诉她，她是万磁王的孩子。 这算是一场美梦，艾米不得不猜想, 如果万磁王当爸爸，那么mama会不会是x教授？ 洗漱完毕，梦里的内容和那张英俊的脸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最后彻底在艾米的意识中消散。 手机连续响了四个音节，艾米看了看亮起的屏幕，她没有解锁也知道是游戏任务全部完成的提示音。电脑绑定了手机, 只要玩家没有注销游戏账号, 无论是游戏里的活动还是广告, 都会准时准点的给玩家推送实时信息。 三天没有登录游戏，正在进行中的任务应该全部都结束了。 艾米再次戴上vr眼镜, 进入游戏。 眼前的画面不再是复仇者大厦, 尽管她上一次就是从大厦的医疗室退出的游戏, 当时所有剧情全部都推完了, 游戏已经处于放空状态, 所以再次进入, 系统不会从一个结束了剧情的地方开始。 除非重新从上一个节点读档。 艾米所在之处是她的反派大本营, 落地窗外是一片瑰丽的城市夜景，她此时自动穿上了暗色调的装备，会议大厅空无一人。她点开板面，查看着反派们的属性，各项数据表明他们的忠诚度都有所提高。 邪恶数值又加长了一截。 艾米走到窗边，凝着远处欣赏夜景，现在是游戏里的晚上9点，窗外霓虹闪烁，艾米忍不住感慨，这是一个无比真实的世界，如果待在这里也能生存下去，肯定有很多玩家不愿意醒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忽然想，彼得这时候在干什么，是在家里乖乖睡觉，还是飘荡在城市之间惩恶扬善？ 手机震动，艾米透过面板看到了彼得的留言。 【艾米，很抱歉，这几天我不在纽约，我去实习了，就是你知道的那种实习，后天回来，你晚上8点前一定要回家，外面不安全。】 【再动不动道歉就绝交。】艾米回复。 【no！！！】彼得回了几个哭丧着脸的表情符号。 艾米暂时不打算“回家”，她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剧情展开，反派们的任务都做完了，他们肯定还想继续搞破坏。 她熟练地存了一个档，由于空间有限，新的存档将日期最早的那个挤掉了，而从今天开始的每一次新存档，都会把过去的那些慢慢替代。 艾米在道具栏里找到一把匕首，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掉落的道具，被自动存进了后台，她摘下左手的手套，露出原本的皮肤，拿起匕首对着手背轻轻一滑。 刀刃相当锋利，随着艾米的动作，伤口逐渐流出了一颗一颗的血珠。 她自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艾米立刻退出了游戏，并摘下眼镜，对着自己在游戏里受伤了的那只手看了半天。没有痛感和不适，至少艾米没有感觉出来，她的手背完好无损，连一丝轻微的刺痛都没有出现。 是好兆头，这表示博格先生确实非常重视艾米发过去的邮件，并且对此做出了修复和调整。 艾米再次登录到游戏中，重新选择匕首，她打算这次用点力，多给自己来几道以防万一。 暗红色的血液从她的掌心和手背不断的往下淌，大理石地板已经染了些许泼墨似的血腥，这样的感觉非常奇特，玩家无法体验疼痛，在现实里不敢做出的自残行为，却在游戏中肆意放大。 艾米确定自己伤得非常严重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rou眼都能见到创口的肌rou纹理，早就得送去医院缝针了，她的面板正在不断提醒玩家血条下降的警告。 为了这项测试，艾米购买了几个医疗包，她并不担心自己会因皮外伤而game over。 艾米将匕首的尖端对准了手腕的血管，面板显示着动脉的位置，她打算最后再给自己来一下狠的，只要确定退出游戏确实对身体一点儿影响都没有，艾米就愿意把游戏继续下去。 一只有力的手掌紧握住艾米拿刀的手，阻止了她接下去的动作。 艾米顿了一下，赫然看见汉尼拔近在咫尺，他正紧紧地攥住她的小手臂，没有松开的意思。 “阁下，你受伤了。”汉尼拔的声调平淡，柔和，显得彬彬有礼，“你在弄伤自己，为什么？” 汉尼拔出现得很突然，艾米完全没有防备，不过也对，这个地方是反派大本营，她作为公爵是整栋大厦的主宰，没有人能伤害她，也没有人敢，或是想要这么做，所以面板是不会给予玩家任何提示的。 艾米有点紧张，不过很快镇定下来，甩掉握住她的汉尼拔，艾米将裸露在手套外面，正在流血的那只胳膊背到了身后。 “有什么事吗。”她冷漠地开口，全然不顾伤势。 汉尼拔笔直地站在原地，视线扫过艾米脚下滴落出形状的血液，她背在后面那只，也还在不断流血：“我可以为您治疗，如果不嫌弃的话。” “不需要。”艾米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汉尼拔的目光始终难以集中在艾米身上，那些刺眼的血滴，仿佛召唤着他体内的嗜血兽性：“抱歉，阁下，我无法容忍您受到伤害，无论这样的伤害是谁带给您的，所以，请让我为您治疗。” 他语气诚恳：“如果您是怕我会说出您的秘密，大可不必如此担忧，能为您效劳，一直是我的荣幸。” 艾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汉尼拔所谓的秘密是什么。 “也许在没人的时候，你会允许我叫你一声小姐，或是夫人。”汉尼拔继续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色彩，这是他解开一道谜题之后兴奋所致，“我大胆的猜测，您应该不到20岁，出生良好，但不会过于富有。您皮肤细腻，不像是白种人，不过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你的种族。”汉尼拔的语速一如既往的缓慢，低沉，像闲谈一样一一细数他的发现。 艾米以为自己会因对方的揭穿而感到恐惧，但是没有，也许是头盔给了她面对食人魔的勇气和底气，艾米没有重新读档的打算，反而把沾满血迹的掌心摊开，递到汉尼拔面前。 “这真是……”汉尼拔捧起艾米的手腕，眼里贪婪的目光锁定在那些切口之上，“艺术品。” “如果让我知道，你已经把我当成了一道菜，我会要了你的命。”艾米没有否认对方的分析，她知道汉尼拔确实有这样的本事，通过她的手就能看出很多信息，“你可以试一试，我是不是能说到做到。” 冷酷的声音半是真实半是演绎，艾米对于这些反派的态度一向不留情面，以她现在的邪恶数来看，就算命令汉尼拔马上隔开肚子吃掉他自己的内脏，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恐怕我不敢这么想。”汉尼拔的脸上出现了难得惊骇，一向从容的男人也有因胁迫而感到不适的一天，毕竟他在几分钟前亲眼目睹了“公爵”如何用匕首一刀一刀弄伤自己的诡异画面。 他有理由相信，公爵可以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哪怕到目前为止，他好像没有杀过人。 艾米的伤口在汉尼拔的治疗下很快愈合，她收回手，重新戴上手套：“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阁下，我是来向您汇报工作的。”汉尼拔道，“万磁王的状况不是很好。” “他怎么了。”艾米道。 “几天前，我为他治疗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万磁王的体内被人安装了液体抑制剂。”汉尼拔说，他又恢复了淡定的姿态，不再是揭露别人秘密之后的亢奋。 “液体抑制剂，是什么东西。”艾米问。 “一种可以在血液里存在的变种人抑制器。”汉尼拔解释说，“他肯定在立方监狱被迫接受了身体改造，抑制剂还处于半成品阶段，我想，更有可能是失败产品，但仍起到了压制的作用，万磁王现在的力量不足他本来的三分之一。” 那就说得通了。 以艾米对艾瑞克的了解，他可以轻易地毁灭掉一座城市，除非那地方全是用塑料和泡沫做的，又或者只有水泥。显然不可能，任何城市都是由钢筋铸就，包括他们现在所在的大本营。 哪怕一颗核/弹朝艾瑞克精准飞来，他也可以用他的力量将之投放到任何地方。 万磁王的强大曾让不少人吃尽了苦头，而他在汤普森别墅所表现出的战斗力却拆强人意，当然，这里面也有纳米科技的成分。 艾米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他没说出这件明显困扰他的事，如果艾米事先知道，一定会想办法替艾瑞克解决。 接着她很快想到，是因为不信任，艾瑞克跟所有反派不一样，他不信任这里的人，也包括“公爵”，但他又只能待在这个地方，所以他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力量被削弱了。 “你能治疗吗。”艾米道。 “很遗憾，那不是一种病。”汉尼拔说，“取出抑制剂是一项复杂的手术，需要精密的仪器配合，就像一开始他们对他做过的人体实验那样。” “有谁能办到。”艾米单刀直入地问。 “以目前的情报来看，我唯一能想到达，只有斯特兰奇博士。”汉尼拔说。 力量削弱的万磁王肯定用处会大打折扣，艾米必须解决，而且这会成为日后大战中的隐患。 她还指望万磁王能牵制x教授呢。 斯特兰奇肯定会帮助艾瑞克取掉这种毫无人性的植入抑制剂，以万磁王被重新抓进监狱为代价，艾米必须从长计议。 “艾瑞克现在在哪儿。”艾米道。 “医疗室，不过，情况不妙。”汉尼拔说。 艾米来到医疗室，这里的一切都被摧残的东倒西歪，所有金属物品全都七零八落地散在地板上，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每隔几天，抑制剂就会在植入者体内引起力量反噬，万磁王现在处于极度疼痛中，我刚才已经给他注射了吗/啡，可以缓解一段时间。”汉尼拔为艾米进一步解释，“我猜最初研究员的本意是彻底让他的超能力消失，但毕竟只是一个失败品，除了给使用者带来痛苦，毫无作用。” 艾瑞克的脸色惨白，他没有睡去，整个人不停地抽搐。 艾米想起在立方监狱的诺曼.奥斯本，应该也是被同样的东西折磨致死的，而红骷髅比较幸运，他身体里没有那种抑制剂，可能是没来得及拿他做实验，又或者他在之前的实验中差点死去，研究员还没到给他弄抑制剂的步骤。 几块巨大的铁片朝艾米飞过来，那是艾瑞克的无意识攻击行为，艾米在自己和汉尼拔中间开启屏障挡下了攻击。 “除了斯特兰奇，就没有哪个黑心医生有这种本事了吗。”艾米在面板里翻找着职业为医生的反派，喃喃自语。 “也许。”汉尼拔，“你可以询问阿尼姆博士，他是遗传学的专家，也是基因工程师，他曾经克/隆成功过很多东西，比如，人。” 他停顿了一下：“如果阿尼姆博士能克/隆一个全新的万磁王，病床上那个，就没用了。” 艾瑞克听见了他们两人的对话，却无法做出回应。 和反派共事永远别想体会到真正的愉快，但一定会非常舒爽，玩家可以肆意践踏人性，当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汉尼拔的建议让艾米有一瞬间的动摇，但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说克/隆的可能性有多大，时间有多长，就算成功了，力量和思想还是否是原来的那一个也不为所知。 不到万不得已，她暂时不考虑这个方案。 “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你，你会愿意被克/隆取代吗。”艾米点开了另一个页面，里面是阿卡姆疯人院的资料，她在搜索有用的信息。 “如果能为阁下带来最大的利益，我当然愿意。”汉尼拔毫不犹豫地说。 “我不会因为你说这种话，而忽略掉你是想除掉万磁王。”艾米锁定了阿卡姆的方位，这将是她的下一个攻略目标。 汉尼拔不置可否的微笑。 “团结一点儿。”艾米道，“不然你会输得很惨。” ※※※※※※※※※※※※※※※※※※※※ 即将开启新地图。 本来想写个万字，但实在写不了了，希望每一章都是精简过的文字，一句废话都没有，对不起各位了！ 小剧场———— 艾米：你想吃我？ 拔叔：不想不想。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烛 20瓶；瓜喵子、烛叶、kαtep?να 10瓶；氘氚 6瓶；涂山乐乐 3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