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页
夏冰蹲着翻急救包,任由陈重在自己头上摸来摸去,不太习惯但是也先惯着他,毕竟小孩儿生病,脆弱,喜欢粘着人。 “忍忍啊。”夏冰揭开那层纱布,眼睛先是一疼,这么可怕的伤口,谁看了都忍不住眼睛疼。 咬得非常深,而且有撕扯过的痕迹,先不说皮下有没有撕裂伤,单单是这个类似动物啃出来的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征兆。 夏冰随便一挤,都能从里面挤出血来。 “怎么还有血啊?”夏冰用手指尖轻轻往外挤,即便知道陈重是免疫者,也想像挤毒液那样,多挤出一点血来。 陈重张了张嘴,旁边的齐小宝和平豪还在研究咖啡机,教练在睡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在这些人面前说几个长句子了。因为潜意识里明白,自己说话慢,这些人会听,不会一次一次打断自己。 自己会被听见,自己会被看见。 “教练昨晚也说……伤口恢复慢,给我换过药了。我没事,这是小伤,再说我又死不了。”陈重另外一只手还不老实,在夏冰的耳朵上碰碰,对男朋友的每个身体细节好奇,仿佛是……爱不释手? 喜欢了好久的人终于来到身边,忍不住想要摸摸这、碰碰那。陈重看着夏冰的嘴唇,也想摸摸那里。 “不愈合,小伤也能拖成大伤。”夏冰再次给伤口消毒,触目惊心的裂口让他回 忆起那个晚上,陈重在自己怀里挣动然后不动了。他鼻梁又发酸,赶紧找出干净棉签来,把陈重外翻的伤口压回 原状,再虚虚地缠上一圈纱布。 “饿不饿?”处理完毕后,他把旁边的吸管伸进陈重的嘴罩里,拿一瓶水给他喝。 陈重听话地叼着吸管一通猛吸,享受生病被人照顾,要不是烧得太难受,他真想永远烧着。“饿……” “想吃什么?”夏冰问完便后悔,目前这个条件,真的没什么选择性。 “想吃……烧鸡。”陈重抬了下下巴,“那年我过生日,你给我零花钱,说想吃什么就去买。” “现在没有烧鸡,等咱们获救了再吃。”夏冰也想吃,好久没吃有滋有味的东西了,正当他考虑再给陈重灌几口水,还是给他塞口面包的时候,小宝高兴地扑到他背上来,亲切地蹭他后脖子。 “夏队,夏队!”齐小宝太兴奋了,没注意到夏队男朋友眼神中的死亡光波,“咖啡机能用了!还有一柜子的胶囊饮料,你想喝卡布奇诺还是拿铁?” “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够聪明的啊。”夏冰回 手一摸,刚好搭在了小宝的头上,“你们先喝吧,我先吃药。” “那我一会儿给你做一杯甜的。”齐小宝喜不胜收,大家终于有口福了,转脸又问陈重,“小重哥你想喝什么啊?” “我想你先从我男朋友的身上,下去。”陈重虚弱地说。 夏冰的脸一红,妈的,陈重生病的样子太过虚假,差点儿忘了小破孩儿有多虎逼。自己到底是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齐小宝赶紧放开了,继续欢蹦乱跳找平豪研究咖啡。夏冰吃了药,喂了陈重一顿早饭,一次消炎药,两人躺在一张沙发床上睡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陈重还在发烧的缘故,被窝里,格外热。热得夏冰真觉得自己成了夏天的冰,要被这个男孩儿给烫化了。 即便烧成这样,他都没忘记拉着自己的手。 想起自己以前惦着脸去拉言意钧又被甩开,夏冰也不舍得松开陈重,什么叫真的谈恋爱,他可算知道了。 恋爱就是被人珍惜。 郎健是闻着咖啡香味儿醒来的,一睁眼,好家伙,自己家冰白菜又主动找偷白菜的睡觉了,两个人一个被窝,脸对脸,看着还挺……温馨。 但是一想到这臭小子将来要把夏冰拐走,郎健咬牙切齿,心态仿佛嫁女儿。 到了下午,速滑一队才全员苏醒,每人都喝了几杯小宝的杰作,因为是现成的胶囊咖啡,味道还真不错。味蕾得到滋润,表情也舒展了,大家开始苦巴巴地看着盆栽植物里的小苗,等着吃它。 郎健趁着周围没有丧尸的时候启动了房车,天空的多云散开,偶尔能见着一点儿蓝,但是不确保车顶的太阳能是否充足,还是要启动发动机获取电力。 德牧现在也找到了它的专属位置,副驾驶。每次郎健将车拐弯,它都要朝着反方向看看。郎健笑了笑,估计它以前的主人带它开过车。 车速很慢,最后停在一条河边。郊区的河水资源很多,倒是方便了他们找水源。下车之前,迟飞扬用无人机再三侦察,确定真的没有丧尸,梁初、平豪和郎健才全副武装行动。 车尾有两个装置,需要自己连接管子,一个是排出生活污水,一个是补充生活用水。要在平时,肯定要去房车补充站完成这一套工序,现在只能就地解决。 郎健负责吸水管,他先用斧子砸开河面的冰,再把管子伸进去。现在车里有电力,每次用水都要用电水壶烧开,这些水从水龙头流出来之前,也要经过房车自带的滤水系统。 “咱们动作快点儿。”郎健说,即便飞扬和小宝站在车顶上给他们放风,也不敢掉以轻心,总能闻见一股尸臭味,如形随形。 从刚才一下车,就闻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速滑一队:噫,这恋爱的酸臭味!